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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见状,心里都在抖,他走到炕跟前,叫了傻柱几声,傻柱居然只是动了动眼皮,却没睁开眼……
刘海中也吓的不行,怒吼贾东旭道:“贾东旭,你这个杀人犯!前才打了阎解成,勒索了三大爷被派出所带走,今天直接动手杀人了!你真是死性不改!”
贾东旭被吓的一个激灵,开始推托道:“你才是杀人犯呢!伱们家光齐也打了,光天、光福也踹了,源子刚指的地方,就是光天、光福踹的!”
刘海中一听懵了,玩球蛋了,他没想到这个坑把自己家也给坑进去了,他还是用力挖坑的那个……
刘海中嘴里舌头打绊,话都说不清楚,呜噜哇哇的不知在说什么。
易中海却反应过来,道:“老刘,现在是怪谁的时候吗?赶紧让源子救人啊!”
阎埠贵也反应过来,道:“源子说不容易,可没说不能救?”
一群人齐刷刷看向李源,李源叹息道:“我有一株两百年份的极品六品叶老参……你们等着,我拿给你们看。”
说着他打开大立柜,从里面“翻”出一个一看就很名贵的紫色木盒,走到人跟前打开后,露出里面锦黄色的丝绸底,上面放着一根被红绳固定的人参。
他道:“这是我托我岳父,好不容易从东北寻来的奇宝,找了多少关系才买到,这一株就是三千块钱,原是准备给一大妈入药,泛回春丸的。用这株参来当主药,一大妈吃了效果更好。一次炼制出来的回春丸,够一大妈吃三年的!”
周围人无不唏嘘惊叹:
“宝贝啊!”
“三千块……了不得!”
“没听戏文上说,这东西能吊命!过去都是皇上太后用的!”
阎埠贵眼珠子都直了,道:“着啊!可以用这样的老参给柱子吊命!”
李源摇头道:“是有可能救过来,但也只是有可能。可留着这参,我百分百有把握,能救一大妈!怎么选,一大爷您来做主吧。”
门口处,贾张氏尖声叫道:“当然是救傻柱!”
这个时候她做梦都想让傻柱好好的,不然真把贾东旭抓进去坐牢,那她也不活了。
一大妈也在门口站着,面带悲伤的看着老伴……
易中海一时间满脑子乱麻,为难的都快不能呼吸了,颤声问李源道:“源子,就不能……一人一半吗?”
戏文里吊命,好像都是一片一片的含着,不是含一根……
李源想了好一会儿后,缓缓点头道:“应该可以。”
易中海:“……”
贾东旭:“……”
张二丫:“……”
许大茂、刘光齐忙低头,怕笑出猪叫声。
易中海急道:“那快救啊!”
李源为难道:“给一大妈看病,花多少钱我都舍得……一大妈和聋老太太非亲非故,能给她做这么些年饭,冲这人品我就敬佩。当然,一大爷您也不会让我白花。
更别说,一大爷还借了我一千多块钱。我原打算是拿参做药后,慢慢还账的。
救柱子哥当然也得救,可救好了却是为了贾东旭……
这账该怎么算?这可不是一两斤白面的事……
你们快点商议,柱子哥时间不多了。
要不还是找个车,你们往大医院送吧,兴许西医也能救,就不用浪费我一株好参了。”
许大茂道:“那人家肯定把派出所给找来啊,都要出人命了!咦,傻柱好像死了?”
李源急转身走到炕边,用力叫了两声:“柱子哥、柱子哥……坏了,没反应了。”
屋内屋外气氛瞬间降入冰点。
趁着背对众人之际,李源手中银针陡现,往傻柱牙龈处轻轻一捅……
再直起身让开时,众人就看到有些晕黄的电灯下,傻柱嘴边缓缓溢出殷红刺眼的鲜血来!
这画面着实骇人!!
门口不少围观四邻见了,都惊吓的叫出声来:
“坏了坏了,吐血了!吐血了!”
“哎哟,这苦命的傻柱啊!”
“贾东旭真狠呐!”
这下,谁都不再怀疑傻柱是不是真快死了……
也得亏雨水下午吃完饭已经回学校去了,不然这会儿非得哭死不可!
李源连忙对许大茂、刘光齐还有阎解成道:“大茂、光齐、解成,你们三个看住东旭,千万别让他跑了!光天、光福、解放、解旷!”
“源子哥,我们在这呢!”
几个半大小子在门口咆哮应道!
李源道:“你们去二门守着,看到贾东旭往外跑,拼死拦下!”
“是!!”
四小伙儿齐声领命而去。
“棒梗何在?”
李源一边给傻柱针灸,一边大声问道。
门口方向,传来棒梗抽泣的声音:“源子叔,我……我在这呢。”
李源回头道:“棒梗,一会儿我让你去派出所,你就赶紧跑去叫人,知道了吗?如今唯有大义灭亲,戴罪立功,你将来才能不被你杀人犯的爹给影响了!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人了,你一定要支撑起老贾家的门户!”
棒梗懵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悲壮道:“源子叔,我知道了!”
“……”
贾东旭一张脸由青转红再变黑,他眼睛死死盯着傻柱嘴角的血,多期望那是假的……
贾张氏也已经崩溃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刚贾东旭上前猛踹傻柱的时候,她可是高兴的很。
那会儿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肝肠寸断!
她的命根子,杀人了……
只有秦淮茹,看着卖力唱和的李源,非但没有惊慌,还有些想笑。
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也太能折腾,太会玩儿了吧?
或许对李源了解的最深,所以满场人里,只她一人从头到尾都没信过……
傻柱真要有危险,李源早就出手救命了,哪还有这么多事。
布下天罗地网后,李源回过头,就看一大妈进来了,正和易中海说话。
也不知易中海说了什么,她一边抹泪一边艰难的点头,走出了门……
然后易中海又对刘海中说了几句话,刘海中一脸晦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炕上的傻柱,转身出去了。
易中海最后弯腰下去,跟贾张氏又商议了几句,贾张氏虽然表情艰难不舍到扭曲,但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儿子,还是点了点头,哭着起身扭头回屋了。
很快,易中海手里汇聚了一沓大黑十,他拿在手里说道:“源子,你打我那统共借了一千五,这账算半支参钱,今儿就算抵消了。晚会儿你去我家,把借条拿走。这里有一千五,是你二大爷、贾大妈还有我,三家凑出来的,给柱子救命的钱。你收下吧。”
刘海中还好,贾张氏已经跟丢了大半天命一样,神情都恍惚起来,倾家荡产啊……
李源迟疑稍许,最后还是收在手里,开始赶人:“都出去都出去,在外面等着!那谁,大茂、光齐去隔壁帮我把药锅子和捣药杵拿来,一会儿你们俩帮我磨药,快快快!”
易中海帮忙赶人,许大茂和刘光齐都有些哆嗦起来了,玩儿这么大?
卧槽,要命咧!
刘光齐其实心里格外纠结,因为有五百块是他们家的……
没一会儿房间清空,许大茂和刘光齐也回来了。
等房门一被反扣上,傻柱就坐了起来,捂着嘴“嘶……啊”了声。
刚银针扎的可真疼!
许大茂差点忍出脑血栓来,激动的脸红脖子粗道:“发财了!!”
李源将食指放于口前,先定下基调:“等一会儿回去,一大爷、一大妈他们肯定去看你,柱子哥把这五百块还给一大妈,就说我敬重一大妈,坚决不肯要这五百块,托你把钱还回来。至于人参钱就收了,回头我去取欠条。三千块一根参,我收一千五是一大爷那份儿,一大妈那份我不要钱,但让他们谁也别说出去。”
这群孙子当然不可能不说……
傻柱脸色好看了许多,敬佩的点头,小声道:“源子,你是真仁义。”
刘光齐欲言又止,李源又对刘光齐道:“你也带五百块钱回去,给二大爷说,我看你的面子上,再加上也敬重二大爷,这五百块算是你结婚我随的礼了。也让二大爷二大妈嘴上把门,别往外说。”
“……”
虽然有些迷糊,觉得哪里不大对,但刘光齐也接受了。
许大茂脸色已经连着两变了,见李源还要开口,他忙道:“源子,你该不会连贾家的钱也想还吧?”
李源瞪眼道:“都是邻居街坊,吓唬吓唬得了,还真逼得人家破人亡啊?”
其实主要还是信不过这几个孙子的几张破嘴,特别是傻柱,而且也会被许大茂抓住把柄。
真抖露出去,别说三千了,敲诈五百都够拉去吃枪子儿了。
不过顿了顿,李源又扬眉一笑,道:“肯定得留三十,贾东旭一脚五块钱,不算占他便宜。咱们下个礼拜……下个礼拜不行,光齐结婚,得下下个礼拜天,咱们哥儿几个再一起好好乐一天。
我带我媳妇、光齐也带上媳妇,你们俩带上雨水和月娇,咱们一道先看电影,再去吃饭。
这回不去聚德了,去东来顺!
都要入冬了,也该好好吃顿羊肉滋补滋补。
回头我找机会慢慢把剩下的钱一点点还给贾家,还能让他们死心,不再琢磨今儿这事了。
哥儿几个,今儿贾家请大客,都乐呵着吧!”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又都开心起来了。
这场总算没白忙活……
不过他们不知道,还,肯定不会白还……
刘光齐嘿嘿笑道:“成,这样最好,心里也踏实些。”
他最佩服李源的,就是做事有分寸。
哪怕是做坏事,小坏和大恶之间还是有明显分别的。
从贾家掏三十,和从贾家掏出五百块来,那完是两回事。
掏三十,贾家会肉疼,差不多贾东旭一个月的工资。
可掏五百……
老贾在世时存的那点钱,再加上抚恤金,还有贾张氏这么些年抠唆出来的底儿,就赔干了。
贾张氏回头非得一场大病丢大半条命不可,贾家的日子也就真过不下去了……
刘光齐觉得,贾家虽讨厌,可罪不至此,不管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
他尚且如此,傻柱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李源选择这样做的原因,这些孙子并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一定会心软。
他可不想让这几个马仔产生异心,尤其是傻柱。
干脆退一步,以后慢慢玩儿……
“柱子哥,我这样对贾家,都是为了你啊!”
傻柱听李源这样说,高兴的咧嘴笑道:“成,这个情我领了!谢谢兄弟,真仁义!”
这小子要是知道将来老寡妇让小寡妇上了环才和他愉快的玩耍,骗他为贾家当驴当马,结果差点落一个绝户,亲儿子找上门来,还被一家子拖着后腿狂吸血,最后偌大一座四合院,都归棒梗所有,也不知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只有许大茂,很有些不甘,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
哥们儿几个在屋里小声叽咕说笑了半天,都是用手捂住嘴,不敢高声,大概半个小时后,听到外面聋老太太追杀贾张氏、贾东旭的声音,还有贾家那边玻璃破碎的声音,李源忙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苏醒”过来但仍很虚弱的傻柱出门,送回家去。
房门开的那一刻,易中海忙劝下正挥舞拐杖的聋老太太,大声劝道:“老太太您瞧瞧,柱子这不是好了吗?”
聋老太太连忙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傻柱一张脸都快看不成了,嘴角也都是血,心疼的直掉泪。
傻柱不落忍,小声道:“老太太,我没事,您放心家去休息吧。”
聋老太太却哭了起来,傻柱忙看向李源,李源干咳了声,道:“老太太,有我在您哭什么?柱子哥也就外面看着吓人,您仔细瞅瞅他脸上,皮都没破。血是被人踹了几处穴位呛出来的,我用完针给他服了药后就好了。您要想看,去柱子哥家慢慢看,您看到闭眼,他一准还是活蹦乱跳的。”
聋老太太深深看了李源一眼,然后让许大茂、刘光齐架着傻柱走了。
李源赶人:“散了散了……还有其他院的病人呢,准备看诊了!”
阎埠贵舍不得走,问李源道:“源子,傻柱没什么大事了吧?”
李源呼出口气道:“三大爷,回去后一定得教解成、解放他们知道,虽然男孩子没有不打架不淘气的,可有些地方真不能乱打,更不能下死手。多大的仇多大恨,就敢往死里打?咱们院再出一回这样的事,我也没法了,我从哪找那么多老参去?很快我把剩下那一半也用了,往后谁再出这样的事,别找我,直接去派出所等着枪毙吧。”
阎埠贵被唬的脸色肃杀,咬牙道:“他们敢打架,我打断他们的腿!”
说罢,扭头回去准备给仨儿子上课。
不过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李源道:“源子,你现在手头要是宽裕的话,借我家那五块钱……”
李源为难道:“您甭看我收了笔钱,可那支山参是我岳父交给我的,并不是白给,我得配好几幅药还回去呢。当然,口说无凭大家未必信,这样,明儿下午下班,我在永安堂门口等三大爷您,劳您跑一趟看我买多少药,也算作个见证。要是有富余,我指定还您。”
囤药大业和囤粮大业,他一直都在悄悄进行着。
这个时候花出去的钱,才是真金白银。越往后票证越多,钱反倒没什么用
院里有人看不下去了,道:“我真是开了眼了,怎么还有你们院这样的啊?人李大夫做了多少好事,借你们点钱又不是不还,还好意思追着撵着要?逼的人李大夫都到这地步了!李大夫,我这带了钱了,先借您,您拿去还他吧。还三大爷呢……”
阎埠贵一张老脸臊红,忙道:“我可没这意思啊?源子的话多咱我都信,我就问问,我就问问。”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源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是赖账不还,对阎埠贵催账,也没什么觉得可恼的。
老阎家生活原本不易,能先后加起来借给他五块钱,已经不错了。
不能因为人家追债,就连人借钱的情义都抹去,那不地道。
他之所以一直拖欠着扣着不还,是想等明年艰难的时候,拿点棒子面抵债,也算还阎老西一个人情。
李源拱手给开口相助的那位大妈致谢:“您是孙姐吧?谢谢您仗义执言!不过确实是我借人钱,一时还不上,怪不好意思的。”
排队等着瞧病的有二十好几个,这会儿都轰然笑了起来。
那位大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道:“哪就孙姐了?我是姓孙,你得喊我孙大妈!我带我姑娘来瞧病的,她老是肚子疼……”
这位孙大妈脸比较方,她闺女脸像妈,也不害羞,这年代自从喊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后,只要不是相亲局,女人都不轻易害羞了,光顾盯着李源乐了。
李源笑道:“那就您家先来吧。”
孙家母女乐呵呵的上前廊进诊室,李源正想回屋,听到隔壁贾家房里贾张氏嘤嘤嘤的哭声,秦淮茹也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他叹息一声,唤了声:“棒梗!”
棒梗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李源从兜里拿出十块钱,递给他,道:“交给你奶奶,让你爸赶紧去找块玻璃来安上,天已经冷了。”
棒梗感动坏了,点头应道:“谢谢您,源子叔!”
李源摆手道:“谢什么呀,跟你奶奶说,我借的钱,提前还了。”
棒梗:“……”
原来不是白给的啊,那白感动了。
就是不知道源子叔会把钱藏哪,要是能摸一把,那就……
正暗中思量,棒梗无意识的抬起头,正好和李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棒梗一个激灵,灵魂都吓的出窍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