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绪澈不姓邪,又去把御医连夜请了五位出来,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御医都没招。
“王爷,这位姑娘气游如丝,持续高热,怕是不行了,要不放弃吧!”
“是啊!王爷,没有退烧的特效药,就算是天山那位下来也只能抱住她的命,醒来也怕是傻子了。”
“要不放弃吧!没必要守着了。”
凤绪澈暴怒,“你们统统给本王闭嘴,医术竟然如此之差,你们是怎么当的御医,给本王滚出去。”
“是,王爷蓄怒。”
御医退下,椿儿哭道:“王爷,真的没法子了吗?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那天说了一句你再也不会来这里就昏倒了?”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刺痛了她?导致她没有活下去的。”
凤绪澈闭上眼睛,口中溢出鲜血,血腥味让他有些窒息的难受,短短一夜他已经长出胡渣,那俊美干净的脸多了一丝青黑。
沉思了很久,他猛然起身,“照顾好她,我找到救她的人了。”
凤绪澈再次去了客栈。
银心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梦轻衣道:“轻衣,你真的觉得王爷会答应你那个条件?”
“会,这不是来了吗?”
不远处的街道上,凤绪澈踏马而来。
银心眉头一蹙,“你何苦去救,还不如让她死了,这样你就能和王爷在一起了。”
“傻瓜,她死了,王爷会把她的死怪在我身上,还谈什么喜欢?”
“所以我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正说着,凤绪澈走了进来,今天的他还是穿着昨夜的黑衣,以往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肩上,那张脸冒出少许胡渣,多了一丝青黑。
就是梦轻衣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对月涯竟然有了深深的感情,不然他这样清风亮节高傲如厮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这次她赌定了。
“王爷你来了,是想好了吗?”
凤绪澈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朝着她走来,居高临下如同天神一般俯瞰着梦轻衣。
“本王答应你。”
“好,”梦轻衣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对着银心开口,“银心,我们去救人。”
宫府
梦轻衣从空间拿出温度计放在腋窝给月涯测量,她神情凝重,“415度若是再不退烧人就会痴傻了,银心把这个倒出十毫升给她服下。”
凤绪澈看着布洛芬几个字,心中焦急的让他几乎站不住。
布洛芬喂下,月涯很快就出汗退烧,椿儿惊喜道:“王爷太好了,退烧了退烧了。”
凤绪澈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探头发现真的退了。
“梦轻衣,为何她还不醒来?”
“她高烧太久,才退热,如果我没猜错,她今天还会持续高热,这特效药只能维持六个多小时。”
“那该怎么办?”
“发烧的时候继续按照我刚刚的分量给她冲水喂下去,至少命是保住了,也不会变成傻子,至于她醒不醒来那我就无能为力,毕竟她是没了活的所以才不愿醒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凤绪澈挫败的站在一边,梦轻衣沉声道:“不过有一物能唤醒她。”
“什么?”
“爱人的心头血、爱人的话、续命丹。”
梦轻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凤绪澈的表情,“续命丹我有,至于另外两样就看她爱的是不是王爷了。”
留下续命丹,梦轻衣离开,反正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凤绪澈也答应过她,等月涯醒来就去找她,既然如此他们两人最后的时光就赏给他们吧!
人还有一辈子,她不至于在乎这几天。
凤绪澈把续命丹给她喂下,然后拉着她的手道:“她说要用爱人的心头血,爱人的话唤醒你,可是你的爱人是潇景焱吗?”
“他的血你想喝吗?”
“无论如何本王都会救你,哪怕是试试,我也要用我的心头血救你,如果你还是没有好转痕迹,我会把潇景焱绑来给你喂血。”
心中撕裂,原来他不是不会痛,而是痛的已经麻木,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凤绪澈忐忑不安的用匕首划破胸口,让心口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碗里,直到整整一碗他才停下,甚至都来不及包扎伤口,就把血给月涯喂下。
椿儿站在门口看着,眼睛红的滴血,她一个奴婢没什么见识,可王爷对自己小姐这样的深情执着却是感动不已。
那么一大碗血,他毫不犹豫给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小姐心中算不上爱人,会不会浪费?
“王爷我来吧!你先包扎伤口,大夫就在府邸。”
“不用,我自己照顾她,这点小伤不碍事。”
椿儿摇摇头,凤绪澈把血全部喂完,只见床上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不似先前那般恐怖透明,他心中有些希冀,希冀她爱的人是自己,那么就没必要用潇景焱那肮脏的血。
接连三天凤绪澈不吃不喝,整个人狼狈至极,头发也乱糟糟,脸颊凹陷,胡子拉渣,双眼泣血,要不是那气势依旧威压,连张婶都认不出这是王爷。
他连续三天都喂心头血,没日没夜陪她说话,心口的伤口已经发炎,他只是请大夫简单处理。
迷迷糊糊之中月涯能听到男子的声音,一道光吸引着她,她随着那光那声音跑去。
“你是谁?”
男子的声音传来,“你无须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个人等着你醒来,你不是一个人?”
“不,我是一个人,没人在乎我,我好孤独。”
“在乎你的人近在咫尺,随心而活,你的命有人用命来守护,你不是一个人。”
月涯迷茫的看着那一丝光,是谁守护我?
忽然凤绪澈在她眼前闪过。
猛然清醒,月涯睁开眼睛,她对上一双浑浊红润的眸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以及汗臭味在她鼻翼间蔓延而开。
她虚弱的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