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母后去皇陵,感觉母后出来的时候有些伤感。”谭洛说着今天白天去太庙和皇陵的事。
“是啊,每年的这个时候,母后都会去皇陵看一看,父皇葬在那里。”李墨端起盛着八宝粥的粥碗,喝了一口粥。
“母后也是思念父皇。”李墨的目光有些深远,像是在回忆他同年的时候。
“王爷,我们要不要去陪一陪母后?”谭洛有些担心,她怕太妃年纪大了,没办法消化那份悲伤。
“没事,此刻的母后应该只想一个人呆着,我们明日去看母后吧。”看着谭洛有些担心的神情,李墨冲谭洛笑了笑,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好。”谭洛点点头,继续吃饭。
“王爷,你尝尝这寿字五香干豆腐、无字盐水香干,还挺好吃的。”谭洛往李墨的碟子里面夹了一块豆腐。
“嗯。”李墨吃了一口,点了点头。
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片刻后谭洛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
“王爷,我吃好了,我要回寝殿去给母后绣香包。”
“去吧,本王也要去一趟书房。”
屋外飘着雨点,小桃撑着油纸伞扶着谭洛回了寝殿。
朱守给李墨撑着伞,二人往书房走去。
谭洛回到了寝殿,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筐,草编的小筐里放着几个装好草药的香包,这还是上次去达康医馆带回来的,她借着烛光,在香包上绣着花。
夜色渐渐笼罩,月光倾泻而下,京城的酒楼和乐坊也接连打烊,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第二日清晨,谭洛睁开眼发现床边没人,走下床推开窗,看见窗外身着白色缎子衣袍,腰系玉带,手持长剑,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银色发冠高高束起的李墨。
李墨在屋外和朱守、陆羽、范晨安谈事情,似乎是在吩咐他们什么事情。
谭洛想了想,可能是和宫里有关,也可能是和自己中毒的事情有关。
她坐起身,从床上下来,在衣柜里找到一件乳白色的莲花长裙,这件衣裳和李墨的衣裳正好相配。
小栗去厨房吩咐准备早膳,小桃服侍谭洛洗漱更衣。
“王妃,这个珠钗怎么样?”小桃在梳妆镜前的首饰盒里,挑选了半天,最终拿起一支羊脂玉镶嵌珍珠的发钗,给谭洛看,她在谭洛梳起的发髻上比照了一下。
“行,就这个吧。”她点点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似乎是圆了一些,但也还是很好看的。
谭洛装扮好后,便走出了寝殿,李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看,他看着谭洛楞了半晌:“洛儿,今日宛若仙子一般。”
门外的丫鬟们都捂着嘴偷笑,谭洛的脸红了红。
“是啊,王妃就是天上的仙子!”
“咱们王爷和王妃还穿情侣装呢!”一旁的丫鬟们低声说着。
“谁说不是呢?”
“真是一对璧人。”
“王爷,这一大早的,下人们都在呢。”谭洛走到李墨的身边嗔怒道。
“走吧,我们去前厅等母后一起用早膳。”李墨牵着谭洛往前厅走。
到了前厅,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用小瓷碗盛着的三碗燕窝,竹节卷小馍一屉、匙子饽饽红糕一碟、年年糕一碟、清炒莲花白一碟、白菜香菇包子一屉、山韭菜一碟、小菜根一碟、红枣参汤一碗、水晶桂圆糕一份等等。
“因为母后最近在斋戒,所以吃的比较素。”
“嗯。”李墨在描金紫檀木桌旁坐下,谭洛坐在他身边。
太妃着一件淡紫色的织金衣裳,内衬月白蝶纹束衣,领口上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袖口上的一条白边,衬得衣裳更加的素雅,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绣上了淡雅的莲花,显得庄重端雅。
太妃浓密的秀发盘成发髻挽在脑后,没有夸张沉重的首饰,只是插了一支珠钗在头上。柳叶眉抚媚动人,乌黑的双眸藏着温柔与威严,未上红妆,面容清新淡雅。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的太妃头上多了几根银发。许是昨日有些忧思过度,才导致今日头发变白了。
谭洛和李墨站起身,向太妃行了一礼,“给母后请安!”
“好,坐下吧。”慈眉善目的太妃笑了笑。
“哦,对了,母后,这个香包给您!”谭洛将昨晚绣好的莲花香包双手递给太妃。
“这香包里放了沉香、酸枣仁、柏子仁、合欢皮、夜交藤、石菖蒲、远志等等,具有安神、治疗惊悸、头晕目眩的功效。”
“好,好,王妃有心了。”太妃结果香包,放在了桌子上。
“用膳吧。”
说着几人开始用早膳。
谭洛见太妃喜欢吃竹节卷小馍,便将那一屉小馍挪到了太妃的面前。
“母后,一会儿用了早膳,要不要臣妾陪着您去后花园走一走,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
“好,正好本宫也散散心,王妃有心了。”太妃拍了拍谭洛的手。
后,李墨低头浅笑着看谭洛。
几人用过早膳后,李墨去上朝,谭洛陪着太妃在后花园里面走着。
谭洛扶着太妃的手,太妃屏退了身边跟着的丫鬟婢女们,和谭洛说话。
“王妃,本宫听说,你把本宫送你的那几间铺面,开了香料行和茶庄?”
“是,母后,我想着这铺面空着也是空着,开了香料行和茶庄,这样能赚到一些银子。”
“香料行的掌柜和茶庄的掌柜都是我认识的人,十分的靠谱,卖给百姓的东西,也都是货真价实的,不会做欺客的事情。”
“那就好。”
二人走到一株蔷薇前面停住了脚步,太妃扶起一朵蔷薇的枝丫,看着那粉团蔷薇,她轻轻捻下一朵,别在了谭洛的耳后。
“嗯,真好看,配上王妃今日的素色衣裙,更动人了,年轻真好啊!”太妃看着谭洛,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母后,您别这么说,您现在才是美艳动人呢。”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二人继续往前走,绕过湖水,坐在凉亭里面。
“前阵子西南的战事,我听王爷说,还是你当初设立的钱庄还有你结交的一些漕帮的人,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帮了朝廷?”
“不敢当,臣妾就是搜集到了一些消息。”谭洛低头说道。
“嗯,不错,以后你们二人相互扶持着,本宫也能放心不少。”太妃赞许地看着谭洛。
“只是,王妃啊,你也别嫌本宫唠叨,你和墨儿成亲这么久了,肚子怎么还没有到动静?”太妃摸了摸谭洛的小腹。
“本宫瞧着你和墨儿的感情也挺好的。”
“这日子久了,外面的人定是想要安排侧妃进来的,本宫知道,你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在王府本就特殊,除非你自己争气,不然就要任人拿捏了。”太妃语重心长地说道。
“母后,臣妾最近在调理身体了,我们努努力,想必过一阵子就有动静了。”
“好,王妃知道就行。”太妃点了点头。
“好了,本宫要回去礼佛了,你也回吧。”
谭洛将太妃送到寝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