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以身相许怎么样?”谭洛笑嘻嘻地靠近李墨,李墨诧异地看着谭洛,早就觉得自己的王妃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想想还真是。
“好啊,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说着站起身将谭洛抵在墙上,温柔地吻着她。
谭洛抽出被李墨握住的手,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脊背,墙上人影晃动,一片温柔。
三日后,谭洛、老王、小栗、香玉还有一些侍卫动身下江南。谭洛和小栗乘坐一辆马车,老王和香玉乘坐一辆马车,李墨派来的侍卫陆羽和范安分别骑着两匹马,陆羽在马车前,范晨安在马车后,保护着几人的安危。
一行人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壶,偶尔行进到森林里面,香玉会摘一些熟识的果子分给众人吃。
走了一段行程,感到马儿有些累了,陆羽提议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说着挥手示意马车夫停车,纵身下马,给马儿喂了些干草和水。
夜晚,一行人就住在附近的客栈,白天继续前进。行进了几日后,众人发现景致已经完全不同了,充满了小桥流水人家的温柔与安逸。
“快到盛泽了。”香玉自小在江苏长大,对这一带很熟悉。
一行人继续前进,准备先找一家客栈休息整顿一下,再往里面走。陆羽忽然看见前面有人影,那人挡在了道中央,拦住了马车,便问道“前方何人?”
谭洛和小栗听到声音,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紧张,难道是悍匪出没?
“兄台,求求您救救我爹吧,他被蛇咬了!”衣衫破败的男子扶着地上的老人,嘶哑着嗓子苦苦哀求着。
“怎么回事?”谭洛听到喊声下车,看到一个老者躺在地上,一个年轻人正扶着他。
“求求你们救救我爹,让我们搭下马车进城救治!他被蛇咬了!”
谭洛下车查看,低头地上的老者腿被蛇咬伤的位置,她抬头看那年轻男子,正要问他被咬伤多久了,忽而见他嘴唇红肿,脸色发紫,焦急地问“你是不是吸了伤口的血?”
“是”那年轻男子点点头。
“你父亲被咬伤多久了?”谭洛的神情紧张起来。
“就在刚刚。”
“小栗,解毒丹拿来!”小栗从包裹中翻出棕色的瓶子递给谭洛,“撕下一根布条给我”
男子用力从身上破败的衣服扯下一根布条递给谭洛。
谭洛将丹药给老者服下,将布条系在了老者腿上的伤口近心端处,“毒暂时止住了,但是要尽快去医馆。”
“你这样吸伤口,是没有用的,反而你自己也会中毒,”说着将解毒丹递给他一粒,“先把这个吃了。陆羽,扶二人上马车,我们先去医馆!”
服下药后,陆羽扶着年轻男子和老者上了马车,谭洛也跟着上了马车。
轿内,年轻男子十分感激谭洛出手相救,眼睛通红“多谢姑娘相救,孙某感激不尽。”说着就要跪下来。
“不必行如此大礼,举手之劳而已,你们为何会被蛇咬?你的衣裳又为何如此破败?”谭洛扶起要跪下的年轻男子,上下打量着他那沾满了泥土、树叶,破败不堪的衣裳。
“哎,我和父亲本是去郊外散心,不巧遇上一场暴雨,看不清路,车夫驾着马车撞到了石头上,我们二人跳了出来,侥幸活了下来。”
“雨停后,我和父亲找出森林的路,但是有雾看不清方向,我们在森林中绕了好久,也没能走出去,十分疲惫,便坐在树下休息,不料后面出现了一条青蛇,本想着不动,让蛇绕过去,但是父亲染了风寒,打了个喷嚏,把蛇惊住了,就咬了父亲。”
年轻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谭洛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医馆医治好后,该把你们送到哪里?”
“我叫孙哲远,盛泽有我家的别庄,就在满月桥附近。”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陆羽,加快速度!”陆羽听到后,用力鞭打着马儿,一行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路上,谭洛时不时地解开系在老人腿上的绑带进行活血,活血几分钟后,再将衣带系在老人腿上的近心端处。到了医馆,陆羽和范晨安将孙哲远和他的父亲抱下马车,送进了医馆。
“呦,这是怎么了?”深蓝色衣裳的大娘忙上前来查看。
“老人被蛇咬了,年轻的用嘴吸了伤口,得先防止毒扩散,然后解毒。”谭洛解释着。
“大娘,这二人中毒有一阵子了,您去救年年轻的,吃点儿解毒的药应该救可以了。这位老人我来治,请您找两个人来帮我,多谢。”
深蓝色衣裳的大娘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谭洛,吩咐馆内的学徒小赵、伙计小周来帮忙。
“有没有大粪?”谭洛问那黑色衣服的学徒,学徒楞了一下没有动。
谭洛忙说道“这是蛇毒,要以阳治阴,人的屎尿阳气最重,若是有大粪快取来!要新的!”学徒小赵应了一声,慌忙去后院取。
“银针拿来,再拿来两根绳子。”另一个伙计小周小跑着从柜里拿了银针,从墙上取了挂着的绳子递给谭洛。
谭洛解开老人腿上的衣带,用银针刺被蛇咬伤的部位,用力将里面的黑血挤出后,将绳子绑在伤口的两头。
“麻油纸、烛火拿来。”谭洛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吩咐着。小周撕下一张麻油纸,点燃烛火,蹲在地上,“把麻油纸捻成一条,然后用烛火点燃,熏伤口。”小周按照谭洛的吩咐,用火熏伤口。
“大粪来了!”小赵在后院杵了一铁锹大粪,装到桶里,拎着桶跑进屋内,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捂上了口鼻。
“把他的腿抬起来,伤口浸到粪桶内。”小周抬起那老者的腿,塞到了粪桶里。
“解毒紫金丹有吗?”小周点点头,去药罐了取了紫金丹给老者服下。
“好了,这下等他醒就行了。”谭洛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凳子上休息,喝了一大口医馆掌柜递过来的茶。
看着小赵和小周一脸茫然,眼神中充满了迷惑,谭洛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来治?”
见小赵和小周点点头,谭洛继续说“以前呢,遇到被蛇咬伤的患者,我们一般都会把伤口以下的部位锯掉,或者用火熏,但是这位老者已经中毒有一会儿了,所以这种方法不行。”
谭洛在铜盆里洗了洗手,接过小周递过来的毛巾“根据《纲目》记载呢,毒蛇咬伤可用针刺伤处,挤出黑血,用绳子扎两头,将伤口浸在粪刚内,这样可使毒不内攻。同时呢,用麻油纸熏伤口,服下紫金丹,可以解内毒。”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多谢姑娘赐教。”小赵和小周连连向谭洛作揖,转身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陆羽和范晨安也是看得呆了,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家王妃还有这种本事,眼神中对谭洛更加尊敬了。
“姑娘,我已经给这位公子解毒了,他中的毒不深,一炷香的时间方可散尽体内的毒,只是身体会虚弱一些。”深蓝色衣裳的大娘走过来,对谭洛说道。
“多谢大娘,哦,对了,多少银两,小栗!取银子来。”谭洛转头冲站在门口的小栗喊道。
“给二两银子就行,我呀,今儿个也是长见识了,这蛇毒的患者比较少见。”&nbp;深蓝色衣裳的大娘接过小栗递过来的银两,递给掌柜,转身继续道“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到内室来喝杯茶,等这两位患者醒来。”说着,引着谭洛到内室。
“那就多谢大娘了。”谭洛跟着大娘走进了内室,聊着古往今来的诊治手段,分享医治心得,聊的十分投机。
“你叫我刘大娘就行,你们是从哪来的呀,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
“我们从京城来,刘大娘,您叫我小洛就行,要是您到京城了,可以去达康医馆找我,或者去云画坊,也能找到我,小洛请您吃京城的特色!”
“好好好。”刘大娘拉着谭洛的手很是喜欢。
过了一会儿,小周掀起内室的帘子,对刘大娘说道,“师傅,二人醒了。”
“好,我们去看看。”
孙哲远已经醒了,脸色也恢复到正常的颜色,只是看上去有些苍白虚弱。
“多谢各位相救,日后必来重谢,报答各位的恩情。”孙哲远连连向医馆的人道谢。
孙哲远的父亲半睁着眼睛,但还不能开口说话。
“哲远兄,你说你家在满月桥附近有座别庄对吧?我们送你们到别庄。”谭洛问他。
“对,孙某感激不尽。”
陆羽和范晨安将二人台上马车,谭洛和医馆的人告别后,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朝别庄的方向行进。
到了满月桥附近,陆羽看到连远山庄四个大字,孙哲远说这就是他家的山庄。
到了山庄里面,身穿绿色罗衣的管家来迎“呦,少爷,您怎么这幅模样?!哎呦,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说着叫出帮手将二人扶进屋内。
“福叔,好生招待这几位客人,是他们救了我和父亲。”
“是,少爷。”
“各位,感谢各位救了少爷和老爷,请这边请。”&nbp;福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洛观察着引路的管家,见他穿着贵气,绿色罗衣用的是上好的锦缎,金色的发束上插着羊脂玉的发簪。
谭洛不禁腹诽“这家是做什么的?什么来头?为何一个管家穿的如此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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