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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丫头只是盯着他笑,也不说话。
赵川倒是想开口说,可是不知这个时候该怎样说。
赵川有些心虚,正琢磨该如何与七丫头解释今天的这些事。
那七丫头把手一伸,“把乾坤袋交上来!”
赵川不解,“干嘛?”
“还是我来保管。你身上的银子什么的都放进乾坤袋里,省得我不在的时候,你净干些招蜂引蝶的糊涂事,别忘了你太爷爷是怎么嘱咐你的!”
“天哪,怎么能这样说,低调和招蜂引蝶没有直接关系好吧,不招蜂引蝶以后如何延续赵家香火啊?延续赵家香火可是太爷爷的嘱咐啊?”赵川辩解。
“是!要是这样玩出了事,看你还能如何延续赵家香火?”
赵川想想,自知理亏,毕竟本来就有些心虚,只好乖乖按人家说的做。
随后,七丫头又让他讲讲今天发生的事。
赵川没法,就把刚才的事儿讲给她听。
包括在王掌柜药铺里的事,但那王掌柜内人要赵川在半夜去和她私会的事没说。
七丫头听完,长嘘了一口气,说原来今天你身上发生的事儿还不少呢。
“是啊,都是一摊子烂事。”赵川挠头。
“还有一件烂事,可能是你不知道的呢。”七丫头轻叹一声,有些同情地看着赵川。
“啥事?”
“这事一会再说,先说说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七丫头问赵川。
赵川想了下,说道“还能怎么办,订金都交过了,只有等三天,等到那药铺的王掌柜搞齐了咱要的材料,就走人。”
七丫头说怕是这个王掌柜搞不齐你要的材料了。
赵川说为何这样说啊,我看王掌柜不像是个骗子吧。
七丫头说王掌柜是个投机商人,他为了利肯定会给你找药材,倒不会骗你。只是现在江州城里出了点事,怕是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药材都会紧张,你要的那些灵药就更不好搞了。
到底出了何事,你快说吧,赵川催促。
七丫头说我其实今天出去,是想去江州城里玩的,并没有想给你去找药,刚才楼下吃饭时是故意那样说吊你的胃口。
不过去了江州城里才知道就是想找,也不好找药了。因为在城里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对你很不利。
赵川说快点说吧,天都黑了,你们女人说话总是啰嗦,别婆婆妈妈的了。
“你的师父逍遥子跑了!”七丫头直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啥?”赵川点上客房里的油灯。
七丫头说就是今天的事,治疗瘟疫病的军士出了问题,逍遥子只好跑了。也就是说今天午前还能找到逍遥子,明天你去就找不到他了。
赵川一听头二个大,懊悔不已。
真是背运!这次来江州本意就是找逍遥子,看有没有办法破解被封的穴道,早知道他今天要跑,还不如一开始下了船就去城里找他。
七丫头说已经这样了,别急,先听我把前后因果讲完,或许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赵川心情很坏,连话也不想说了,挥手示意七丫头说吧。
七丫头说那好,我就一边说一边帮你分析,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七丫头说事情起因于侯爷之前派兵去北方平定暴民造反。
可是兵士们回来后,兵营里就流行了瘟疫,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好几万人。
赵川立即打断七丫头的话说不对吧,如果是这样,早传染到这里了,怎么外头没有动静啊?
七丫头说别急,听我继续说嘛,我听士兵死了那么多,也不大相信,也很想亲自去兵营看看。
找人打听去附近兵营的路,人家说别去了,兵营周围早就封锁了,平时只能进不给出,再说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人敢和想去,离兵营几里路远都不见有人呢。
赵川说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想去看,你去那里不害怕?
七丫头说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远远的看看没关系的,再说有灵气修为的是有一定抵御能力的。
可是我找到了病营,发现真的无法去,因为离的老远就有守卫用乱箭射来,听说只有清风观的道人能进去。
我又一打听,因为清风观的道人是侯爷发令去给治病的。
可清风观的道人属于真派,是以提炼内丹,修真修仙为主,并不怎么擅长降妖除魔画符捉鬼医术治病等这些杂学。
再打听一番,才知道更详细的内情。
是因为侯爷的军兵被传染了瘟疫,四处求治不好,侯爷就下了死令让清风观的道人们务必想办法治好,否则清风观也不要存在了。
清风观很是恼火,因为根本不想去。清风观以前是很牛逼的,在前皇帝驾崩前是一直受皇家支持的,据说在更早几代的皇帝时,是朝中有大臣亲自受旨建造的清风观。
可是自从前皇帝驾崩,新即位的小皇帝不再看重清风观,其实也就是保小皇帝的实权大臣不鸟清风观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人间就是这样,没有永远得势的事物。
清风观没有了皇家的青睐,什么支持也没有了,每年补贴的钱物米粮都没了,要自责盈亏了,当然也牛逼不起来了。
这次江州城侯爷的军兵被传染了瘟疫,四处求治不好,就下了死令让清风观的道人们务必想办法治好。搁在以前清风观根本不鸟他,一个侯爷算什么呀,不就是一个郡的郡守吗?这天下有三十六郡呢,再说他这个郡守也只是二品官,谁不知道他当年的底细?
这个侯爷就是山匪出身,后来成立了个镖局想洗白。结果走了狗屎运,遇到被北方胡人突袭破了京城,被追逃到此的小皇帝,眼看一身重病奄奄一息,凑巧有个镖局保着逃到南方海边,才躲过此劫难。后来小皇帝返回京城就赏了镖局头目个王爷位子,就是这后来的侯爷,又批了块地给他。
这事儿,赵川自然早知道,黄进曾跟他详细说过,黄进讲述侯爷叫桐文成,二十年前就是一个占王的悍匪头子,在多地城里开了镖局当掩护,叫振远镖局,并与多地的官家串通,远近闻名。
桐文成确实出身是个悍匪,阴恨毒辣,却起个文绉绉的名子,可现实是并没有往文的方面成,却成了悍匪。
小皇帝赏了个王爷位子给桐文成,又批了块地,这就是江州郡。
其实黄进不知道的是原郡守是侯王爷周通,这是周家的世袭封地。后来才被现在即位的小皇帝赏赐给了救命恩人桐文成,破例也封了个侯爷。
其实江州郡也没有多大,是国三十六郡中比较小的,还处于贫瘠的南方山区。
但桐文成可高兴坏了,这下彻底脱壳洗白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地盘有多大。不但如此,还不忘报恩,年年想着法子进贡给小皇帝些稀奇的珍宝以报皇恩。
就拿这次进贡来说吧,赵川在豪华客船上可是亲见所见,这侯爷从南海弄了十来个美女进贡,还是怀孕的,不知何意,奇葩啊。
所以,清风观失了势又不敢得罪侯爷,当侯爷下死令让其去救治得瘟疫的军士,只好观体出动,前去消灾灭疾。
但这个疾可真不好消,因为这是瘟疫呀。
你说这个侯爷也是,你要是想要钱,你就直接伸手要钱也行啊,可是人家偏不,直接要钱不显得自己很穷让别人瞧不起吗?所以人家侯爷想个主意,让一部分刁民造反,然后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问皇帝要钱平叛内乱。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只是辣出了个后遗症,去平叛内乱的军兵带回了瘟疫病。
侯爷的江州郡有十多个县,每个县只有一二万人的驻军维持治安,郡才二十万军士。
这首次出去剿匪,去了五万,是郡下不同的县抽调的,军兵们一回各自旧地,一下子把各地兵营都传染了。
据说起因是造反的刁民里有到盘龙山里探宝的,得了这种瘟疫病。
赵川说盘龙山我知道啊,那大山北面可是我的老家,我二年前也在那山里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确实有些怪异的事。
七丫头说所以啊,这些回来的兵得了怪病,既然没人知道叫什么病,也治不好,还会传染,所以只能叫做瘟疫了。
病情还继续扩大,急寻了所有良医圣手也没用,大夫都说没见过,都治不好。不到一个月,这二十万人快一半要病没了。
侯爷一天几封加急官文去求助京城,来的人不是看一眼就走,就是也束手无策,连御医都摇头叹气。
到最后竟没有敢来了,连军营附近的老百姓都跑光了,谁敢接近啊?染上治不好要死人的。
这侯爷一看死了这么多人,就急了,急令清风观出手。
郡才二十万军士,这下去了二分之一,这侯爷如何能不急。
可是清风观也没有良策,清风观并不擅长治病,但没法不能不去,毕竟呆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又失了皇家背景支持,不得不去。
清风观主修内丹功,搞自我强身健体没问题,可是要帮他人治病可不是强项。
主持只好带着观能动的人下山。主持的治病路子也只能是利用自己道人修行高些,强行用灵气修为帮军士直接延入身体治疗。因为别无他法,草药治病的路子让别人早试过了,任何草药似乎对这瘟疫病都没作用。
瘟疫是有传染的,近距离接触病人让不少道人也中招,最后连主持也一命呜呼。虽观近千人道人下山奋力救治,但也只是延缓病情,道人自己还损失了一二百多人。
赵川说我明白了,这主持临死前一定是看不行,感觉本观的能力是不行了,必须求助别的力量。
七丫头说是呀,可是坊间都说清风观多年来走的是自大清高的路子,以前本身自带皇家光环,平时不注意和外界或同行交际,就说同属于真教派的别的道观,也极少有密切交集。现在有如此丢命的忙,想需求别人来帮,哪个想来呀,也不敢来呀。
赵川说怪不得啊,这主持死前把位子让给了我三叔赵凯,且是硬让他当的,原来是有一定目的。不然为什么三叔曾在我面前说他“只是暂时的主持,充其量就是个傀儡,靶子,替罪羊呢?”
七丫头说估计就是这样,不然就算硬排下去,这个主持也轮不到你三叔当。
赵川说你分析得极是,就凭清风观小辈们给三叔起的外号“傻师叔”,也轮不到他当这个主持。
“不对,我想起来了。”赵川说,“主持这样做,可能也并不是想害三叔,主持也自有他的考量。”
七丫头说怎么讲?
赵川说主持是想到了三叔常年在外,肯定也交接了不少关系,就算不是刻意地去交,至少也比天天呆在观里的其他人强。所以他让三叔当主持,三叔就请来了逍遥子,因为逍遥子是正一派的,请神捉鬼画符斋醮治病是人家的本门所长。
七丫头笑着说,“没想到你三叔也这么不靠谱,当了几天就跑了,还把主持的位子让你负责。哈哈,这不是胡闹吗?”
赵川一脸黑线,说不靠谱的也不只是他一人,他请来的人,我那个挂名的师父逍遥子,不现在也跑了吗?
七丫头说事实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专门打听过了,你师父逍遥子去了后可出了不少力,真的救活了不少人,只是后来兵营里的军官们不听他的话,他干不下去才走了。
赵川说有这事?我还以为那逍遥子没啥真本事,只会雷电术呢,你再细讲讲,这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