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栾心里有太多疑问,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进去,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承影正在翻找着东西,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不悦的皱着眉看过去:“站住。”
还差一步就走进去的周栾,在听到承影的警告后下意识的顿在了原地,扶着门框没有走进去:“为什么要救我?”
承影见她识趣的待在了门外,便没有多做计较,又转过身继续在书架上翻翻找找。
“主子的命令。”承影张了张嘴,简短的吐出了几个字。
主子?
“你主子是谁?”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周栾又问。
许是因为没找到自己要拿的东西,承影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耐烦,对她的问题也是爱答不理。
唔……他记着明明是放这来着……
“喂?喂!”见他不理会自己,周栾有些急了,不停的催促。
“呵,将军?”承影缓慢的走了过去,停在了周栾眼前两步的位置,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周将军已死,你算什么东西?”
她,死了?
所以爹爹他,现在真的是在帮容钦做事?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在不断地翻找中,承影总算是把自己要的东西取了出来,是一封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信。
不出意外的,周栾被门口的暗卫拦住了。
说到这,承影低头一笑,眼中满是对周栾以及周家的讥讽和嘲笑:“不过说起来,你爹以为杀死你的罪魁祸首一方是太后,另一方是裴祈的昭岚殿,所以便不明是非的瞎恨着这两方人,如果他知道真正让你死的罪魁祸首是他现在所依靠的容钦,你说他会不会一口老血直接呛死过去,嗯?”
承影走了两步,并没有放了她的意思:“我说了,你是主子抓来问话的人,在见到主子之前,你不能离开这。”
看着她的动作,承影一时来了兴趣。
周栾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俩人的意思,转头对上承影那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放我出去!”
周栾:……
“吵什么?”承影心底的烦躁随着周栾的聒噪愈发不可压制,他带着气转过头,丝毫没将周栾当成了一位将军:“主子的身份,过些时日你自会知道,老实待着,别来烦我。”
想到这,周栾攥着拳头,二话不说就朝门口跑去,有一种想要杀回周家,将一切公之于众的架势。
她总要弄清楚这些事。
听了周栾示威的话,承影转过身,轻蔑的看着她。
承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嘲弄的看向周栾:“昨日五公主回宫,昭岚殿密谋绑走了太后,而陪旁伴架的周将军死在了昭岚殿手里,就连周家也已经为周将军办了丧事,这件事在帝都早就人尽皆知,怎么偏生就你不知道?”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周栾后退两步,一边退一边摇着头:“周家历来都讲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我没有被你救下,爹一定会找到我的尸体才确定我已经死了,可现在我好端端的站在这,凭什么说我死了!”
承影口中的话,对于周栾来说信息量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但又不得不相信容钦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今日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打赢我,就不必继续留在这。”
“而你爹,区区一个将军府,不久前刚因为你的‘死’而与太后撕破了脸面,他所能依附的,只有容钦。”
那两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承影,像是在等待他的命令。
承影没有骗她的理由。
“滚开!”她瞪着双目,焦急的怒喝。
承影随着周栾走出了房门,背着身将门关好,锁死。
<div class="contentadv"> 至于周栾的心情,那不是他会关心的问题。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然后放我离开,本将军念在你救我的份上,一切既往不咎。”
承影将钥匙别在腰间,抱着双肩瞥了眼周栾:“朝廷的事,一向都由掌权人主导,有人想要你死,即便你没死,那也要在帝都除名。”
被他冷声呵斥,周栾一时竟真的反射性的闭上了嘴,后面想想,自己凭什么闭嘴?
虽然说这个男人救了她,是他的恩人,但是她被带到这里这么久,外面看守的人不让她出去,她也不知道承影留她到底要干嘛,想问问还不行了?
再者,哪怕承影真的是锦衣卫统领,可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将军,身份地位都比他高,他怎么敢这么说话?
想到这,周栾瞬间有了底气,抬头看向他的背影:“我再怎么说也是先帝亲封的将军,无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见了我理应以礼相待,怎么本将军问话,你还不乐意了?”
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跟武功高强的人打交道,不然也不会来做这刀尖舔血的锦衣卫。
一直以来身为将军的自傲,在男人的目光下被践踏的一无是处,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后而来的,是从胸腔溢出的恼怒:“本将军好好的活在这,怎么会死?你放肆!”
承影将信塞进了胸前的口袋,挑衅的看向周栾:“听说你们武臣世家,高手层出不穷,这上过战场的人,除了叶家那群之外,我还真没怎么交过手。”
“我命令你放我离开!”周栾气急攻心,顺手抓住了栅栏旁边的一把兵器,指着承影威胁:“再不放了我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他的话后,周栾当即顿在了原地,不可置信。
按理说,周家跟锦衣卫素来从无瓜葛,锦衣卫的主子也更是不了解,他们没有理由在容钦手上救她。
周栾眸光一凛,将手上的弯刀干脆利落的甩了出去,直冲承影面门:“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规模不大的别苑,瞬间响起了一阵阵的打斗声,两人分分合合,交手不断。
因为是重伤初愈,所以周栾才打了没多久就坚持不下来了,双手撑着地面,气喘吁吁。
反观与她交手的承影,反倒是背着一只手,气定神闲,稳稳的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