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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灌下一大杯红茶,Dra用自己的大脑消化着Harry说的话,“你的能力……就像是借来什么道具,只要有血液,贴身的扣子,小物品什么的,你可以用所有的能力?”
还有句话他斟酌了一下没说出来——这开的哪门子惊天大挂啊!
“是,比如说这个,”Harry掏出Erik送给他的怀表,“如果Erik没有送给我这个,我就没办法学他一样控制金属和磁场。”他再从脖子里拉出条点缀着羽毛的十字架坠子,对Warren和Kurt都眨眨眼,“再比如说,如果Warren和Kurt没有送我这条项链,我也没办法长翅膀和瞬移。”
Dra忍不住拍桌:“所以这就是我在你发烧时一拉开你的枕头,枕头底下一堆垃——小物件的原因?”他快速把垃圾这个词吞下去了。
“……对。”Harry欣慰于他的改口之快,点头。
“那如果把这些都拿走——”Dra试探性问。
“——看关系。”Harry干脆地回答,他自从小时候展现出这种天赋,就开始逐渐试验,虽然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巫师,很多事情摸不出规律,可‘媒介性复制’这种能力确实是有规律可寻的,还根据年龄逐步进化,“它存在一个规律,额,这么说,这个能力有这么一个意识,默默地做着判断,如果是我爸爸,我们是父亲和儿子的关系,他爱我,我从小被他养大,我就是他的‘特殊媒介’;还有我姑妈,她也是我的家人,怎么都不会不同意我‘借’她的能力,所以我也能用她的能力,”Harry举起怀表,“再比如这个,”他再指指项链,“还有这个。它们像一个证书,送我这些东西的人本身就带有‘借出’的意识,所以失去这些,我还能用,但是……失效的几率也很大。”
Dra:“……然后?”
“而随便什么人,我需要血液,毛发或者贴身物品,要么是DNA,要么是……你就假设有个海关好了,不拿个媒介给他们查证,能力就过不到我这边来,而DNA是ID卡(身份证),能让我假装是那些人。”Harry手一摊,表示自己解释完了。
Dra缓慢地消化这些话,缓慢地点着头……虽然他不太了解什么是DNA,但提到血液和毛发,他想起来了一篇三年前发表的魔药论文,有关复方汤剂的,当时作者在讨论会上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假设,它令多数魔药大师大惊失色,张口结舌,纷纷往下望去并脸色发青……现在这个问题浮现而出。
“……不限于头发,而是什么毛发都可以吗?”他情不自禁地问,不太想承认自己内心里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有点爽,“我是说……哪里的都可以?”
他说的很含蓄,但是周围一圈人基本上都诡异地秒懂了。
“这算开黄腔吗?”Kitty小声说。
“不是什么好黄腔。”Warren断定道。
Harry不太懂,回答:“……都可以……额……哦。”
他沉默了——他现在反应过来了。
奇异的沉默在这张桌子上弥漫开,只有Kurt偷偷摸摸啃薯片的声音在响——咔擦,咔擦的。假如这是别的什么人开的玩笑,变种少年少女们完可以随便嘲笑一下,不过介于Harry的态度,他们通通没做声,而Harry也没法做声,他压根不知道这时候接什么话比较好。
“……抱歉,是我脑子进水了,居然提这个。”最后,Dra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聊点别的吧。”
…………
“这么说,他还时常揍你一顿,那可真少见,他去年乖得像头小羊羔,咩~~这种的。”训练完的Stt一边在下午茶时间大口吃着外卖送来的披萨,一边滔滔不绝,“你是有多欠揍啊,小鬼。”
拿着块披萨的Harry用‘你已经死了’的眼神缓慢看向Stt——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某个人是在他接到通知书前几天才入校的,但是现在却一副‘我看着他长大的’的派头。
“不要叫我小鬼!”Dra厌恶地撇嘴,“他——那时候就是个独裁主义者。”
Kitty和Jean,Rogue这些女生简直乐不可支,完不能把‘独裁主义者’和‘HarryXavier’联系到一起,李千欢一边忍笑一边问:“什么叫独裁主义者?”
Harry本想阻止自己成为话题的中心,为自己分辩一下,但是又看到Dra递过来的一个‘你闭嘴’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明白,茶话会时期,总要有人提供谈资和笑料。
“意思就是,有人不顾本人的意志,对本人进行非尝试的意识纠正,以暴力的形式,而且不允许反驳和做表面功夫。”Dra用像读长诗一样的咏叹调说着,对Harry的心思完阻止不了他把自己对其的苦水一股脑吐出来,“哦,他口口声声尊重别人的意志,习惯与习俗,不干涉别人的态度,比如我同院的同学,但是对本人完不是那么一回事——看看他虚伪的左派。”
“哦,不错,还学会了‘打到你心服口服’了!”被吊起来的John故意嚷嚷道。
一堆人哄笑成一团,都揶揄地看着Harry,Harry是谁,Harry懂他们的意思,要知道他爱这些人,这些人也爱他,但是这群人有人曾是,嗯,校园一霸或者三四五霸的人物,他们一开始有人哄笑,就会带动这个节奏,那么这时候他们那意思都快溢出眼睛,甚至肉眼可识别了————看看,这是我们的小甜饼,小乖宝宝干出来的事儿吗?你经历了什么啊!
Harry忍无可忍,觉得自己活像回到了普通人的学校,但是他想了想,咬着披萨饼,只慢慢反问了一个问题。他了解Dra,他懂Dra,他可能有时候搞不懂这个人目前在想什么,但是他治Dra有一手。
“我就问一句话。”Harry说。
Dra:“什么话都不能成为你掩饰独裁的借口。”
Harry:“我一点都不独裁——我当然不干涉别人,但是你想做那个‘别人’吗,Dra?”
Dra:“………………”
见鬼。
“哦~~”
这回一群人起哄的对象变成另一边了,特别是女生们,她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令Dra如芒刺背,如坐针毯,就感觉好像Wanda真的看到了他对醉倒的Harry做了什么,然后随手把这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他很想硬气一把,说自己‘我想,有本事你不干涉我把我当别人’,但是在Harry一只手撑着下巴,嘴里嚼着披萨,问你‘你想做那个别人吗’的时候,他的心简直被狠狠打了一下,他知道这家伙(thisguys)是故意的,但是他那……这么说吧,悄悄萌生出大秘密的少年心令他根本不能说‘不’。
这感觉奇怪极了,他能张嘴损人,能和人一起哄笑,但是一旦Harry开始决定操控他,他就这样被轻易抓住了。Slyther本该自己掌握自己,但是谁知道——
吞咽了几口唾沫,Dra五官扭动着说不出话,一瞥眼又看到Harry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心就又安静不下来了——哦看啊他在为了解我而觉得满意。因为我。因为我。
————谁知道爱情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Dra又是感叹又是恼怒地想。
…………
“嘿,先生们,女士们。”
话题结束后,Harry正努力拿巫师的婚宴这事儿做佐料呢,Ea踩着高跟鞋和白色短款套装,风情万种地过来了。
“嘿,Ea。”Harry率先打了个招呼,毕竟他和她最熟了,“下午好,来喝个茶休息一会吗,我做了很多点心!”
“我看到你在厨房跳舞了,真不错,甜心,”Ea面无表情,明显没把这种小孩子干的事儿和喝下午茶这种休闲事儿放在日程里,就好像没看到Harry有点羞耻的表情,直奔重点,“不过我想你好不容易回来,是该分摊一下活儿了,人手很不够用,来吧,还有蛋糕的试吃,Charles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喜欢那个蛋糕,不过在那儿之前还有事情,是我该教你做的,你知道的,Peter有的东西要学习,Wanda志不在此,我们多塞一点是一点。”
Harry:…………
虽然很高兴被夸奖和看重,但是说实话,Harry觉得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言语间被哐当压在了肩膀上。
“等等,等等,什么东西?”Dra五官扭到一起,一头雾水地看着Harry推开凳子站起来,连忙也站了起来跟过去,“等等,女士,什么事情得他一个人去?这一桌人都不需要?”他指了一圈,然后发现这一圈人脸上除了幸灾乐祸是同情,那种‘我不能帮你但是你加油’的同情。
“就是准备婚礼,还有一些学院的处理事务,还有……反正就是学着爸爸他们那样做事,帮帮忙。”Harry解释道,“你不用跟着来的,Dra,你可以坐在这里聊聊天——反正不需要坐那儿无聊地陪我。”
Harry觉得让对方陪着自己处理文件也太无聊了,不是待客之道,他很想让Dra趁机多和变种人们说说话,多了解一些这所学院,甚至能听听课,这就像他想多了解一点巫师们,特别是纯血巫师的生活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Dra决断地反驳,“不要帮我做决定。”
“额……”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坐着?”
“……啊?”
面对微微张着嘴的Harry,Dra挺胸抬头,生来就被刻在骨子里的教育令他对接下来要干嘛十分有数。
“你以为我是谁,”Dra说,“我是个Malfoy,是纯血巫师里最古老尊贵的Malfoy家中,十二年以来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
…………
“服务生怎么能这么分布?他们的休息时间这样安排?哦,得了,这样准得令有的客人得不到招待!而有的客人甚至不会招呼服务生!”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不做分区,你们想要律师和音乐家在一张桌子上干什么?”
“什么前一天做好冰箱储存,到底是谁胡乱写的方案,结婚蛋糕有多高他知道吗?”
“香槟当然不能只选择昂贵的,这个季节中只有几个产地会有最好的香槟酒,而且你们请了一打的客人,谁知道他们是更喜欢气泡酒还是更欣赏蛋奶酒?”
“这个预算不对,我查过麻瓜的汇率了,他们是有多愚蠢和对外币没概念啊!我知道一条渠道和一家线人——”
Harry目瞪口呆,手里的笔都要掉下来了,眼看着Dra以一种不得了的气势,将那些被别人先胡乱批示的文件报告统统纠正过来,并一点也不见外地开始帮忙指点这场注定盛大的婚礼的布置,完明白了Dra之前哪句‘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坐着?’的意思。
而且隐隐的,在宴会,接待,采购等这些方面,Dra比他熟练多了。
“别傻站着了,Harry,”Dra把一份批示好的报告往他桌子上一扔,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令他在这些事儿上绰绰有余,“我说了,我是个Malf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