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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的话在月涯心里掀起一阵波澜,她难过的脸色发白,直到香椿在她耳边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看来老夫人怕是要不行了。”
“胡说,我与潇景焱已经不是夫妻的事你可千万要在祖母面前保密,我怕祖母受不了。”
“放心吧!”
月涯这才吩咐香椿推着自己进去。
只见床上老夫人昏迷不醒,旁边金嬷嬷正用帕子帮老太太擦身。
听到动静,金嬷嬷回头,这才看到轮椅上的月涯,她脸色攸的暗了下来。
“少夫人何必还来这里?”
“金嬷嬷,小姐就是来看看老夫人。”
金嬷嬷冷声道:“如今你已经害的你祖母变成这样,数着指头过日子,你还来这作甚,她走了你岂不更开心,没人管你休不休夫。”
月涯眉头一蹙,心中窒息的难受,她不愿解释只是自己滚动轮椅来到老太太面前。
“金嬷嬷,我想跟祖母说会话,请你出去一下。”
“哼!好好的一个人,硬被你作成这样,少夫人不是老奴说你,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老夫人对你如何?她对你可是比对她亲孙女还要好,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她?”金嬷嬷话落,把帕子重重的丢在脸盆,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香椿也随即退了下去。
月涯看着床上紧闭双眸,脸色泛黑的老人,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金嬷嬷说的对。
她从小没有母爱,遭家人欺凌,好不容易嫁到这里又被夫君不喜。
要不是老夫人对她好,或许她早已经离开这里,无家可归。
月涯心中内疚,颤抖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
“祖母,月涯不知道你会这样?更不知道你身体透支的这么严重。”
“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这样做。”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和潇景焱分开,可是祖母我与他这样勉强在一起只会导致双方伤痕累累,你该体谅我才是。”
闭着眼睛的老太太装不下去了,她虚弱的睁开眼睛,“月涯,你就一定要和景焱分开?”
“祖母你醒来了。”
“告诉祖母,为何就容不下一个清禾?她的嫁入只会是妾,你何必如此?”
“不是容不下清禾,”月涯哀叹,“是他混账的把我送给别人,祖母我不能忍?”
“他若是想纳妾,故意冷淡我,不愿与我说话,或者想宠妾灭妻我都能忍受,可他偏偏把我送给别人,这是我的底线。”
“祖母也有底线不是?”
“咳咳”老太太激动的一阵呛咳,“既然你要走,就走,老身就是死也不想看到你。”
“我死了也不会怪你,你追求你的自由去。”
“噗!”话落,老太太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月涯惊呼,“祖母,你别吓我。”
“月涯,你非要气死我不可?”
金嬷嬷听到惊呼,忙和香椿一前一后进来,看到床上地上的血,金嬷嬷哭道:“少夫人你既然要走,就走吧!老夫人的生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因为你,她连药都不吃,这要是出事,你这辈子良心可安?”
“这个世上连你父亲都没有老太太对你这般好,大家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你了?”
“金嬷嬷别说了,让她走,咳咳……”
月涯咬了咬唇,整个人指尖发颤,她没想到老夫人以死相逼,甚至不吃药。
而金嬷嬷每句话都刺在她心坎之上,她无法甩手离开。
心中最后的防线被击破,月涯沉声道:“祖母,是不是我只要不离开这个家,你便会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
“月涯,祖母离不开你啊!”
“好,我答应你,等你好起来我又走。”
潇老夫人颤声道:“我知道你已经休了景焱,那你和景焱还能在一起吗?”
“祖母,这件事我无法答应。”
月涯本来想瞒着她已经休夫的事,可如今老太太已经知道,还好没有情绪崩溃,这也算好的。
潇老夫人道:“没事,只要你留我身边就好。”
“我吃药,金嬷嬷快去拿我的药,”老夫人激动的招呼着,她的苦肉计终于奏效了。
走出老夫人院子,月明星稀,府邸边林子里的蛐蛐叫个不停。
香椿推着月涯一边走一边道:“小姐,老夫人既然已经知道你和大爷和离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的让你留在潇家?”
月涯沉声道:“祖母担心我离开潇家,潇家会彻底毁了,更何况那些嫁妆他们根本拿不出来还我,怕影响名誉,算来算去也有一份真心也有一份假意。”
其实月涯看得很透,潇老夫人是对她好依赖她,可她也知道她的目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椿儿走过来,“老夫人会不会出事?看她病得不轻。”
“会,谁都不愿意老夫人出事,一旦出事,这个将军府彻底毁了,祖母活着至少还能让人忌惮一些。”
“所以我一定会让祖母好起来。”
摄政王府
凤绪熠书房正在练字,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烛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只见他写了一个字然后便闭上眼睛。
门口传来两锦衣卫的讨论声。
“这个潇夫人当真过刀山休夫去了,那场面别提多震撼,那鬼头小子潇景焱猥琐的一个字不敢说。”
“听说王爷也在现场,潇夫人不是我们以后得主母吗?怎么王爷见她过刀山伤痕累累也不去救?”
“谁说不是,我们王爷那可是铁石心肠,直接甩手离去。”
猛然抬头,凤绪熠瞬间睡意无,他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议论他干娘干爹。
外面的声音越走越远,凤绪熠拔腿就跑了出去。
灯笼下,远处有两名锦衣卫提着灯笼正在说话,凤绪熠双手插着腰道:“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前面的两锦衣卫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这小恶魔,纷纷加快步伐。
“想逃?”凤绪熠从小就练功,尤其是跑步功法实在了得,眨眼间就到两人面前,他仰着头学着自己干爹的样子道:“你们两个跑什么跑?”
“没,没小公子,你找我们有何事?”
“刚刚你说我干娘走什么刀山,再说一遍。”
两人把月涯和凤绪澈的事一字不漏告诉凤绪熠,这下凤绪熠才闷闷不乐离开。
他本想去找月涯,想想应该先找自己干爹算账,哪有男人不护着自家媳妇的,它养的小黑还会护着自己媳妇小白的。
小家伙穿着一身黑色袍子直接朝着凤绪澈的寝殿走去。
只见凤绪澈房间灯未关,正在书案前处理着东厂积压很久的案子。
凤绪熠探头看去,然后嘻嘻笑道:“干爹,你在干嘛?”
“来了?”
“嗯!”凤绪熠跑了进去,然后直接趴在他的案几前笑道:“干爹有个事要问你?”
放下毛笔,凤绪澈沉声道:“说,又有什么字不会?”
“不是字,就是我那只小黑小白最近闹矛盾了,不吃饭,互不理人我着急。”
“又是你那两条狗,”凤绪澈无奈出声,“你若是把读书的心思放在养狗上,你会有不小成就。”
“干爹,我就是困惑,你帮熠儿评评理,这小黑做的对不对?”
“说!”
“就是小白被人欺负,小黑竟然见死不救站在一边看笑话不说,最后笑话结束小白伤痕累累,小黑甩手就走,自己媳妇也不护着,你说这小黑是不是大错特错?”
凤绪澈那冷俊的脸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这小黑还真不是好东西。”
熠儿憋笑,“那么干爹,现在小白生气了,小黑该怎么做?”
“当然是去道歉了,不然那小黑狗马上就没媳妇了。”
“干爹英明,熠儿这就抱着小黑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