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炮的材质不成问题,凭皇宫的调动,要找到不易腐烂发脆的木料极为简单。
不过李风轲倒是让他很惊喜,霹雳炮的效果很好。
可以说是远超李云兴的想象。
曾经的世界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大炮坦克,当亲眼看到这种场面时,李云兴虽然面上淡然自若,但其实心中的惊讶也不比郭孟胜少。
看来自己真的没有押错宝。
所以回宫的路上,李云兴心情颇好。
倒是五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与最开始的担忧不同。
如今他满心满脑想的都是那霹雳炮该用什么样的木材、使用何种工艺,才能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过几次。
对此,李云兴倒觉得无所谓。
虽然五皇子表现得越专注,李云兴便越欣慰。
因为在他看来,这恰说明了五皇子对工匠技艺的追求之深远超常人的认知。
要想让天资聪颖之人真正走出自己的道路来,唯一办法就是让其从小就接触到足以改变命运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并非是一蹴而成的,需要慢慢积累。
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太子殿下的视线压力,五皇子终于不自在的抬起头。
“今日之事,全因臣弟一人所责,还请太子降罪。”
李风轲以为太子一直看着他,是因为今日霹雳炮断裂之事,对他不满。
立刻连忙请罪,神色间带着愧疚和惶恐。
即便李云兴已多次告诉他,身为皇子应该有担当和勇气,但他依旧做不到坦然处之。
这或许是他内心深处缺乏的某种品质吧。
见状,李云兴不由微笑摇头,示意他无须紧张:“本宫并未责怪你。”
“可是……”
李风轲仍旧有点儿忐忑不安。
李云兴见状,忍俊不禁:“放宽心,今日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合理之举。”
闻言,五皇子稍松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太子继续说道:“皇弟,你有多少日没见过婉妃了?”
“啊!”
这话突兀,把五皇子惊到了。
随即,他又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垂眸敛目恭敬答道:“近十五年了。”
十五年,确实很久了。
李风轲每次都只能隔着一堵又高又厚的宫墙,与婉妃说上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通常是李风轲问婉妃近来过得好不好,可还需要添置被褥等日常用品。
可往往换来的是婉妃的谩骂,骂他没有出息,骂他不思进取。否则就是指桑骂槐的讽刺太子,说她生的儿子不争气,根本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总之,两母子从未有过温馨祥和的交流。
李云兴忽略掉五皇子脸上的尴尬,淡淡说道:“想见吗?”
即便母子如此,李风轲在听到这个提问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想!”
“很好。”李云兴颔首,“待会儿回去之后,本宫会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婉妃。”
李风轲先是怔愣一瞬,旋即眼前陡然亮堂起来:“太子殿下,您这是——”
“本宫生辰将近,婉妃虽然被打入冷宫,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怎么也不该怠慢。但是本宫忙于国事,实在无暇亲自登门拜访,便由你代劳,你说好不好呢?”
原本李风轲还不知太子的用意,但此时再结合刚才的话,顿时恍然大悟:“臣弟明白了。”
五皇子喜悦难掩地拱手,向李云兴行礼谢恩。
太子殿下这是在创造他与母妃见面的机会!
这让他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此,李云兴轻叹一声:“本宫这么做,也是希望皇弟你能尽快调整心态,重拾信心振作起来。”
李风轲郑重点头,神情坚定:“臣弟一定不负太子殿下期望!”
李云兴欣慰的抚摸他的肩膀,叮嘱道:“记住,莫要辜负父皇对你的殷望,本宫也相信,你绝对不会令父皇失望。”
“嗯!”
李风轲重重点头,再度朝李云兴行了一礼,方才转身离去。
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李云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五皇子虽然性情懦弱,但不管他是否真的没骨气没志气,这样的人更容易收服。
毕竟,谁也不愿自己的属下是一个胆小怕事且贪生怕死的废柴。
而五皇子若果真能像自己想的那般,是个天纵奇才,那么,他的价值便比想象中的更大。
但是东宫宫外,李风轲刚迈过门槛,迎面便遇到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赶来。
他眉梢一挑,停步询问:“怎么了?行事如此匆忙?”
“太子殿下,奴才原本是跟在圣女苏姑娘身边的,不曾料到皇后今日会到高庙来……”小太监说完后便低下头,语气中满是懊悔。
“发生了什么事?”
苏妙雪因为昭阳王之死,已经在高庙数日。
不知是在为昭阳王祈福,还是在为自己未卜的前路祈福。
“皇后娘娘一见圣女便斥骂了一顿,说……”
太监支支吾吾,今日皇后娘娘在高庙是摆足了架子。
他不敢隐瞒,便把皇后娘娘在高庙的所作所为如实告诉了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说圣女祈福没有尽心尽力,否则武皇陛下也不会昏睡至此。
怀疑她是不是身子不洁,才导致武皇陛下病情加重。
这番恶毒的猜测传遍高庙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因为苏妙雪身份尊贵,众人不敢明言指责,却暗暗揣摩她到底有没有犯忌讳。
这一次,她也没能阻止皇后的诬蔑。
她不敢验身,因为她真的跟太子殿下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而皇后娘娘就像踩到了圣女的痛处一般,愈发咄咄逼人。
最后竟当着高庙主持及全体僧侣的面,扬言要给圣女验明清白,以正视听。
对于她的荒唐,主持与各家佛寺主持皆是皱眉,纷纷劝阻。
但皇后娘娘却固执己见,丝毫不肯听劝。
皇后娘娘盛气凌人地呵斥,令众僧无奈,只能选择闭口沉默。
然而圣女却是宁死不从,竟然一头撞向了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