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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忱音抽噎着点头,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不愿放手,小声道:“季延,你能不能……”
“不好意思,让一下。”
两个警察从他们两人旁边经过,打断了许忱音的话,径直走向老板娘,询问道:“你报的警?”
“是我是我。”老板娘连连点头,一边伸手指向躺在地上的胖子,一边情绪激动和警察说完了刚才的事情经过,最后不忘补充道:“警察同志,经过他们几个刚才一闹,我所有的客人都被吓跑了,得让他们赔我的损失!”
“这件事情要经过我们的调查才能下结论。”其中一警察和老板娘说完,又转头看向许忱音,交代道:“把你朋友带上,要一起回警局做笔录。”
许忱音微微颔首,刚想要松开季延的手,但又猛然想起什么,仰头看向季延,不确定地问:“你呢?”
季延抿紧薄唇,正准备说什么,就听那位警察代为回答道:“他也要去,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
“……”
在坐上警车那一刻,许忱音看着身旁默默无言的季延,犹豫再三地说:“对不起啊,今天连累你了……”
“和他说什么对不起。”陈琳靠在许忱音肩膀上,醉醺醺道:“你应该怪他英雄救美出现的太晚!”
“琳琳。”许忱音着急捂住陈琳的嘴,就怕陈琳再吐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季延眉骨微抬,视线落在许忱音身上,没什么语气道:“许忱音,我的话和我的态度对你来说是不是都只是空气?”
“我……”
“安静点。”坐在前面副驾驶的警察一脸严肃道:“不知道现在是在哪儿吗?”
在警察话落同时,车内顿时静寂下来。
许忱音则是时不时看季延一眼,她想对季延说的话有很多,但每每在对上季延那双黝黑深邃的眼时,她心里所有的话就会不自觉凝噎。
她怕会有哪句说的不对,从而引起季延会更加讨厌她。
毕竟当年之事是她做的不对……
警车行驶了十五分钟到达警局,李预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在警车停下那刻,他原本想去找陈琳,可却没想到会看见季延先从警车内下来,紧接着就是许忱音。
“延哥?”
李预看了眼乖乖跟在季延身旁的许忱音,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去找她了?”
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完陈琳说完事情经过,心里就有了打算,今晚他只管陈琳,至于许忱音会怎样,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就当是许忱音当年抛弃季延而得到的报应。
但让他没想的是,会在这里看到季延。
在他印象里,季延和许忱音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季延对许忱音应该是厌恶至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替许忱音解决问题。
季延看了眼李预,没说话,径直走向警厅内。
李预皱了皱眉,低眼看着许忱音正在艰难扶着不省人事的陈琳走上台阶,声音不大不小,嗤笑道:“你还真有脸去找季延帮你。”
虽没点名道姓,但这话的针对性又那么明显,许忱音敛下眉眼,不想再惹事,搀扶着陈琳就准备无视李预走进警厅。
可偏偏李预不打算轻易放过许忱音,追着嘲讽道:“怎么不去美国找你家人,你不是很乐意往美国跑吗?”
许忱音脚步一顿,没什么表情道:“和你没关系。”
李预单手插兜,自顾自道:“许忱音,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老老实实呆在美国,我哪儿有什么脸整天追着季延跑,还好意思再让季延替你平事儿……”
“李预。”许忱音忽然停下脚步,迎上李预的视线。
“怎么?”李预满脸不屑道:“想说什么?”
许忱音抿唇,面无表情道:“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喜欢多管闲事吗?从高中开始就是。”
“……”
听到他的话,李预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想说什么时,就听许忱音继续道:“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来管别人吧。”
许忱音说完,搀扶着陈琳,头也不回走进警厅。
“你!”李预想追上去,却被跟上来的警车拦住:“家属现在外面等着,等叫你再进去。”
李预吃瘪,只能气愤看着许忱音的身影不见。
等到许忱音带着陈琳走进调解室的时候,季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正听那个戴眼镜的瘦子夸张说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许忱音看着眼前这一幕,面色不由一怔,脑海里想起李预刚才的话。
“愣着干什么。”
后面的警察跟上来,促着许忱音走到季延身边坐下,随后又示意那戴眼镜的瘦子安静,才坐到中间位置,一边记录着问题,一边低头问:“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瘦子抢先答道:“我们和她们两个女的认都不认识,上来那个女的就直接给了我胖哥一酒瓶,我们要求赔偿!”
那警察深深看了瘦子一眼,又转眸看向许忱音和季延,开口问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我们……”
“他们两个是破镜待重圆的关系!”陈琳就像是被触动某个机关一样蹦的一下坐起身,在说完这句话后,又蔫蔫靠在了许忱音肩上。
“破镜待重圆的关系?”
警察思虑了会儿,面色平平地问:“你们两个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
许忱音哑然,等了两分钟见季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对着警察点点头。
接下来的过程中,瘦子始终就围绕着赔偿两字,最终在许忱音答应三万的赔偿后,瘦子才心满意足签下和解协议。
从警局出来后,李预见到他们立马上前,从许忱音手上接过陈琳后,李预直接无视许忱音的存在,抬头看向季延,问:“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了,等会要去取车。”季延语气淡淡的拒绝。
李预见状也没勉强,将陈琳带回车上,开车离开。
目送他的车走远,许忱音抿了抿唇,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就听季延嗓音低低沉沉,没什么情绪地问:“刚才李预和你说什么了?”
闻言,许忱音身子一僵,唇瓣张了张,却回答不出一句。
晚风卷着路旁的垂柳微微作响,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季延目视着前方,没看许忱音一眼,嗓音清冷道:“许忱音,李预刚才说的就是我要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