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上明确说了这些赏赐给给陆清棠的,毕竟她怀了宸王府第一个孩子,宫里自然重视。
尤其是太后娘娘,还亲自挑选了各色首饰,全都是贡品,其中就包括刚刚那个双鸾步摇。
可陆清棠知道,她怀的不是墨则深的孩子,这些东西就不该拿,想都不能想。
她要靠自己双手挣钱,不能这样不劳而获!
傍晚时分,陆清棠吃完饭开始跟苏木四处溜达,也不能总是躺着,腰都酸了。
正值初夏,后院花园里的花大半都开了。她们沿着绿荫花径漫步,路两边葳胜的青草随风摇曳,来到白玉石桥上,桥下的河水如明镜般清澈。隔水望去,不远处的亭台楼阁伫立在夕阳下,如同置身在诗画中一般。
“歇一下吧王妃。”
苏木搀扶着陆清棠,一手指着前面的凉亭,一边对她说。
刚刚有了先兆性流产的症状,的确不能太过劳累,于是两人就往凉亭那边走过去。
可偏偏不巧,冤家路太窄。
她们看到了陆清月和墨则深二人,正依偎在一起腻歪呢。
陆清月满头珠翠,一支双鸾步摇更是衬托得她娇俏可人。她将头靠在墨则深壮硕的胸膛,媚眼如丝,一只白皙的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却被墨则深一把抓住,满眼玩味地看着她。
真辣眼睛!
陆清棠拉着水苏转脸就走,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
“姐姐!”
没走两步,陆清棠就听到了陆清月的呼唤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叮当叮当的步摇晃动声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清棠回过头,给了陆清月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脸,“真的好巧,我要回去了,再见!”
再也不见!
说完,一手拉着苏木,迈着小碎步便匆匆离开。
等等!
陆清棠又退了回来,双眸紧盯着她头上的那支双鸾步摇,皱眉道“这是哪儿来的?”
陆清月听罢不由得面上一片绯红,她剪水双眸投向凉亭里的墨则深,娇滴滴地说道“是王爷送我的,王爷说我戴着好看,也不知是不是在诓我,姐姐你看瞧着好不好看?”
陆清棠往前迈了两步,一双锐利的眸光锁定在那支步摇上。
这分明是太后娘娘赏赐给她的东西,怎么就跑陆清月头上去了。
她又看向凉亭内的墨则深,此时的他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来的正好!
“墨则深,你什么意思?”陆清棠快步上前挡在墨则深的面前,一脸不解地问,“这支步摇是太后赏给我的,你凭什么拿给陆清月,你也太过分了吧?”
墨则深好看的眸子带着嗤笑,“赏给你的?你也配?”
“这……这怎么这样?这竟是姐姐的东西?”旁边的陆清月一脸惊讶地看向陆清棠,“对不起呀姐姐,我不知道这是……都怪我,刚刚是我说错了,不是王爷给我的,是我自作主张,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王爷!”
细声细气的话音里带着自责,湿漉漉的双眸开始泛红。
“你闭嘴,我和王爷说话轮不到你插嘴!”陆清棠瞪了一眼陆清月,继而又对墨则深怒目起来,“配不配也是以我的名义赏赐下来的,否则你的宝贝侧妃看都看不着吧?你要是喜欢她,你就自己去给她买,拿我的东西借花献佛算什么?你一个王爷买不起一支步摇吗?不会吧?”
陆清棠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着墨则深的肺管子,墨则深的脸色由红转白,十分难看。
可他除了生气就只有生气。
这件事是他做的没有道理,可他毕竟是一个王爷,给自己心爱的女人送支步摇也得需要别人准许吗?
更何况陆清棠还是一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贱女人,她自己不知检点,还好意思教育旁人。
想到这,墨则深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陆清棠,你算什么东西,这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哪怕是母妃和祖母赏赐给你的,那也是看我的面子,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对不起呀姐姐,是我的错,你还有身孕呢,你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可不好。这支步摇我不要,我还给你。”
陆清月抽抽搭搭的,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然而她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动手拿掉那步摇的意思。
这么拙劣的演技也能蒙骗过关,这战神得多瞎呀!
陆清棠忍不住讥笑起来,“原来王爷承认这是赏赐给我的?那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有权利做主。”
说着,陆清棠一手拽下戴在陆清月头上的双鸾步摇,顺手扔进一旁的小河里。
“咕咚”一声,步摇随即淹没下去。
陆清月被她的这个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护着步摇的动作还在僵着,她撇撇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墨则深。
此刻的墨则深已经怒到了极点。
他最爱的女人在她的面前受辱,让他如何能受得了?
“陆清棠,你疯了吗?”墨则深双眸通红,俨然如一匹狼般凶恶。
然而陆清棠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眸中带着不屑的笑意,幽幽开口道“王爷若是对妾身不满,大可以到陛下面前告我的状,今天这事谁对谁错,陛下自然会有个公断!”
她可以明显地看到墨则深的眸子从愤怒变化到憎恶,他在忍,连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着。
明明是他的错,他还有有理了?
真是好笑!
陆清棠偏过头又看向了陆清月,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
“属于我的东西我分毫不让,你想都不许想,但若是我不想要的……”陆清棠将眸子瞥向了墨则深,不屑道,“我不想要的,白送我都不要!”
“陆清棠!”墨则深怒吼着,星眸中一片猩红。
这话的意思明显意有所指。
一个怀着野种的女人居然看不上他?
一旁的陆清月见状立马扑在他怀里,“王爷,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都是……”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便软了下去,晕倒在墨则深的怀中。
真是矫情,晕倒也会选地方。
“月儿,你怎么了?”墨则深一脸焦急,一把将陆清月拦腰抱起,往前院走去。
刚走两步,他停了下来,回眸给了陆清棠一个警告,“记住你今天做的好事,给我等着!”
“是,妾身在棠梨苑恭候王爷大驾!”
陆清棠干脆连礼都不行,拉着苏木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俩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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