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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头,靠近北城大门口。
这里依旧繁华喧闹,但是比起童学府的东街,还是要弱上几分。这里更多的是一些流动性很强的小商贩摊,过往的群众大多都是平民百姓。
在这个地段,有一家来福客栈比较出名,因出色的菜系,和平民的价格让它远近闻名。
客栈大堂,
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正来回的走动,神色中夹杂着几分担忧。
“掌柜夫人,您从早上就已经在大堂走了好几圈了,歇歇脚吧!”
旁边一伙计轻声劝道。
“是呀!娘亲,您先坐会儿吧!我给你看看我刚刚抓的蚂蚁!”
妇人旁边一扎着羊角的小女孩儿,刚从地上抓起一只蚂蚁,炫耀般的给她看,大大的眼睛带着希冀。
“李果儿,给你说了几次,不能打扰蚂蚁搬家觅食。”
妇人回过头,假装气愤的对着李果儿说道。
“妈呀,娘亲好可怕!”
李果儿做了一个鬼脸,迅速跑开。
妇人便是来福客栈的掌柜夫人,柳烟。
“按理说,应该早放榜回来了啊!”柳烟看着门口,轻声喃语道。
不会没有中榜吧?为了这次考试落弟可是付了很多心血在里面的。“柳烟眉头紧蹙,随即又不安的来回走动。
今天来福客栈早早打烊,就是望李落弟高中后,众人好庆祝一番。
如果没中榜,我该怎么安慰呢?
“夫人,我们回来了!”
门口处,李平和李落弟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夫人,赶快把猪蹄炖好,烧只大鹅,再来个白灼大虾,李平还未进来,声音便由远及近,洋洋自得道,”对了,再来个白菜煮豆腐,再来壶上好的女儿红,今天必须喜庆喜庆。“
”胆肥儿啦?还敢喝酒?”柳烟眉头轻皱,怒声道,随即又感觉不对,回过神来,喜上眉头,“落弟中榜了吗?”
“落弟这水平,高中不就像过清晨的大马路一样轻松吗?”
李平走了进来,随意接过伙计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后又道,“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主要是教的好!”
李平洋洋自得,不由开始吹嘘起来。
“去去去,落弟高中,那是他自己有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字不识一个。”
柳烟从伙计那儿接过热毛巾,递给李落弟关切笑道,“正值初冬,走了一天,先擦擦脸。”
“谢谢嫂嫂!”
李落弟接过热毛巾,擦过脸后,瞬间感觉脸上清爽好多。
“夫人,我这会儿就让后厨把饭菜热一下,给掌柜和李公子接风洗尘。”
旁边伙计乐呵呵道。
“瞧我这记性!”柳烟轻拍脑门,拉着李落弟笑道,“一路肯定饿坏了吧!准备准备,开始吃饭。”
“落弟哥哥,你给果儿带什么好吃的没有?”
闻声赶来的果儿蹦蹦跳跳,拉着李落弟衣袖撒娇道。
“出去一趟,肯定得为我们可爱美丽的果儿小公主带好吃的回来!”李落弟从怀里掏出那一袋零嘴儿,果儿见状,急忙抢了过来。
“呀!果儿最喜欢的糖葫芦!”果儿欢喜的打开袋子,“还有蜜饯,桂花糕。”
“果儿,这些零嘴儿得少吃,吃多了对牙”
还未说完,果儿连忙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柳烟,“娘亲先吃!”
见果儿大大的黑眼睛带着希冀的看着自己,柳烟无奈的笑了一下,微微弯身,张开红唇,把桂花糕吃了进去。“
古灵精怪,李落弟对着果儿暗暗比个大拇指。
”这里面有两串糖葫芦,一串果儿吃,一串落弟哥哥吃,桂花糕给娘吃,红枣糕和蜜饯给"
“果然还是果儿心疼为父。”一旁的李平欣慰不已,大有一副女儿长大了,不愧是小棉袄。“
果儿咬了咬小指头,歪着脑袋冥思,这般模样霎是可爱。
”红枣糕和蜜饯还是果儿吃,这有一块损坏的枣糕就给爹爹吃吧!“
果儿看了看口袋里的零嘴儿,嘻嘻笑道。
听到这儿,李落弟差点笑出声。
至于李平,则一脸无奈的看着犹如松鼠嚼食般的果儿,两腮塞得鼓鼓的。
这小棉袄,似乎有些漏风了。
”娘子你过来一下。“见小棉袄破风,李平一脸神秘的呼唤柳烟。
”干啥?“
柳烟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见柳烟走近,李平从怀里摸出一盒胭脂,讨好道,”东街胡庄出了一个新款的胭脂,为夫觉得只有这款胭脂才能配得上我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娘子。“
”落弟和果儿还在呢?“霎时,柳烟脸微红,急忙收了起来,微嗔道,”今天饿坏了吧!我早让厨房给你炖了你喜欢的大猪蹄。“
高呀,李落弟满脸惊呼,堂哥,证明了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着晚饭,很少喝酒的李落弟也破例的喝了好几杯。
”行了行了,让落弟少喝点,明天落弟还要去童学府领他成为书生的徼文。
大明周,凡是高中书生者,须第二天巳时去童学府领取书生证明,盖有大明周童学府章印的徼文。
因李落弟第二天早早便得去童学府,所以喝酒点到为止,便早早各自回屋休息。
李落弟回到自己的房间,解开衣裳,泡了个温水脚,水温的舒适从脚底传来,让李落弟一阵舒爽。
“泡脚真舒服!”
李落弟舒服的伸了伸腰,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支毛笔,静静打量着。
这支毛笔和其它毛笔有所不同,笔身由煅银打造,毛身则是由稀有的白狼毫组成。
爹,娘,我现在已经高中榜举,等明天徼文一发,我就正式成为书生,后面分封官吏时,就有机会去查你们这个案子了。
李落弟重重的握着毛笔,喃喃自语。
客栈大堂,李平还在喝着女儿红,就着花生米,脸上微醺,不停说道,“我总算对落弟的父母有个交待了。“
一旁的柳烟脸上却有些愁容。
见状,李平问道,”落弟成为书生,你不高兴吗?“
”哎,也不是不高兴,只是落弟成了书生,那将来必封官,且十九名的官肯定不小,“柳烟摇摇头,轻叹道,”只是怕他当了官会用自己的渠道去查他爹娘的这个案子,落弟爹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落弟将来不能“
”行了!“李平轻轻打断,道,”这个落弟有分寸,我们就不要过多干涉,再说这个事情本来就疑点颇多。“
砰砰砰!
突然,敲门声响起,打乱了李平接下来的话语。
”这么晚了?是谁啊?"
李平有些疑惑,当下喊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客官想吃什么明早儿来。”
“我们不吃饭,住宿。”
门外传来粗狂的声音。
“那么晚了,伙计门都睡了,要不打发走吧!”柳烟想了想,轻声道。
“也对,”李平刚想拒绝,外面又喊道,“我们出双倍价钱。”
“这样啊!那客官里面请!”
闻言,李平忙去开门。
见状,柳烟轻轻摇头,便先回二楼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