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不作声,任由她替自己褪下外袍。
比起对方,柳如絮显然要紧张的多,还好李云兴里面穿着中衣,二人不至于就这样坦诚相见。
即便如此,柳如絮也能看到他的肩膀宽阔、手臂结实。
虽不是如武将般虎背熊腰的身材,但也称得上肌肉线条流畅,充满雄性的诱惑。
柳如絮的手指触碰到他温热健康的皮肤,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见状,李云兴低沉的说,“本宫这相貌,看来皇后娘娘是十分满意啊。”
他这般调侃,柳如絮的俏脸唰的通红。
她飞速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尴尬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李云兴轻笑了两声,这下柳如絮老实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再乱看。
随即柳如絮从裁缝手中接过木尺,亲自为李云兴量体裁衣。
“臂展二尺四。”
“肩宽二尺一。”
……
柳如絮一边量,一边念着,裁缝在一旁默默记下这些尺寸。
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腰围。
柳如絮突然从后面环抱住李云兴,双手似是抱住,其实是在他腰间不断按压,寻找是否有伤口。
李云兴被她这么一弄,只觉腰间痒得厉害,差点就叫了出来。
柳如絮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唇边绽放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故意贴近李云兴,然后双手更是忙得不停。
却不曾发觉这样也将自己饱满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他背脊上,隔着薄薄的中衣轻蹭着。
李云兴竟然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
柳如絮猛地一怔,这情况怎么不对?
“太子殿下……”她咬牙,正想要发作,可李云兴却抢了她的话茬,继续笑着说:“皇后娘娘这手艺倒是越来越高超了。”
他这句话听着是夸奖,却莫名叫人生出无限遐想。
柳如絮顿时羞恼,“太子殿下让本宫帮你测量尺寸,却又故意动来动去,莫不是在故意羞辱本宫?”
李云兴这才堪堪憋住,“并非如此,皇后切莫误会。本宫只是……只是生性怕痒。”
这算什么借口?
李云兴果然是在作弄她!
柳如絮心中多有怨气,但是一心惦记着查出李云兴受伤的事,便没再多计较。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怕痒,那本宫可要小心点,别伤到太子的皮肉了。”
柳如絮说完,手掌握拳成锤,轻轻落在他腰上,“这个地方,本宫不清楚呢,太子殿下若是疼,尽管告诉我。”
“本宫无碍,皇后尽可施展手脚。”
李云兴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柳如絮愈发气闷。
柳如絮在腰间摸了一圈也没拿捏到他的痛处,随后双手向上,在他的胸膛上左右抚摸,若有若无的轻触,让李云兴都不禁起了反应。
这柳如絮究竟是来给他找麻烦,还是来勾引他的?
可这柳如絮就像不知放弃一般,还在他身上寻找那不可能存在的伤口。
李云兴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轻轻说到,“皇后娘娘,你是有多馋男儿的身子?竟然在本宫身上摸来摸去?”
柳如絮浑身一颤,手上的动作倏然僵硬。
下一秒,她猛地松开李云兴,“你没有受伤?!”
李云兴这才将笑意尽数敛去,满眼都是狠辣。
他阴森森的盯着她的眼睛,“皇后娘娘,莫非你是在期待本宫受伤?”
他一字一句慢慢逼向她,每靠近一步,他的身形带着迫人的威严,仿佛一座山岳。
“你……当、当然不是!”柳如絮矢口否认。
可她的眼底深处闪烁着慌乱与害怕,这些表现都被李云兴看在眼里。
“皇后娘娘这般紧张做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他嘴角噙着讥讽的笑。
“本宫只是关心太子,太子不要多想。”
这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关心别人伤在哪儿?柳如絮这么急于解释,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那为何刚才还一直往本宫身上乱摸,难不成你想趁机占本宫便宜?”
柳如絮左右看了看,这都是东宫与椒房殿的下人,若是传了出去,她岂不是要背一个和太子私通的罪名?
“太子殿下,我不过是帮你量衣服尺寸而已,不要多小。”
柳如絮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只能难堪的僵在原地。
“本宫之前说过吧,闲来无事不要到东宫来,皇后娘娘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本宫,今日更是对着儿臣上下其手,莫不真是准备以美色迷惑本宫,然后图谋不轨?”
李云兴咄咄逼人的话语,使得柳如絮的脸色越发难看。
“太子殿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本宫自然知道,那皇后娘娘可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吗?”
李云兴反咬一口,柳如絮自知理亏,咬着薄唇不知该如何辩驳。
李云兴见她不吭声,冷冷一笑,“本宫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皇后娘娘还有话要说吗?若无,就请回去吧,本宫累了,需要休息。”
柳如絮咬着嘴唇,似是不想放弃。
但李云兴的种种表现都足以证明,他根本没有受伤。
这时,李云兴突然提起了苏昭阳,“皇后娘娘,昭阳王可是醒了?”
没想到李云兴竟然会问起苏昭阳,柳如絮倒是有些惊讶。
但对方递了梯子,柳如絮也正好转移话题。
“昭阳昨日已经醒了,如今已安排在椒房殿养病。”
李云兴颔首,淡淡吩咐道:“既然没死,就告诉他,荆州的水患等不得,让他没死就快点滚去荆州。”
柳如絮听完杏眼瞪大,一阵错愕。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人性吗?
竟然把苏昭阳打得半死不活之后,又让他即刻启程赶路!
柳如絮愣神之际,李云兴已经站起身,缓缓走向她。他身躯挺拔,身上散发着凛冽寒气。
“让他不要来轻易招惹本宫,下一次还能不能放他活路,本宫不会保证。”
他的目光深沉,带着令人胆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