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然后看着方玉苦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张军告诉我的。”
“不过我没有要那十万块钱。”
“那可是十万块钱啊,你为什么不要呢?”
“她的父亲本来就看不起我,如果我拿了她父亲的十万块钱,我估计她也会看不起我的。”
“也是!”
“方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那天晚上之后,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啊?”
“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说了实话,“那天晚上你说梦话,嘴里喊的都是施原爱的名字,就从那天晚上起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施原爱,因此……”
“对不起!”
“人不都是这样吗?就像人性的弱点那本书里说的,人都是利益驱动嫌贫爱富的。”
“或许吧!”对于方玉的话,我也无法反驳,毕竟事实就是这样。
“褚天,明年你还过来吗。”
“不过来了。你呢?”
“明年我也不想过来了,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是啊,虽然这里很繁华,但是跟我们这些打工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不属于我们!”
“褚天,多年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也不知道,人生太长了,或许还会记得吧,毕竟我们相识一场,还处的不错。你呢,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会记得,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是嘛!我在你的心里有那么重要吗?”我有些自嘲地问。
“当然重要啊!我的世界不大,我的心也不大,在我的世界里不会遇到很多的人,我的心里也不会住下很多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给不了她什么,因此我更不能伤害她,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祝愿她永远幸福快乐,将来能遇见一个爱她对她好的男人。
“外面很冷吧,上我被窝来暖暖吧。”
“好啊?”她笑着钻进了我的被窝。
“方玉,你老家是哪里的啊?”
“我老家是成都的。褚天,你老家是哪里的啊?”
“我老家是沭阳的。”
“沭阳是哪里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沭阳县就是江苏一个普通的小县城,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
那天晚上我们就这样坐着聊天,每个人拿着一本书,我们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我们就各自回老家了,五姨父帮我送到了车站,我坐了五个多小时的大巴车才回到了老家。
我看着车窗外,那些林立的高楼,变成低矮的瓦房和高大的白杨树时,我知道,已经到老家了。
回到村子。
我发现村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一排排的瓦房,随着一年年的时光流逝,那些瓦房只是变得更旧了而已。
已是冬季,庄子人家那些菜园子里已经没有了蔬菜和水果,看上去光秃秃一片,让人感觉有些凄凉。
母亲正在院子里面扫地,她看见我回来她很开心,我把身上的三千多块钱全部给了她。
我们家一直都是母亲管着家庭财政大权,父亲挣的钱都是给母亲收着的,所以我挣的钱也都给母亲收着。
母亲虽然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但是她并不是一个理财高手,因为她没有上过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直到多年以后。
我老婆执掌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我才开始思考,我们家之所以穷那么多年,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家没有一个会理财的人来执掌家里的财政大权。
母亲一边把钱收起来一边对我说“再过两年你就能娶媳妇了,家里的房子也旧了,现在需要存钱,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新一下,然后准备给你取媳妇用。”
晚上母亲去汤圩街买了许多我爱吃的菜,然后做了一桌好吃的,父亲在外地打工,过几天才回来,因此今天晚上只有我和母亲共进晚餐。
好久没吃母亲做的饭了,我感觉母亲做的饭真好吃,真香。
吃完饭,我帮母亲一起洗好锅碗,然后我陪母亲在客厅里面看电视,那台29寸的t大彩电还是我二姐结婚的时候买的。
那时候庄子很多人家都把家里的黑白电视换成了大彩电,我二姐看我们家还是黑白电视,于是就趁着结婚买彩礼的时候,帮我们家也买了一台29寸大彩电。
那台彩电在当时来说是市场上最好的彩电了,29寸纯屏带音响的大彩电,足足花了我二姐两千多块钱。
我们家第一台黑白电视机是我大姐买的,我小时候经常会跑到别人家去看电视,有一次晚上我在别人家看电视不敢回来,还是父亲去别人家帮我背了回来。
那年我大姐打工回来,她听说了这件事情,于是她就拿出三百块钱让父亲去县城里,买了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
当我看到那台黑白电视的时候,我真是太开心了,从今以后我晚上再也不用跑去别人家看动画片了。
我从小就怕鬼,晚上从来不敢走黑路,那次之所以在别人家看电视不敢回来,就是因为看电视看的太晚了自己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回来。
那时候八频道放葫芦娃,我每天晚上吃过晚饭,都会第一时间就跑去邻居家看葫芦娃。
自从我家买了黑白电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别人家看过电视了。
我陪母亲看完了两集情深深雨濛濛,然后就回自己的卧室睡觉了,我小的时候看金庸的武侠,现在长大了又开始看琼瑶的言情。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琼瑶竟然是金庸的侄女,那个徐志摩又是金庸的表哥,人家一大家子可都是才华横溢的人啊!
我多盼着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像徐志摩一样的诗人,或是像金庸一样的作家,然后写出许多好看的小说。
走进房间,我看着卧室墙上贴的那些明星海报,有毛宁,杨钰莹,张慧敏……
那些画都是以前我三个姐姐贴上去的,以前我三个姐姐没出嫁的时候,一直都是她们三个住在这个房间。
我三个姐姐出嫁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着,母亲说堂屋的东厢房常空着不好,于是她就让我搬进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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