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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宝宝的脑海里,某根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没有一刻敢放松。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打算回房间。
可才刚一转身,脚步却猛的一顿!
江宝宝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险些就从口中溢出,看着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轮廓。
“厉北爵,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大晚上的吓人很好玩?”
她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背后的人是谁,语气有些不爽,心底也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厉北爵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己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听见了?
江宝宝有些拿不定主意,随即便看到对方动了一下。
厉北爵上前一步,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终于在月色下显得清晰。
那冷峻的面庞,配上如黑曜石一般深沉的双眸,向来走到哪里,都能引来女人向往的目光。
江宝宝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危险。
紧接着,就听到厉北爵语气冰冷的开口道:“江宝宝,我今天在咖啡厅说的话,你最好尽快照办。”
江宝宝闻言一愣,神色闪过一丝意外。
他就是要和自己说这个?
她回过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不屑。
“怎么?厉总这些话,不敢当着衍宝和墨白说,所以专门等到这个时间,私下里来警告我?”
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厉北爵瞬间变了脸色。
他神色冰冷的看着江宝宝,眼底满是嫌弃和厌恶。
“江宝宝,你以为你能留在厉公馆吗?”
厉北爵逼近一步,咄咄逼人的低声道:“今天你能来,不过是我为了满足衍宝和墨白!不然像你这种,只会利用孩子当挡箭牌的女人,根本不配踏进这里一步!”
“厉北爵你再说一遍!!!”
江宝宝上来就被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瞬间也来了火气。
谁利用孩子当挡箭牌了?
他才是那个,从来不尊重孩子意愿的专制狂!
江宝宝猛地上前一步,直接对上了厉北爵的眼睛。
唇角也冷漠的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弧度:“我对你早就没兴趣了,也不想回来!你如果有自恋的毛病,就趁早去看医生!”
“你说什么?”厉北爵猛地咬牙,恶狠狠的盯着江宝宝。
江宝宝却毫不畏惧,继续往下说道:“你以为我稀罕回来吗?如果不是为了衍宝和墨白!我才不屑来这种地方!更不想看到你!”
“那你就带着那个丫头,滚出厉公馆!”
厉北爵猛地抬手,眼中是翻滚的怒火,又强行压抑了下去。
江宝宝怒极反笑,咬着牙继续道:“放心!有你在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巴不得早点走!但是墨白的抚养权,你这辈子都休想!就连衍宝的,我都会一起带走!”
“你做梦!!!”
厉北爵被她的这一番话激的不轻,手背青筋猛的暴起,抬手便一把掐上了江宝宝的脖子!
他的手劲极大,江宝宝瞬间涨红了脸颊,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随即便感到,自己被人抓着脖子,直接抵到了玻璃上!
“咳……厉……北爵……你……放手……”
江宝宝眼前阵阵发昏,不过几秒钟,因为缺氧,就连厉北爵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了。
厉北爵神色冷峻,恶狠狠的看着江宝宝,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手下的动作更加的用力。
敢这么跟他说话,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那他就成她!
他的眼神,宛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染上了一丝嗜血。
“厉……北……爵……”
江宝宝神色痛苦的死死的抠着男人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却还是没有办法令对方松动半分。
她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更加昏花,肺部和嗓子也传来尖利的疼痛。
尽管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只觉得能用到的力气越来越小。
对方掐着自己脖子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原来……窒息是这种感觉吗……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江宝宝的脑海中,猛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她再次使劲抓住了厉北爵的手。
眼前也短暂的恢复了清明,看清了厉北爵眼中的狠厉。
江宝宝浑身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厉北爵就是一个冷血的恶魔!
不能死……
她不能死在这里……
更不能死在厉北爵的手里!
江宝宝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
她眼前阵阵发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说道:“厉……北爵……如果……你想被……他们……恨……一辈子……就……掐死我……”
话音刚落——
江宝宝浑身突然猛的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
大量突然涌入肺部的新鲜空气,让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狼狈的疯狂咳嗽了起来。
厉北爵居高临下的站在江宝宝的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江宝宝抬眼,就对上了那对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
而更加痛苦的,却是心脏。
“厉北爵……你到底……有没有心呐?”
江宝宝的声音颤抖,每说一个字,都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十六年了。
事到如今,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认识过眼前的人。
原来厉北爵是这么的可怕。
可怕的让人陌生。
当年自己为了救他,差点连命都丢了。
后面好不容易嫁给了他,他却连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如今自己只是想要孩子而已……
而他呢,他却想要她的命!!!
江宝宝的胸中气血翻涌,恨得牙痒,牙齿猛地滑过舌尖,口中瞬间弥漫开了一股铁锈味。
厉北爵的目光闪烁了一瞬,脸上又露出了那副熟悉的嘲讽神色,淡淡的开口道:“我有没有心,与你无关。”
江宝宝冷笑了一声。
是。
他的事情,从来都与她无关。
江宝宝后退了一步,眼神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翻涌怒气。
月光下,她脖子上鲜红的指痕,异常刺眼。
厉北爵眼神淡淡从那片红痕上掠过,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紧接着,他听到女人颤抖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厉北爵,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爱过谁?”
江宝宝的眼眶有些发红,自顾自的问着,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十六年了,她也该认清了。
随即,不等厉北爵说话,她又继续往下说道:“像你这种人,注定只会爱自己吧?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你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