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洛窝在李墨的怀里,她感受到李墨叹了一口气。
“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谭洛挪了挪身子,抬起头看着李墨。
“京城里面的贼匪都清缴干净了吗?”
“王爷可是在为这件事情而烦心?”谭洛将手指放在李墨的眉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似乎要抚平他心中的愁绪。
“京城守备的大臣和士兵们今日收获颇丰,已经将贼匪清缴的差不多了,兴许过几日,朝廷就会解除宵禁了。”李墨淡淡地说道。
“那王爷是为何事而烦心呢?”谭洛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继续说道。
“王爷,你把谭府的厨子请过来,想必不是为了给我解馋那么简单吧?”谭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自打她从军营回来,中毒之后,李墨的行为就有些反常。
“洛儿,是本王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李墨叹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抱着谭洛。
“这件事情本不想告诉你的,原本想等本王把府内的一众人等都排查干净之后,再告诉你。”李墨皱起了眉头,眼底有愤怒。
“王爷,是什么事情啊?我们既然是夫妻,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谭洛握住了李墨的大手。
“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想着在没嫁给你之前,我在尚书府,徐丽、还有谭莲、谭月她们也没少给我使绊子,处处都是算计,就连下人仗着有主子撑腰,都能对我大呼小叫的。”
“真是苦了你了。”李墨揉了揉谭洛的头,他是王爷,虽然在宫里也经历过尔虞我诈,但是有懿德太妃的庇护,自己又是皇子,也还算是养尊处优。
李墨叹了口气,说道:“府里有人在给你下毒,已经很长时间了。”
谭洛没有说话,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下毒呢?
“王爷的意思是?”
“召御医看出来的?”半晌后,谭洛才开口,想必是自己中毒之后,御医把脉看出来的。
“是,要不是因为你去军营,给士兵解了毒,自己中了毒,不清御医给你把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你已经被人算计了。”李墨后怕似的摇头。
“你我二人成亲快两年了,洛儿一直没有身孕,就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昨天召御医来给你看病,开了连个方子,一个是解毒的,一个是治疗体寒的。”
“体寒?”谭洛疑惑,自己从小身子就挺好,因为一直跟在陈柏爷爷身边,所以吃的喝的都十分注意,身体保养的很好,怎么会体寒呢?
不过确实,最近来月事时,她能感受到腹部和腰部有明显的疼痛感,她还以为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才会引起这样的症状。
“召御医说,你的体寒是后天用药造成的,药的剂量不多,所以你也没能发现。”
“但是,这日积月累的,就容易让你不孕。”李墨将昨日召御医说的话复述给谭洛听。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用的什么药?下毒之人是谁?本王现在还不知道。”
“因为没有食物残渣之类的东西,召御医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引起了你的体寒。”李墨有些难过的继续说道,“本王早就该想到的,既然你我都没有问题,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
“用药或者说,让我吃的东西、闻的东西,进而导致我体寒的,一定是我身边之人,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还不让我发觉。”谭洛在脑海中迅速地过着,她来王府后所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回忆着自己接触过的人。
只是掌管自己饮食起居的,都是信得过之人,会有谁有心思害自己呢?
“崔妈妈是负责你日常饮食的,从你进王府的那天起,就是崔妈妈照顾你的一日三餐。”李墨想着府中的人,一一说给谭洛听。
“小葵也是厨房的人,最近这几个月和你走的很近,但是小葵在厨房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应该不是她。”
“小栗是你从尚书府带过来的,应该也是自小和你一起长大的,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也是最了解你的。”李墨没有继续往下说。
“王爷的意思是,小栗?”谭洛摇了摇头,“小栗不会的,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彼此的感情很好。”
“我也只是猜测,现在身边的人都要留意。”
“还有就是小桃,她是王府的人,去年本王把徐沁儿赶走之后,你就将小桃留在了寝殿里,当做贴身丫鬟用着。”
“王爷,这你都注意到了?”她有些惊讶,当时确实是因为小桃在她设计赶走徐沁儿的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使她开始相信小桃,并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用。
“是啊,当时王妃刚来王府不久,一举一动都在朱守的监视下。”
谭洛撇了撇嘴,“好啊,没想到王爷竟然监视我!”
“洛儿,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时我们是联姻,彼此之间还没有信任。”李墨解释着。
“我知道。”
“既然现在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些。”李墨嘱咐着,语气里满是无奈,“王府里面的人太多了,要想排查清楚也需要些时间。”
“嗯,我记住了。”谭洛往李墨的身边挪了挪。
“可是,害我之人的目的若只是不想让我怀孕,那对那幕后之人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想以王妃未孕为由,往王府里面塞人,塞眼线,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谭洛猜测着。
“那人的目的,目前还不清楚,算了,先不想了,你还病着,不能太过劳神。”
“好了,睡吧。”
李墨用手将谭洛的眼皮合上。
谭洛渐渐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眼前浮现出她出嫁前的场景,她正在户部尚书府后花园散步,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使劲推了一把,随即跌入到冰冷的湖水中。她看着自己淡黄的纱裙在冰冷的湖水中浮动着,双手用力地向上抓着,想呼救却喊不出声。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之时,看到岸上站着一个身穿豆绿色衣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