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腌臜货!我呸!”葛大正张牙舞爪地怒吼着,随即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身后站着庞二爷。
谭洛捂嘴笑了一下,这庞二爷还真是深得擒贼先擒王的精髓。
“你们怎么打人?”葛大身边的一个黑皮肤壮汉喊道,“我要去报官!”
“你算个什么东西?”肖如冰身边的一名女子啐道。
“这是我们的二把手!”
“我管你是几把手,你这个泼皮烂货,不识好歹的东西,在钱庄闹事还要去报官,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官兵来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nbp;肖如冰身边的女子讥讽道。
“这是哪里的规矩,自己输了就要砸人家的场子。”谭洛笑着看着葛大身边的二把手,她站起身来走到那名男子身前,“你袖子里藏着的是什么,想必你也不想、不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这赌博是有概率的,为何你们会一直赢,别以为这钱庄压坊的是个摆设看不出来,只不过是没到时机懒得拆穿你们罢了。”&nbp;肖如冰身边的女子说道。
那位二把手神色有些慌张,眼神也在躲闪。
“要么就抬着你们的老大滚蛋,要么就上官府理论理论!坏了钱庄的生意有你们好看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庞二爷大声训斥着。
其他的喽啰们一看葛大已经倒在了地上,二把手也被怼的哑口无言,身后还站着五大三粗吹胡子瞪眼的庞二爷,便也都蔫了下去看着二把手,等着二把手的命令。
“走!”二把手无奈地喊了一声,葛大的兄弟们便抬着葛大离开了钱庄。
带一众人离开钱庄后,紫貂和小遥便各忙各的去了,帮着二楼的伙计们接待新来的客官,驱散看热闹的人。
肖如冰和她身边的女子让兄弟们去外面等着,二人坐下和谭洛说话。
“妹妹芳名?我们看得出来想必妹妹是这钱庄的管事吧?”肖如冰像是换了副面孔,不像刚才面对葛大那帮人一样怒目而视,而是笑着看谭洛,谭洛只觉得自己如沐春风。
“嗯,叫我阿洛就好。”
“刚才多亏妹妹出手,不然我们这帮兄弟们好面子,真就是把大半年赚的钱全都赔进去了。”肖如冰拉着谭洛的手感激地说道。
谭洛这才仔细看着肖如冰,只见她大概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粗糙,想是长年在外风吹日晒的缘故,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看上去经历了沧桑,似是能看透一切。
“肖大当家的不必客气,我也是看不惯这葛大的作风。”谭洛一边说一边摘下了戴在面上的面纱。
“呦,没想到妹妹竟是为如此动人的美人,刚才只看妹妹的眉眼就觉得尤其地可人,这面纱一摘更是灵动啊,没想到这钱庄的掌事竟是如此年轻的美人。”
“可不是嘛!”一旁的女人笑着附和着。
“对了,这位是我们漕运的二当家,你叫她曹二姐,叫我肖大姐就成。”肖如冰笑着看谭洛。
“阿洛姑娘,别嫌老婆子我说话直白,如今可否婚配啊?我有个侄儿也是运送官盐的一把手,人好,还是个大高个儿,可俊了,改天给你带过来瞧瞧?”曹二姐眉飞色舞地说着,看着谭洛满眼的喜爱。
“多谢曹二姐的盛情,我已经成亲了。”谭洛红着脸说道。
“呦,那可真是不巧了。”曹二姐一脸地惋惜。
“肖大姐、曹二姐,最近漕运不忙吗?我看您这边和葛大那边似乎都不急着离开,像是有大把的时间。”谭洛有些疑惑,按道理这运送朝廷的粮食、盐之类的漕帮之人怎会有时间来钱庄赌钱。
“若是早上几个月,我们还真没有时间来打牌掷骰子,不过这冬天快来了,秋天新产的粮食我们都送完了,盐啊什么的漕帮的兄弟们也运送完了最后一批。”
“对,而且再过一阵子下雪了,这河水结了冰也就没法儿运送东西和货物了。”
谭洛点点头,“原来如此。”
“阿洛姑娘,今日多谢你了,这些银两就当是我们的谢礼了。”肖如冰指了指桌面上堆成了小山丘似的碎银、银锭、银票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扳指、镯子之类的首饰。
“不成不成,这里面有很多都是你们辛苦跑船赚的银两,大部分都是兄弟们赚的血汗钱。”谭洛连连摆手。
“成,阿洛姑娘这个人情我们记下了,那这些银两就一半算是我们兄弟存在庄上的,一半就当是钱庄赚的营收,阿洛姑娘千万别跟我客气。”听肖如冰语气坚定,谭洛也就没有再推脱。
“哦,对了,这个给你。”肖如冰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这个你拿着,日后如果有需要漕帮的帮助,在各个办事点亮出这枚令牌即可,各处的头目都会听命行事。”
“多谢肖大姐。”谭洛双手接过令牌。
“今日你们得罪了葛大,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也是个会使些肮脏下流小手段的小人,想必他日后回来找钱庄的麻烦。”肖如冰有些担心地看着谭洛。
“无妨,我平日里甚少在钱庄,何况我们带了面纱,他认不出来,钱庄内也有很多打手。”谭洛安慰着二人,“若是他们赶来闹事,就扭送到衙门去,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们毁了自己的营生。”
“哈哈,好,看来阿洛姑娘也不是善茬儿,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肖如冰和曹二姐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兄弟们还在外面等着。”
“好,有空常来,我送送肖大姐和曹二姐。”
“阿洛姑娘留步,你摘了面纱还是不要让人看到的好。”曹二姐劝说道。
“二姐说的有理。”谭洛停住了脚步,“小遥,送送两位姐姐!”
“好嘞!”
几人走后,谭洛和老吴说道,“三楼赌坊桌上的银票、碎银和首饰,一半存在肖如冰的账上,一半算是钱庄的盈利。”
“东家真是好手段,既赚了钱还结交了漕帮的头目。”
谭洛点点头,“也算是机缘巧合,刚好碰到了这漕帮的两处管事。”
谭洛走下楼,对庞二爷说,“庞二爷,刚才葛大的人你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
“日后他们少不了要找机会来惹事,毕竟是我们钱庄的打手打晕了葛大,日后你要小心些。”谭洛思考了一下,“若是他们来闹事,你呢要先让钱庄的人拦住他们,然后找个腿脚麻利的小厮去官府报官,记住了吗?”
“记住了。”庞二爷连连点头。
谭洛顿了顿,“肖如冰说这葛大是个小人,他的手下都认得你,你家中还有一位老母,不如就把你的老母接过来,在钱庄的后院空房里住下。”
“多谢东家!”庞二爷感激地看着谭洛,没想到自家东家连这些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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