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这是忠君思想在作怪啊!可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家御前侍卫了。且你保的老皇帝早已死了,你又何苦呢?”
“这个……”刘守义在黑暗中卡顿。
“皇家是周姓,你姓刘,唉……”王得财叹了口气。
刘守义在黑暗不语。
“哎,我想起个事儿,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误杀了那个小王爷啊?听你刚才讲你和他以前都是在皇宫里混的,应该早就认得那小王爷,怎么能错把他杀了?”
王得财竭力想找出个借口,希望能打消刘守义让他去救小王爷的想法。毕竟内人只让他去救赵川,更主要的是他也不知怀中这颗三转还阳丹能不能同时救活二个人。
刘守义并不愿说详细情况,只说其实一点也不怪他,这个小王爷是硬往他的刀口上闯,刀剑无眼啊。
王得财说拿刀的人不是有眼的吗?你一个大内侍卫,难道看不到一个大活人在你刀前晃悠?
刘守义被王得财逼急了,只好细说当时的情景。
当刘守义赶到客栈时,发现院子里那县令正在训斥客栈掌柜,说店里住进了公主为什么不向官家报告。
客栈掌柜说此女穿着普通,又无随从,平日极少言语,是被一道姑带来的,说是遇到此女在路上被人打劫,吓傻了捡来的,谁会想到能是公主。
县令训斥完了客栈掌柜,又开始训斥乡正,说什么不早点报告本老爷,我平日给你们的那些信鸽是当宠物养的吗?
乡正说我第一时间知道客栈发生的事儿后,回去就放飞了那信鸽,那时候只是这公主遇了害,这凶手刚被抓住。
县令说好吧,那这事儿怪老爷我喽,怪我来的是不是晚了?我收到信鸽消息连夜赶来,就是怕事情有变故,没想到这凶手还是被人弄死了。
朱管家说这凶手本来被我们抓住,只是因为我们看管不严让他自己投了水自杀,反正这凶手杀了人是事实,这是畏罪自杀,死有余辜。
县令说死因有疑,尚且不明,刚才仵作验过。
朱管家说杀人事实和自杀时都有人证物证,凶手死了也不影响定案是吧?还是快定案了,移走掩埋尸体以免影响客栈生意和街坊邻居日常生活。
一旁站立的客栈掌柜和店小二,及住客和附近街坊邻居都随声附和,说愿意画押作证
县令很不高兴,说这案子都让你们替我断了啊,那还要我这县令做什么?这女尸是何来路,是不是公主,到底怎么死的,我都不知,这凶手又是如何来历,为何杀人,又是如何自杀寻死,等等这些我都要搞清楚。
还有,万一真是公主,这涉及到皇家宗亲更不得马虎草草定案。我要把尸首带回县衙让仵作开膛破肚验尸后,再作定论。
朱管家说一听说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干涉皇家内务,公主都敢辱没要开膛破肚,不想活了吗?这公主不能带走。
那县令并不害怕,又把带来的仵作叫出来,说这仵作刚才已经粗略验过,你们都口称女尸是他杀,喉咙处是虽有刀伤口,可脖颈还有一道绳索勒痕。这男尸你们说是投水自杀,可腹中不见淹水,口鼻子不见泥沙,手脚还有绳索捆绑痕迹。这都是为何?
所以本县不仅要把尸首都带走,还要将这掌柜及小二和住客,都带走细细问训。
朱管家生气了,厉声说你这县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真的不知我们是什么人?事实明明都摆在这里,让你来定个案子有那么难吗?得罪了我们有什么后果,你难道真的不害怕吗?
县令呵呵一笑,说怕,但更怕有些人别有用心为害本地百姓。所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本老爷我作主。别看我只是个县令,有句说叫县官不如现管,我今天这个县官就要现在管管你们!
朱管家嘿嘿笑过后说好一个正气县官,不过你那话引用不当,应该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吗?你这个县官是花钱买来的吗?小心你的狗命,别办错事怕你看不到天亮的太阳!
县令冷笑一声,怕你今夜就不来了,谁怕谁不一定呢。你口吐狂言,还污言秽语,哪里像一个皇亲国戚的管家?分明就是一伙冒充皇亲欲行不轨之徒,你们今夜走不了啦。
朱管家回头看一眼身后隐在暗处的小王爷一眼,哼一声,我们有何不轨?你一个小小县令能把我们怎么样?
县令指着地上说这尸首明显有问题还不让带走,如今江州城侯爷的兵营正闹瘟疫,几乎无医可救,原因不明不白的,我看你们分明是来投毒传染瘟疫的吧?是不是那造反暴民的同伙?劳烦大家跟我去县衙门走一趟吧。
隐在暗处的小王爷忽然走出来,哈哈大笑过后,说县令大老爷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小镇,并不想妨碍大人断案。只是这具女尸确系皇家一流落民间的公主,既不能让大人带走,更不能让县衙仵作开腹验尸,有损皇家威仪,所以请大人行个方便,只验表面吧……
小王爷走来前来,指着地上那尸体,说喉咙处刀伤明显,且有掌柜及小二住店和众街坊们作证,证明人确是这地上男尸所杀。所以就请大人就现在定下论断了结此案,我们也好早点将公主运回下葬。
县令连连摇头,说不可,不是不给皇家面子,而是此事非同寻常,公主发生在本地遇难,不切实查清原委向上司汇报,只怕以后有什么生节,上司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
见小王爷出面,县令仍不通情理,朱管家怒了,指着县令说放肆,你这纯是借口刁难,你那上司不就是江州城的侯爷吗?一个郡守还想干涉皇家不成?江州郡可是我们周家的世袭封地,那侯爷不过是捡了周通让出的封地而已。
县令说不敢干涉皇家,侯爷不是捡,而且有了军功应得的赏赐。
朱管家说屁的军功,不过就是一镖局头子,有幸保护皇上一程罢了。这女尸虽说是前朝公主,好歹也是小王爷的叔兄妹,小王爷乃当朝亲王,有多少人想跪舔小王爷的鞋底都不能够,你这狗县令却几次三番这里作呕,来人,给我拿下这老东西!
县令仰天大笑,说急了吧,露馅了吧?就知道你们是假货,这里山高路险,穷乡僻壤,真正的亲王如何能在半夜三更来这里?别演戏了,你们分明就是想来此投毒传然瘟疫的坏人。都离那尸体远些,不要给传染上了瘟疫,否则必死!
众人一听,纷纷远离地上的尸首。
小王爷不慌不忙掏出一面玉牌,对县令说要是怀疑,请看这个吧。
有人将玉牌拿到县令面前出示,县令倒真的接过来反复查看,边看边口称不错啊,玉不错,做工也精美。
县令将玉牌还给小王爷,说得罪了,随即重新施礼道小小县令没见过世面,足不出县哪里见过大人物,请大人赎罪。
小王爷淡淡一笑,说不知者无罪,现在可以把公主尸首带走了吧?
县令说带走也行,不地本县令还是坚持要仵作细验尸首,我要就地开腹查验内脏,请无关人等回避!
小王爷说县令大人,玉牌已经看过,怎么连我也相信不过?我说过这尸首的身份乃流落民间公主,她就是,我们要带走。
县令说不可不可,就算那面玉牌能证明小王爷的身份,但公主的身份能证明吗?她身上是否也有一面玉牌呢?
小王爷闻言面色微变,他转头看了一眼朱管家,摇头后退一步,又隐入在暗处。
朱管家勃然大怒,指着县令说你这老东西,原来终是戏弄我们!看出来你这官也是不想当了,你这命今夜也不保啊,左右快把这老家伙拿下……
“好了好了,你还能不能讲完啊?”王得财急了,“这都天快要亮了,你还没有讲完,你真是啰嗦,你哪像个御前侍卫,我看你去当说书先生最合适。我”
刘守义埋怨道你这话说的,我不细讲你说我不讲了,我细讲了你又说我啰嗦。
王得财说我要你说的是你是如何误杀小王爷的。
刘守义说别急,我要把前因后果讲出来嘛。
刘守义说我他们要打起来,心时暗自高兴,这要是打了起来,这狗县令就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了。
可是他们真的动了手,却是兵对兵,将对将。因为一边有人出手,另一边肯定有人出来保护,就这样两边的人都打在一处。
“怪不得你走后不久,我就听到那边有打斗之声,不时还有人中伤惨叫呢。”王得财说。
刘守义说是的,就是这样,我没有出手而是躲在一边看着,我料想打斗会很快结束,因为县衙门的那些衙役哪是小王爷带来的人的对手?小王爷是皇家亲王,打手们虽不是大内高手,但也差不了哪去。
可是他们一动手,我一看就暗暗吃惊,因为他们不少人都是有灵气修为的,并不纯粹是个武人。
双方都有人的灵气颜色是红色的,有不少呈淡红,还有呈大红色,甚至还有深红的二三人,这修为和我差不多啊。
双方在拼杀,我见那县令呆在一边观看,身边只有一二个随从,我见有机可趁,但悄悄摸上去,直走到他身边。
“狗官,你藐视皇家,目无尊脾,以上犯上,你的死期到了!”黑暗中,王守义摸到县令身侧,大叫一声,同时挺刀直取县令脖梗。
那县令转头一看,脸色大惊失色,随即眼一闭,等待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