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棠没想到刚出山寨大门就遇到一个疯子,还是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疯子。
她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小心翼翼对她说:“小姑娘,和你长得像不是我的错,可能是我娘没有把我造好,您行行好,把它拿开吧,我害怕……”
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主要是脖子被刀架着很疼,应该是剑刃划破了自己脖子上的皮。
一旁的三个宝宝齐齐哭喊道:“放开我娘!”
少女抽回自己的剑,“吵死了!再喊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杀了!”
话音一落,三个宝宝全都闭上嘴。
陆清棠看着宝宝们委屈的样子,她也忍不住想哭。
她可真倒霉,自己被刀架着,孩子们被吓唬,老公还再跟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她的命真的是好苦呀!
她撇着嘴,小声对少女说:“这位侠女,你们大当家的答应放我们离开了,你怎么还要杀人呢。”
离她最近的曾克连忙上前,向少女哀求道:“这位美人,你放了我们棠主吧,这是我的妻子,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您可不能棒打鸳鸯。”
他一边说,伸手捏住剑刃,想要将剑挪过去。
可刚碰到剑,少女就将飞起一脚将曾克踹开,曾克趴在地上哀嚎起来,蔻丹一脸急切地上前查看。
曾克的惨叫声吸引了走在最后头的纪文战,他立马飞奔上前,厉声阻止着少女。
刚走上前,他就被少女的面容惊住了。
他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陆清棠,一时间有些懵。
怎么长得这么像,要是他们穿一样的衣裳,谁还分得清她们谁是陆清棠。
而面前的少女似乎也有些惊讶,握在手里的剑“咚”一下掉落在地。
她怔怔地看着纪文战,口中喃喃道:“三……三哥……”
纪文战更懵了,开口道:“你也太客气了!”
他看着少女,见少女惊讶的眼眸恢复了清澈,继而变得戏谑。
他正好奇这是什么表情的时候,少女忽然举起了巴掌砸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响,纪文战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都麻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发热。
他彻底懵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被打,打的还是他的脸。
委屈和愤怒爬上心头,纪文战当即炸了。
他朝着少女怒吼起来,“你凭什么打我,我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刚要扑上前,身后的陆清棠便一把抱住了他,“哥你别生气,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山寨。”
否则就辜负了墨则深的一片苦心。
方才那一巴掌打在纪文战的身上,同时也打在她的脸上。
他是她的哥哥,她怎么能不心疼他,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先出去要紧。
至于这帮丧心病狂的土匪,等他们出去后找到水云奚,一定带人荡平了锦山,把锦山三侠吊上七天七夜。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却听见那少女开口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你们想走,门儿都没有,给我全都带回去!”
说完,那些小土匪快速上前将他们围了起来。
陆清棠见状,差点没被气死,可她又不敢发,毕竟命还攥在别人的手里。她死了不打紧,可不能看着孩子们被杀,他们都是她的命啊。
而墨则深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被赛玉环硬是推进了洞房中。
奈何他力气比不上赛玉环,由着她将自己拖到床上,赛玉环满脸猥琐,伸手就要扯他的裤子。
就在这时,有小土匪来报,说是三当家的来了,还将陆清棠他们带了回来。
墨则深一听见他们又回来了,一时间有些担心,急忙跑了出去。
大厅外,三个宝宝的哭喊声响彻开来,陆清棠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脖子上还在往外渗血,纪文战半张脸都是肿的,曾克扶着腰被蔻丹搀着,一群人狼狈不堪。
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陆清棠,伸手按住她的脖子。
他急切地问道:“疼不疼,我给你止血。”
一边说,他快速扯开身上的大红喜服,撕下一块布条裹在她的脖子上。
陆清棠一直沉浸在恍惚中,脖子上的疼痛不减,面前的墨则深就好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忘了自己现在是曾克的妻子,立马抱住墨则深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赛玉环见状立马上前制止,“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信不信我弄死你!”
陆清棠听罢这话,这才意识过来,她快速推开墨则深,向她摆手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我该死,我勾引别人的丈夫。”
墨则深抬眸看向赛玉环,眼眸冰冷,“你敢!”
赛玉环眉头皱起,扬起手来想要打人,却被这个眼眸震惊住了,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这时候,一旁的三当家小医仙笑了笑,“大姐,你傻不傻呀,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夫妻,这个男人骗了你想让你放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话一处,赛玉环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陆清棠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他的孩子,我孩子爹是那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还在扶腰的曾克。
曾克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道:“啊对对对,这孩子都是我的!”
小医仙双手抱臂,一双神似陆清棠的双眸泛着冷笑,“既然你是她的男人,你的妻子被别人抱着,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陆清棠:“……”
她的喉咙往下咽了咽,随后看向了曾克,“既然你都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其实……”
话还没说完,她便捂住了脸,假装自己在哭。
真的是好气人,长这么大都没这么憋屈过。
要不是怕孩子们被伤害,她早就豁出去了,何苦还要演戏给旁人看。
赛玉环看上了墨则深,一旦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万一生气了肯定要动手杀人。而且他们谎话都撒出去了,现在要想办法圆回来,度过眼前的难关。
她一边哭着,顺着指缝冲曾克挤眼。
曾克心领神会,立马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也都是为了孩子,装作看不见而已。你们以后断了就行,我不在乎。没事,孩子是我的就行了。”
他摇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看到曾克默契的配合,她也就安心了。
于是陆清棠又用腿碰碰墨则深,给他使眼色,让他哄一哄赛玉环,好再争取一个放他们下山的机会。
墨则深脸色沉了沉,视线落在孩子们身上一瞬,然后转脸看向了赛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