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众人愣住了,粑粑?
江早早把背篓脱下递给江木,小心翼翼地移开自己的脚,满脸嫌弃地挪到一旁的枯树叶上,用力蹭着。
她就这一双鞋,还得穿着走路呢!
“咦?这是什么?”站在她面前的江木,突然蹲了下来,开始研究那坨粑粑。
“这好像不是粑粑,要是粑粑,怎么会是这个颜色,怎么没被踩烂?”
“我看看。”恶心归恶心,但好奇心最终占领高地,王月梅第一个凑了过来,还随手捡了根树枝过来拨弄。
江早早看着这俩傻子,顿时有点一言难尽。
“好像确实不是粑粑,这土里面还有!”王月梅兴奋地叫了起来,还伸手扯了扯自家堂哥的袖角,“阿川哥,你快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哦?我看看……”王月川看了江早早一眼,也跟着凑了过来。
原本是凑热闹,谁知这一看,吓得王月川立马夺了王月梅跃跃欲试的小树枝,扔了。
“别、别乱动!”
一向处变不惊的少年声音发颤,又抬眸看了江早早一眼,满脸欲言又止。
江早早愣了愣,“王哥哥,怎么了?”
她忍着恶心跟了过来,难道这不是一坨粑粑?
当看到那团绿色半透明的不知名物体的时候,江早早陷入了沉默。
王月川沉吟片刻,神态自若地站起身,朝站在原地等着的几个妇人们道“娘,婶娘们,你们先去找野菜,我带他们几个在这里玩玩,一会儿去寻你们。”
“诶,好,你带着早早他们当心点,有什么事就大喊一声,不要走远了。”王月川的娘吴桂花点头应好,挽着几个妯娌往潮湿的树底下走去。
一路说说笑笑,根本没把这点小插曲当回事。
几个大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等大人都走了,王月川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江早早,这个刚刚嫌弃自己踩到粑粑的人,此刻正撅着个小屁股,在刨那坨“粑粑”呢!
“早早!这是太岁,不能乱动!”王月川赶紧伸手制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
江早早已经把那坨东西拔了出来,抱在了怀里。
她歪着头看向王月川,疑惑道“太岁?是什么?”
她只知道,这东西能吃,给娘亲吃,对弟弟妹妹和娘亲都好。
“太岁是一种非常珍奇的补药,寻常药铺里没有,甚至,不是豪门贵族,根本不会有这东西,哪怕指甲盖儿那么大一块……”
可江早早怀里抱着的,竟然有小磨盘那么大,莹白中还带着少许淡绿,一看便知是极好的东西。
王月川垂眸看了眼王月梅,又对江家兄妹道,“这个太岁是早早发现的,自然是属于早早的。”
“啊……”江木呆了,他也没想到,这粑粑竟然这么值钱。
那那那那那那……那他们不是发财了?!
这东西,那些富人家可都没有啊,不知道皇宫里面的,有没有这么大!
江木开心!激动!
不过,这东西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发现的,怎么着也该给小梅和月川哥一份吧?
想到这,他扯了扯妹妹的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妹妹,这东西咱不能独吞,要不是月川哥,咱差点就把它当粑粑给收拾了呢!”
“我知道,哥哥放心!”
江早早寻了块软和的草地,咚地一下把怀里的白团子扔了上去。
听得几人心突突直跳。
乖乖,这可是值好多银子的宝贝啊!可不能这么莽啊!
王月梅小声提醒“早早,轻拿轻放,轻拿轻放……”
她虽然也羡慕早早运气好,但阿川哥的意思她懂,他们不能要这东西。
江早早拍了拍小手,直接坐在了白团子旁的大树根上,朝王月川咧了咧嘴,“阿川哥哥,你去把王爷爷叫来吧,我和小梅姐姐、哥哥在这里守着。”
太岁虽然是个宝贝,但对她而言并不算稀罕。
她想要什么宝贝,自然都会有。
不过,王月川刚刚的第一反应是把大人支走,就说明,他已经默认了这东西是她的,王家人不要。
就冲这一点,王家,至少是王月川,就值得深交。
况且这东西,切了还会长,长了还能切……不霍霍它霍霍谁?
王月川一怔,他都说得很清楚了,这东西是宝贝,怎么她还要让外人知道?
在他的认知里,江早早虽然年纪小,却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练达。
难道……
想到什么,王月川眼睛一亮,朝江早早拱了拱手,兴奋道“我这就去找爷爷,很快就回来!”
王月梅不解,“早早,你叫大爷爷来做什么?你先把这东西放好,一会儿别被人看到,财不外露,知道吗?”
“嗨呀,”江木一脸纵容,“我妹妹村长爷爷来,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家早早聪明着呢!”
“嘻嘻~”
……
王月川拉着自家爷爷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小矮墩儿坐在大树底下,有说有笑。
旁边那个始皇帝遍寻九州大地的宝贝,就跟随手在山上捡的大蘑菇朵儿一样,摊在一旁无人问津。
王月川悄悄抚了抚胸口,不懂事,有不懂事的好啊!
他在老王头耳边低语了几句,抬手朝那白疙瘩一指“喏,爷爷,看到了吗?那个无人问津的东西,就是我说的宝贝!”
老王头震惊,不解,疑惑,“不都说是宝贝了吗,这几个娃咋不好好护着?!”
“王爷爷!”听见动静,江早早转过头,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朝二人跑了过去。
抬腿的时候还被旁边的白团子绊了一下,小短腿一顿,抬起来就是一踹。
王月川捂胸,王月梅捂胸,江木捂胸,老王头心疼得差点厥过去。
“早早呀,你叫爷爷来,不会就是让爷爷看你败家的吧?”老王头心有余悸,寻思着回头得去找牛把式抓点药,不然他的老心脏受不住。
江早早可没工夫照顾他的情绪,小手一伸,“王爷爷,你带刀了吗?借我用用。”
“啊?!”
老王头愣愣地看了眼那坨白团子,又看了看身前的小人,突然福至心灵,紧紧捂住腰间的短匕,“你、你想干嘛?!”
“当然是把好东西分一分啊,”江早早小手一叉腰,小手挨个指了指,“把这东西切成三段,王爷爷家一段,小梅姐姐家一段,我家一段!”
“王爷爷,你喜欢上面一段,还是中间一段呀?”
老王头良久无言,好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搁这分萝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