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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虔诚地祷告完后,从旁边不知何处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男子搀扶着一名病入膏肓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来到大师跟前。
中年男子弯腰曲背、颤颤巍巍,若是没有年轻男子的搀扶,好似就要跌倒在地…
中年男子眼神热切,带着对生的渴望,也许也是被病魔缠身,早就忍耐不住了,他是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无畏信念而来。
老沈带着妇人站立在靠边缘的位置,此时妇人只觉得中年男子面容熟悉。
没等妇人想出石台上的中年男子是谁,大师就对青年男子微点头轻声道,“开始吧。”
紧接着大师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普通的瓷碗,他的手伸进瓷碗中,随后抓起什么洒向中年男子。
妇人瞳孔微缩,一点点腥红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肩上…
她鼻头耸动,似乎还能闻到那铁锈腥味。
中年男子好似痛苦地闭上了眼,微微呻吟几声。
随着大师低吟一声,飘飘乎…妇人眼里略有些迷茫之色。
他的声音一停,青年男子便缓慢地脱去中年男子的衣服…
露出他弯折的背部,骨瘦嶙峋的身躯…
妇人这种为女儿久病成医的人看了都觉得中年男子命不久矣,且这时候的她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
可是令妇人诧异的是,石台上的大师并没有当即出手救治中年男子。
而是青年男子在中年男子的脖颈上缠绕一根粗长绳,拖着中年男子跨过石台地板上刻画的奇怪、玄奥符文…
中年男子体弱,根本走不出去几步,青年男子却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在中年人支撑不住跪地之后,狠狠地拖拽着他向前走去。
妇人略微一惊,脚步一动,她身旁的老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几近无声道,“你要干嘛?别打扰到大师施法。”
妇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石台上人的动作,嘴里喃喃,“可是…”可是那人再拖下去会要人命啊。
是的,随着青年男子冷漠无情的拖拽,中年人脖颈上缠绕着的绳子越来越紧,他的脸色从发黑到发白,不过短短一瞬间。
他似乎感受到空气的稀薄,生命的流逝,他的双手慌乱地抓上了脖颈上的绳索,大力之下,竟然挠出了几道红痕…
可是青年男子一点都不为所动,执意拖拽着中年人摩擦过石板上的符文,打开了一处小门。
妇人还能瞥见门里有微微烛光闪现…
中年人被拖入了小门里,门无声地关上了。
妇人很是紧张地回望老沈,老沈却是没有任何害怕、惊恐的表情,好似对中年人生死不知地拖入门内,一点担忧的神情也没有。
妇人在老沈身上得不到共鸣情绪,老沈也没有安慰她,她转头看向四周,周围的人也和老沈如出一辙…
一样的淡定,一样的方位信任大师!
周棠眉头紧蹙,见妇人好似并不愿意回想起这一段经历。
这是完打破了她的认知!
但经过一段时间推移,在妇人遍寻无果,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之后,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荒诞邪术上面。
妇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来。
“我那时候好紧张、不,是惶恐不安,我好似在现场见证了他们杀人!我是旁观者,也是加害者!我没有…上前去阻拦他们行凶。”
“甚至我都想到了,老沈让我看到了这些,是要置我于死地!”
那时妇人的脑子混乱无比…
可是没一会儿,那个小门再次打开,青年男子拖拽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中年人再次来到了石台上。
这时的妇人能购清晰地看到中年人胸腹再无起伏,脖颈处的长绳还在,勒出了重重的痕迹,好像是毙命了。
只见大师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直接操起那瓷碗,半蹲下身来,捏住中年人的嘴,将一整碗腥红液体都灌进了他的嘴里。
随后伸出他纤长而又苍白的手大力拍打中年人的胸部。
令妇人感到震惊不已的是,大师每拍打一下,中年男子的胸腹便震动一下,嘴角处还留有血痕…
随着十几下的拍打,中年人的胸腹竟然恢复起伏。
大师也在这一刻收手,身姿优雅地站起身。
在下一刻,中年人睁开了双眼,大力咳嗽了好几声,最后勉强双手撑地,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坐起身来。
趴伏在大师的脚下,感谢大师对他的再造之恩。
随之而来的是石台下教徒们的欢呼雀跃!
妇人深深地呼出了口气,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思绪部沉浸在了先前那荒诞一幕中。
妇人双眼茫然,“我不知道我是何时离开了那里,老沈再次用黑布条蒙上了我的眼睛,一路上我都浑浑噩噩的。”
“我甚至不敢确定我先前对老沈的判断…”
周棠一时之间也不好评价,起死回生这种造物主才有的能力,在大师的身上展现,这是对妇人认知巨大的冲击…
但她一想她最近几次经历的副本,都是这些诡异多过正常…
能让人变成恶龙的血红宝石、水下龙王庙里的龙珠等等…
她想了想打破了妇人的思绪问道,“妈!你说的你认得那个中年人!他是谁?他…他现在还活着吗?”
妇人看着周棠闪亮晶晶,眼里含有期盼的样子,点点头回答,“他是城东棉纺厂的厉副厂长…”
“你也见过他!我带着你走遍城治病,就多次遇上他,听人说这人也和你一样得了不治之症!”
妇人伸手搂抱住周棠,“这一个月以来,我想方设法打探他的消息,据说他的病慢慢地好了,腰背也不弯了,身上也长肉了!人的精气神也跟上来了。”
“谁人不说,他闯过了鬼门关,又向阎王爷讨要了几十年的寿命。”
周棠微微抬起头,“你又见过他吗?真的如别人说的那样,他好了?”
妇人大力点点头,“是真的,前一个星期,我确确实实地见到了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从那时起,她彻底地相信了老沈,相信了大师,她也向老沈求取药物,着手为女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