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母亲昵的握住她的手,“母亲来看看你。”
“冬春奉茶。”
两人在桌子边坐下,潇母看着如此得体大方的陶月如,不由喜欢的紧,只是总是开不了口。
陶月如道:“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月如都听着。”
“那个”
“哎!那个我们家欠月涯不少钱,都是她的嫁妆,当初她带来为我们潇家解困,现在他们和离,她要把所有嫁妆带走,那是一笔不小的数,我们潇府为了迎娶你,已经用了所有钱,现在母亲想求你把嫁妆拿出来我还给月涯可以吗?”
冬春、夏连两人对视一眼,都在暗自嘲讽,堂堂潇家,昔日的将军府,竟然成了这份嘴脸。
陶月如其实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她淡然开口,“母亲,这事有些为难。”
“怎么会?”
月如一笑,“事情是这样的,我出嫁那天,你们送来的清单我已经交给我那方母亲,她说替我保管,那些嫁妆虽然现在在我们潇府库房,可清单我母亲随时要拿来清查,我担心我把嫁妆拿出来,我母亲来清查的时候会生气。”
“毕竟当初是看着嫁妆也不算委屈他们才同意我嫁入,你们家如今的处境哪个父母都不放心,母亲应该能理解吧!”
潇母脸色青红皂白,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想了许久才道:“我能理解,可这不是有急用,你也知道月涯拿回宫家把她家人送入大牢的事,我担心她也会对我们这样做,马上就是月底了,母亲这不是为难吗?她还说要拿我们潇家宅子抵,这要是抵了,我们全家都没落脚处。”
“这该如何是好?月如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断然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这宅子没了,你也没有落脚处。”
“家里有急事,你作为嫡夫人,应该撑起整个家不是?”
冬春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太太,这是嫁妆,既然是嫁妆那自然是由我们小姐支配,你们本就出的嫁妆寒酸,这要是全部拿回去,那我们小姐岂不是倒贴上门。”
“更何况这要是被我们小姐的父母知道,那得多心疼啊!”
“冬春,闭嘴,”陶月如故作生气,实际上竖起大拇指。
冬春嘟囔,“小姐这事不能让步,他们家这不是骗婚吗?”
见潇母眼尾红红的,陶月如淡淡道:“母亲,要不这样,嫁妆可以借你们,但是你得给我写个借据,还写好归还时间,这样我母亲应该不会说什么。”
“自然可以,只是时间能不能长一点。”
“母亲说多久?”
潇母一笑,“三年可以吗?毕竟是一大笔钱。”
陶月如脸上带笑,实则冷笑,三年,她这是打算不还啊!
当她陶月如好算计,真是可笑。
想到这她为难道:“母亲,不是我不愿意延长时间,而是我母亲每三个月都会来盘问查探,你也听过我母亲的事,有时候挺泼辣的,我这个作为女儿的也怕她,就怕她来闹,伤了我们潇家面子。”
“那一年?”
“半年吧!这还得算上利息,不然我母亲爱计较,就怕来闹。”
咬咬牙,潇母应了下来,毕竟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若是凑不齐,月涯那个女人指不定要如何对他们。
陶月如写好借据,怕潇母赖账,她又去了大理寺找大理寺卿大人作为公证,盖了大理寺的章,还加上利息,这样潇母就无法赖。
潇母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个儿媳妇不好对付,本想慢慢把那些钱不了了之,没想到这女人比谁都精,赚她不少利息就算,甚至还去了大理寺,她不可能赖账了,这是得入天牢的,心中虽然不满,可也不能表现出来,还是笑着。
只是让她头痛的是,加上这些嫁妆,她还差着五千两,这五千两没着落她也头疼。
当天晚上,月涯回潇府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和大家告别明天搬走。
刚步入院子陶月如便走来。
“恭喜你月涯,拿回属于你母亲的东西,这一场干得漂亮。”
月涯一笑,“那也不及你把潇太太反将一军,你就不怕她以后没钱还你。”
“怕什么,有大理寺卿做证,她若是食言,她会入狱不说,这潇宅也会变成我的,我哪点嫁妆可比不上这偌大的宅子,她若是按时还我,那利息不菲,怎么算都是我赚。”
“所以还是你精。”
“决定好了吗?明天就搬走。”
“对,既然你来了我等下就不去找你告别,我去找祖母告别,不知道二爷今天可回来,听说最近学堂忙,我顺便收拾东西,明天走。”
提到二爷,陶月如眸子微敛,虽然她心中对月涯有种不一样的痴迷,可她自是知道不可能。
为了她,她嫁入潇府,本是想守着她,不曾想她有了自己的展翅天地,她自是不会阻拦,不过仇她还是会替她报。
只是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她觉得可惜。
二爷是个极好的人。
“你确实该找二爷告别,毕竟他对你”
说到这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他对你这个嫂嫂很好。”
“是啊!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和陶月如聊了一会,月涯送了她一样东西,然后便去了二爷院子。
那扇窗前,潇景深背手而立,高昂着头看着天上的星宿,眉眼紧缩,满眼愁绪呼之欲出。
嫂嫂如今要走了,他心中惆怅又开心,开心的是她终于拿回自己的东西摆脱潇家,是自由之身,而惆怅的事,她一走,他再见她一面可就难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再也没借口去宫府,更没有理由痴痴的看着他。
“二爷这是再想梦姑?”
温柔的声音如同溪水潺潺一般流进他的心口,他那愁绪的神情逐渐转化为狂喜,他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月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潇景深害羞的抓抓头,“嫂嫂请坐。”
月涯把手中的精致箱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坐下,“这箱子里是送你的东西,预祝二爷能步步高升,早日晋升太傅之位。”
耳尖微红,痴痴的看着她,心中狂跳迟迟未平。
“嫂嫂你所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