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天亮早早起床,来到程舒兰处。
“姐,程家,去还是不去,决定没有?”赵川问。
“去看看吧,不要声张,悄悄看看爹娘吧。”程舒兰说完依然是流泪。
“如果见了双亲,他们若要跟来这么办?”赵川又问。
“来就来吧。”程舒兰道。
韩家接韩凌玉的回门马车已早早来到赵府。
接韩凌玉的是二哥韩文瑞,一起来的还有侄子韩伟。
韩家对这门亲事意见分歧颇大,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韩乔生拿了主意让随了韩凌玉心愿。
韩文瑞只知道赵川是大夫,韩家人虽瞧不起他,但赵川能医韩凌玉之病,韩家寻觅多年无人能医,也算奇才。
韩文瑞对赵川也处于不冷不热境况,赵府接待也并不繁琐。
吃饭之后便起程,韩家的两兄弟是老大韩文康经商,老二韩文瑞习武。
一路上韩文瑞和赵川的相互交流并不多,更多的是兄妹唠嗑。
至下午有一马车抢道,也就是后面有一辆马车欲超过韩家马车,但因道路狭窄韩家马车不让道,便与韩文瑞口角。
对方马车里的人年龄略长,也是习武之人,均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双方叫喊着要下车理论。
赵川劝自己这边让其过去算了,但韩文瑞不服气。
其实赵川看出对方修为也不低,略高于韩文瑞。
争执之中对方忽然一掌劲气席卷而来,韩文瑞应对不济,眼看就要吃亏,辛得赵川随手一挥,劲气随之全无。
对方一惊,本以为只有韩文瑞一人会武,且弱于他,没想到另一人却高深莫测。
对方那人随拱手赔笑道:“二位见谅,是我急躁了些,因天色已晚,恐有不测,现觉得还是不急于赶路,随二位车后更好,相互也有照应,请二位上车继续赶路吧。”
赵川笑着说:“即如此,请便!”
于是大家上车继续赶路。
韩文瑞有些惊讶地说:“妹夫你也会武功?”
“二哥,医武同道,医者也习武,若医者不习武胡话,那医技再高也只医凡疾。医武同修方可医百病,武者即使不习医,若达到一定境界亦可去疾……”
“妹夫意思是你医武双修,那你武功修为如何?”韩文瑞问。
“不知,我武修与别人不同,仅仅是自修自炼,没可比性。”
“难道未曾与人交手?”
“倒也交手了了数次,均一招制敌。”
“妹夫竟出手如此之狠……”韩文瑞若有所思。
“若生死关头,不知是否还有出手机会,何不干脆利落?”
“小妹以前可知妹夫会武功?”韩文瑞来了兴趣。
“那当然”赵川笑淡淡一笑。
“可知妹夫武功何种程度?”韩文瑞追问不舍。
“夫君自己尚不知我何以得知?”赵川敷衍道。
“这倒也是。”韩文瑞口里说着,神色明显不信。
天黑住店。
在客栈里用餐,恰巧刚才那人也来这家店用餐,见赵川一行进店急忙起身抱拳施礼:“刚才多有得罪,万望二位恕罪,不如几位赏光同桌一叙。”
赵川看向二哥文瑞,韩文瑞笑笑说:“亦可!”
韩文瑞叫小二点菜,那人立即说道:“无需二位费心,我请客!”
赵川忙推辞道:“还是各自点菜吧。”
那人无奈,只好作罢。
本来赵川对其并无好感,韩文瑞更是不愿搭理他,小二上酒菜各自饮用。
各自吃了片刻,那人又自我介绍说:“敝人王其,其妹王玥,奉山人,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赵川很不想说话,刚才只是碍于面子和礼数,现在见指着身边的一位女孩说是其妹,那女子长得还可以,便说道:“小弟赵川,这位是我二舅哥韩文瑞,不知王兄匆忙赶路何事?”
“带小妹去郅州探亲,并替小妹寻医。”王其说。
“哦,王兄的武功不错呀,不知师从何门派?”赵川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我们王家是武术世家,自幼习武,只是天资愚钝不曾有所成就,刚才之事再次向二位道歉,想找兄弟也是习武之人吧?”王其试探着问。
“小弟习武仅是防身,业余爱好,专心的是医术。”赵川谦虚地一笑。
显然赵川不愿意与王其深聊武功。
王其听赵川乃大夫,看其年龄又如此年轻,医术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出于礼貌又继续搭讪地聊话:“贤弟即是大夫,可否为小妹问诊?”
赵川看看王玥,年龄十多岁,虽面黄肌瘦,模样倒也俏丽。
“令妹之疾已有一些时日,饮食即吐,服健胃消化诸方皆不见效,若信得过赵某可向小二取纸墨为其开一处方。”
王其半信半疑,不过自然求人问诊,当信之随取纸墨,赵川速书药方递于王其:“此方服三日可见效,需十日病愈!”
王其收方致谢,韩文瑞结账,赵川和韩凌玉文瑞一行人回客房。
韩文瑞对赵川摇头,埋怨他说:“他只是关心你武技,并不信你医术,你何必多事?”
“二哥,师父传我医术,嘱咐我医病济世,并未说要任何索取,况那女孩着实令人惜怜,待他无医能治,自会用此药方的。”赵川说。
“这个,也是!”韩文瑞想了下,苦笑点头。
次日起程,韩文瑞对赵川好感大增,不仅医术盖世,武功也是高深莫测。
韩文瑞对赵川的兴趣大增,不由得赞叹道:“唉,看不出妹婿的武功,原来很是高深呀,可是为何如此低调?”
“二哥,江湖险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外高人比比皆是,武功再高也有不敌之时,昨日王其一掌只是试探,我若不出手化解,你二人毕两败俱伤,让其知难而退,这样的结局最好。”赵川解释道。
韩文瑞点头说是。
赵川淡淡一笑。
“妹婿即身怀绝技,何不指点我一二?”过了会,韩文瑞突然开口说。
“二哥说笑了,我何能指点兄长?”赵川闻言忙摆手。
韩文瑞见这个不行,想了想,又开口相求。
“据说你会炼丹,我修炼难以精进,可曾有良丹妙方?”韩文瑞说。
“我是大夫,号称神医,自会炼丹,不知兄长需要何丹丸?你若有丹方药材我自可为你炼制。”
“那最好,有需要我可否去找你?”韩文瑞趁热打铁。
“兄长若去,自是高规格接待,若怠慢了,玉儿岂能饶我?”赵川笑道。
“妹婿倒会说笑,”韩文瑞现在一口一个妹夫,叫得很亲,之前却不说一个。
赵川心里暗说人要是没一技,可真的不行啊。
路漫漫,坐得有些累了,可是韩文瑞现在精神出奇的好,接下来说话总往炼丹的话题引。
赵川自然会意,过了会说道:“我也曾替人炼丹,多出丹丸的也有不少,不知兄长用得到否?”
赵川说着随手从怀中乾坤袋里拿出数种丹丸。
文瑞一看两眼放光,乐得脸都变形了,惊讶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妹,妹,妹婿……你真土豪!这是武界……至,至宝啊,你,你一掏一大把!”
赵川淡淡一笑,轻轻地抬手示意不必大惊小怪。
“兄长,我只是炼丹,怎么用却不知,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小菜一碟……”赵川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川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原来不看好赵川的韩文瑞,只到了半路即被搞定,服服帖帖地对这小妹婿大为赞赏。
到达韩府,赵川和韩凌玉拜见各位长辈。
呈献过礼物,又走过场行礼仪寒暄后即入席招待。
岳父韩乔生、大舅哥韩文康,二舅哥韩文瑞,二叔韩乔安,及韩乔安两个儿子。
开席韩乔生一一介绍,赵川施礼见过,开场韩乔生说一番场面话。
赵川一一敬酒,各自还礼。
韩乔生兄弟自不多言,韩文康及两个侄子在客套之中像审问犯人一样盘根问底。
实际是看不起赵川,有意找其难堪。
韩乔生自是偶尔打岔解围,毕竟韩乔生救女之情难忘,其二哥韩文瑞到是百般维护。
韩文瑞竖着大拇指说道:“妹婿虽年轻,不过数年功夫在秦城已经站稳脚跟,家产数万,其医术更是手到病除,堪称神医!”
但除了韩乔生,其它人听了仍一脸鄙夷的表情。
韩乔安长子韩松面带有屑地问:“妹婿几岁习医?行医几年了?”
“自幼习医,行医数年了。”赵川不亢不卑。
韩松之弟韩强又问道:“中医博大精深,有习医十几年尚不能坐诊,行医数年医术平平,姐夫这太逆天了吧?”
赵川笑了笑,叹口气说:“唉,的确如此!比如下棋一月即可学会,经过几年研习精进之后,终生也就那水平,棋艺提高了了啊!”
韩松笑了笑,口气有些揶揄地说:“妹夫,人称你神医,莫不是有什么奇幻巧遇吧?”
“兄长岂不知世界之大,神秘之事众多,奇幻巧遇也并非全是子虚乌有吧?”赵川一本正经地回答。
“姐夫,你师从何人?定是医神医圣吧?”韩强又射来一箭。
韩乔生见气氛不是太妙,忙又来活稀泥:“来来,不要全顾说话,贤婿,我们来喝一杯!”
韩乔生打了叉,大家继续喝酒吃菜。
韩文康笑了笑,心生一计,说道:“妹婿即为神医,我有一友,其父卧床数年,可医否?”
“兄长,从理论上来说是病皆可医,至于医到何程度,得看了才知道的。”赵川回答得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