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和虎豹骑疾驰回去,为的就是争取在大部队返回兖州之前,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夏侯惇虽然还在为郭嘉和亲族争夺兵权的事情而怒气未消,但却并没有因为家族利益上的冲突而故意违背郭嘉的命令。
他知道,郭嘉的眼光和判断向来十分犀利独到,一直都是准确的,如今他指派自己带领军中最精锐的虎豹骑,日夜兼程赶回兖州,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虽然他并未明说是什么,但从郭嘉的安排上来看,不难猜出,兖州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因此夏侯惇心中十分焦急,恨不得两胁生翅,立刻飞回兖州。
身旁的曹纯见夏侯惇如此紧张焦虑,安慰道:“元让哥,我们已经离兖州不远了,即便有什么事情,也足以应对,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了。”
面对曹纯的安慰话,夏侯惇却半点也轻松不起来,他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地说道:“子和,你太掉以轻心了,虽然我们已经靠近兖州了,但并不代表能够放松心情,而且刚好相反,越是到这种时候,就越要打起精神来,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事情要发生了!”
看到夏侯惇如此严肃的样子,原本想安慰他的曹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夏侯惇,一向刚胆过人,没有任何事情能吓倒他。
可如今因为郭嘉的一道密令,却令这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曹军猛将,也不禁愁眉不展,精神紧绷,这可是过去他从未看见过的。
见夏侯惇这么说后,曹纯也紧张地问道:“那元让大哥,兖州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夏侯惇看了一眼曹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以军师的神机妙算,他料到的事情从来没有失算过,但我却希望这一次他能算错一回。”
这夏侯惇虽然和郭嘉因为兵权上的事情而发生矛盾,但他心里还是十分佩服这个年轻的军师的。
要不是他力挽狂澜
,用计将叛乱的青州军平定,那现在的他们说不定还在沦为阶下囚,更不可能带领这数千虎豹骑长途奔袭,救援兖州。
但虽是如此,夏侯惇还是希望这个神机妙算的军师,能失算一回,因为他实在是不希望兖州发生什么事,那可是他们的根本,如果连这里也出事了,那他们可就无家可归了。
想到这里,夏侯惇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这细微的动作没人看见,但夏侯惇心里却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他前所未有地害怕了。
经历过许多场战斗的他,一直作为曹军的砥柱,奋战在最前方。
一场场的恶战,都未曾让他感到过害怕,但如今什么事情都还未发生,却让这个刚胆过人的猛将,害怕得颤抖起来了,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如今的兖州,可谓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而且他还预感到,这场暴风雨将会前所未有的猛烈,就连兖州也会在这场暴雨中摇摇欲坠。
而他作为救援兖州的希望,是否能顶得住这场巨大的暴风雨呢?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确信自己能否保住兖州,所以夏侯惇才会害怕。
他害怕自己辜负曹操的期望,没能保住兖州,万一他真的失败了,战死事小,失责事大,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失败,因为那可是会导致自己的兄弟曹操失去立身之所,如果没有了立身之所,他又该如何称霸天下?
夏侯惇越想越害怕,以至于脸色都变苍白了。
看到这位一向勇猛果敢的大哥,竟然也会因为紧张而脸色大便,曹纯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
但他生性乐观洒脱,和夏侯惇完不同,即便是如今兖州面临着灭顶之灾的危险,曹纯也能保持乐观的心态,不骄不躁,这或许就是郭嘉派他来协助夏侯惇的重要原因吧?
只见曹纯笑道:“元让大哥不必担心,既然你说军师他神机妙算,那么他派我们来救援兖州,肯定也是胸有成竹的,
不然以他那样的智慧,把我们派来做没有成算的事情,也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曹纯的一番话突然让夏侯惇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焦虑和担心一扫而光,只见他笑道:“子和你说的没错,如果他没把握取胜的话,就不会派我们过来了,既然派我们过来,就说明我们可以取得胜利!”
见夏侯惇打起了精神,曹纯也放心了不少,于是继续说道:“就是说啊,而且我们还要把这件事做好给军师看,让他知道,兖州之所以能平安无事,靠的可不仅是他的奇谋妙策,还有我们英勇!”
听到曹纯的话后,夏侯惇大笑道:“子和,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说话了,连你元让哥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曹纯睁大了眼睛说道:“元让大哥,你这可就小瞧我了!”
夏侯惇一脸疑惑,好奇道:“我怎么就小瞧你了?”
曹纯解释道:“论口才,我和军师他们相比,可差远了,但要说到带兵打仗,元让大哥你确实是要佩服佩服我的!”
夏侯惇一听乐了,问道:“噢?在我夏侯惇面前敢说这种话的人,你小子还是头一个,就连你亲哥曹子孝,也不敢这么狂!”
“好,算你小子有种,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口出狂言,要是你拿不出像样的本事来,可别怪你元让哥手下无情!”
夏侯惇说着,对着曹纯挥了挥手掌,示意如果他是在夸夸其谈,到时就狠狠地赏他几个巴掌。
看着夏侯惇骑在马上,随手挥了两下手掌,就呼呼声响,可想而知,如果他真的发火打起人来,那被他揍的人可就非死即伤不可。
但曹纯却没有任何恐惧,他自信地拍了拍自己胸脯,说道:“元让大哥你就等着看好了,如果我表现的不够好,你随时都可以揍我!”
曹纯说着突然狡黠地一笑,说道:“但如果我立下大功,元让哥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