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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感谢你们给我面子。”
宋嘉应不喝酒,却特意让人送来汽水,就用汽水代替酒水吧。
如果放在以前包括几天之前,那肯定有人会说宋嘉应怠慢了客人,国人讲究礼数,仿佛一起喝过酒、出过糗,才能证明关系好。
但现在没有人能强迫宋嘉应,在坐的要么是白家几兄弟,他们素来知道宋嘉应不爱喝酒,而周向南和周家的几个兄弟,更是不好说什么。
毕竟不见僧面看佛面,宋嘉应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句不好听的,人家今天还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就是给他们面子。
宋嘉应对酒一类不喜欢也不排斥,他今天不喝纯属是不想看到醉鬼,喝多了误事。
“不,应该是我们感谢你组局,不然我们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周向南说话十分客气。
他坐在宋嘉应右手边,但代表了周家以及其他利益群体。
白杨见状立即笑道:“别谢来谢去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是朋友,以后要一起做生意,大家感谢就同心协力,一起挣大钱。”
宋嘉应左右看看,笑着听他们说话。
白家和周家几兄弟很赞同白杨的想法,既然有这个机会,他们一定要挣大钱。
宋景云来了短短几天,但带给他们的冲击并不小,他们见到了另一个群体,也窥探到另一个世界的一角。
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在某一天像宋景云一样……
一个从未设想过的世界呈现在眼前,花钱如流水,动辄就是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
宋嘉应开头后,本就比较熟悉的几人自然不会有太多顾忌,大家渐渐聊起来,可聊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宋景云。
“还是要有钱啊,”周向东看向宋嘉应,“前几天宋伯父在这里,你们看县长都天天过来,就是为了让宋伯父投资。”
今天在场的都是男人,谁心中没有万千豪情壮志。
原来有钱到一定程度也可以这么厉害,前呼后拥还能有高高在上的干部陪同。
“世道变了,”宋嘉应宠辱不惊道,“上面正在探寻一种新的发展模式,我倾向于对经济更加宽容。对了,我父亲离开前还说过,我们生在一个好时代,只要把握机会,站在时代的风口于国于人都是互相成就。”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看向周向南,其实宋景云说这话的时候就是针对周向南。
何胜男笃定地说周向南是未来首富,不管是什么范围内的首富,都属于同时代中的佼佼者。
一次家庭闲聊中他们说起周向南,同时认为周向南的成功是时代和个人能力的双重作用。
因势利导,一个人的能力和努力当然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历史的进程。
周向南迎上宋嘉应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宋嘉应的话是对自己说,他甚至怀疑是宋景云鼓励他。
能得到一位世界级富豪的赞扬,周向南忽然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成为比宋景云更有钱的人。
“现在遇到改革开放的好时候,我们就要把握机会。”周向南内心充满坚定和憧憬,说话也更有底气,“我之前去了一趟南方,南边的发展太快了,那边甚至出现了私人公司,这代表我们以后也行!”
现在内地并没有通过私人建立公司的规定,意味着自由的公司依然是禁区,但周向南却觉得这个禁区迟早要解禁。
他看向以白树为首的三兄弟:“我成立建筑队,给大家盖房子,你们做家具,这是相辅相成的。”
这样的合作并不牢固,但胜在相互没有掣肘,也不会因为一方的危机而牵连另一方。
可长远来看,合作只会越来越牢固。
“嗅觉灵敏的不只是你我,有越来越多会看到商机,等参与进来的人更多时,你们的合作才更有价值。”宋嘉应提醒道,“你们现在的合作,无非是在卖自己房子时推荐一下家具,或者买房送点家具,以后却不同。”
周向南有所感悟,急切地追问:“以后会有什么?”
宋嘉应指了指南方:“建筑商越来越多,买房的人可选择的也就越来越多,到时比的是房子位置、优惠等等,到时你们可以附赠家具,买房者直接入住,那岂不是更好?”
周向南眼睛一亮,他本以为拉上白家三兄弟只是为了拉拢宋嘉应和白柳,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合作确实比他想象中更有价值。
宋嘉应转过头来对白家三兄弟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也不用吊死在一棵树上,未来经济放开,家具的需求必然增加。你们既要考虑家用的家具,也要考虑商用的家具。”
他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楚,特意说明:“如今我们只有供销社可以买东西,这显然无法满足大众需要,以后必然建立越来越多的商场。商场和店铺同样需要家具,商用的家具也需要考虑。”
宋嘉应说完后,才发现满桌子的人都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惊讶。
他反而很镇定,笑着说:“拉你们合作是因为大家是老乡,以后出门在外也多有照应,但首先是先立起来站稳,你们各自先发展也很重要。”
他和白柳已经提前商量过这些事,他们看好周向南的发展,但私心讲不希望白家太依赖于周向南或者向桂兰。
家具这一行比较稳,可替代性更强,胜在白家人不急不躁,乘着东风赚钱不是难事。
闻琴弦而知雅意,周向南立即琢磨出宋嘉应话里的意思,顿时觉得白家这个合作伙伴他还真必须拉上。
白家求稳,他求急,互相有个约束也是好事。
一顿饭在周向南的刻意撮合下非常圆满,也基本敲定了和白家的合作计划。
饭后周家人先离开,白家三兄弟和宋嘉应多坐了一会儿。
“我说是那么说,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不能过度依靠周向南,他是一个商人。”宋嘉应特意解释,“周向南会衡量你们的价值,他做生意可能会很急躁,我们却不必求急,能赚就好。”
白树思考片刻,郑重点头:“我懂了,我们只是想小富即安。”
太冒险的事情他们不适合,钱嘛,够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