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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好好活着,和所有的男人一样。
每一日都是倾城晴光。
安宁:“不若,叫倾城晴光吧。”
阮倾城:“好!这个名字好!”
至此,倾城晴光绣坊诞生在大邺最繁华的都市。
几乎是诞生的一瞬间,倾城晴光绣坊便出了名。
因为它张贴出了一张招绣娘的告示,晴光坐落在大邺最繁华的地段,招的却不是大邺最好的绣娘,而是穷苦、寡妇、乞丐、孤女等等一系列让人耳目口瞪的人。
众人纷纷猜测开设倾城晴光绣坊的主人是谁,直到安宁和阮倾城现身在晴光开门的第一天,她们才恍然大悟。
如果换成是别人,她们只会觉得绣坊的主人疯了,放着大邺那么多好的绣娘不招,偏偏去招些上不得台面的人。
但是这个人是安宁,星辰学院都开了,开个与众不同的绣坊好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安宁向众人介绍着:这间绣坊的老板,是阮倾城,而非她。招收的绣娘,也是阮倾城的主意,与她无关,她只是投了一些资罢了,但是大头还是阮倾城自己出的。
众人又纷纷看向安宁身旁的女子,淡雅如菊,一身气质翩然若仙。
这便是大名鼎鼎为父申冤的倾城县主。
一时之间,阮倾城这个名字在民间迅速响彻。
怪不得绣坊带有倾城二字,原来是倾城县主开的。
倾城晴光四个字,乃是阮倾城亲自刺绣的牌匾。
京都第一人,用刺绣做牌匾,可见技艺之高超。
许多知名绣娘慕名前来,可惜却被拒。
到了下午,一个身穿一袭粗布麻衣,鞋子也洗的暗沉发旧的女子。
她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
安宁和阮倾城正在绣坊内闲聊。
一看见女人来了,二人顿时起身。
阮倾城:“大娘,请进来吧。”
女人想行礼,却被拦住。
“在绣坊内,可没有什么县主。”
安宁给她倒了一杯茶,她显得很是局促,眉眼间还有些害怕。
“大娘可是来应聘的?”
妇人点点头。
“民妇···民妇听人说,你们招绣娘,而且只招穷苦人家,民妇···民妇家丈夫去世了,我有婆婆和未满十四岁的女儿需要养,但是···民妇···民妇的绣工不太好。”
她脸涨的通红,她绣工其实还可以,只是比起倾城县主在门口挂的那块牌匾,那就显得很差劲了。
“今日上午,民妇见有许多京都有名的绣娘都来应聘了,但是二位小姐都没看上···民妇···民妇也只是来试试,如果不行的话···”
她正准备转身走。
阮倾城温声的叫住她道:“大娘什么时候来做工?”
妇人听见阮倾城的话愣住了。
“什···什么?”
她眼眶突然红了,然后顿时跪下身来磕头道:“谢谢二位小姐,谢谢二位小姐。”
安宁和阮倾城立马拦住她,“快起来。”
她低着头,仍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以为此番来,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竟然···她们竟然要用她,太好了,太好了,她女儿有救了。
她眼底的感激之情溢出来,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感谢的话语。
阮倾城:“大娘还没回复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妇人几乎是毫不犹豫道:“现在!”
安宁、阮倾城相视一笑。
“大娘现在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刚刚她二人观察了,这个妇人,穿着寒酸,衣服鞋子都穿了好多年,手上有厚厚的茧子,还有一些冬日生的冻疮留下的疤痕,看样子是大冬天给别人家洗衣服导致的这般严重。
她头上钗着一根树枝,衣服有一边的边角有墨水残留的痕迹,尽管她很尽力的隐藏了,她们还是看见了。
那种墨,安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大邺很昂贵的一种墨汁,竹青墨,它与其他普通的墨不同的是,普通的墨,落在衣服上会立马晕染成一大片,而竹青墨不会,它清洗不了,而且不会扩散。
大娘这种家庭,根本用不起这种墨。
妇人几乎是立刻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随后她不知所措的又想跪下。
阮倾城很有先见之明的拦住她。
“大娘直说,我们会帮忙的。”
那妇人眼泪顿时就遏制不住了,“我···民妇···民妇的丈夫,是一年前上山采药的时候去世的,前几年我婆婆病重,我丈夫为了给她治病,在外面借了五两银子,为了还钱,我丈夫只能每日上山采药···可是不巧的是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他从山坡底下···滑下去了。”
妇人一边哭一边继续说道:“民妇···丈夫死后,家里的重担落在了民妇一人身上,我要养女儿,还要孝顺婆婆,还要还债,为此民妇就去了大户人家为他们洗衣服,本想着日子慢慢会好的,谁知道···谁知道,借钱的那户人家却不依了,他们想要我的女儿去抵债,想要强行纳我女儿为妾,下个月···下个月要是我的钱再还不上···我女儿···她还那么小···”
阮倾城眼泪露出同情的神色。
她虽出身不算富裕,但从小到大,也算是父母的手中心肉中刺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也很少见到听到,这一刻她听到妇人的遭遇,觉得万分心酸无比。
“大娘别担心。”
她朝安宁看去,安宁点了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妇人。
妇人看见银票的数额惊了。
一百两银子···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民妇不能要···这太多了。”
阮倾城拿过银票,“倾城晴光的月钱,是一个月一两银子,五两银子是五个月的工钱,便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我先预支给你六个月的工钱可好?”
妇人呆住了。
在她的目光下,看见阮倾城去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六两银子,然后把一百两还给了安宁。
她无奈道:“阿宁,这是你最小的银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