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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昨夜还抓到了两个刺客,就看能不能从刺客身上查到些什么了。”
也只能如此了。
但是目前为止,太子的嫌疑最大,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会怀疑到太子头上。
只待徐相一倒,这网就可以收了。
只是在徐相倒之前,苍澜的正妃必须得先有着落。
安宁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
阮倾城打开书房门,看向窗外的天色。
“聂大人约的午时一刻的时辰,阿宁,正好我炖了汤,帮我带给聂大人吧,就说多谢他这些时日劳心劳力了。”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时不时的往刑部送东西。
安宁轻笑道:“好。倾城和聂大人,看来是有缘分之人。”
阮倾城倒也不回避,而是一脸淡然道:“这世间有缘分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啊,怕是有缘无份。”
聂远年纪轻轻就走到这个位置,日后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
而她阮倾城只是父母双亡的孤女。
“聂大人不会介意家室。”
阮倾城摇摇头。
她知道他不会介意。
“他是正派,又何必将这样的赤子之心拉入这趟浑水。”
毕竟她们现在淌的这趟浑水,是夺嫡之争,聂远是清流人物,走的是中立,效忠的是当今圣上,他不需要那样的从龙之功。
“有缘无份···”
安宁轻念这四个字。
她不也是,将顾清照拖入这浑水了吗。
前世,在没有她的算计下,顾清照在大骊书院做了一辈子的教书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过朝堂。
他那样的一生,也算得上是安稳平静。
只是如今因为她。
“谁说的清呢?前世有前世的因果,今生有今生的因果。若是所求事事都能完美,世间也没有这样多的不幸了。”
安宁这番话,阮倾城有些没听懂。
这时门外的婢女来了,“倾城姑娘,汤来了。”
阮倾城出门接过婢女送来的汤。
“阿宁,该走了。”
“好。”
阮倾城将她送出门外,看着她离去的背景,轻叹了一口气。
安宁正巧到约定的地点,刚好是午时一刻。
这是一处庄子,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安宁一进去就看到了聂远的身影。
“聂大人。”
聂远穿着一身官服,他转过身,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安大小姐请坐。”
两人坐在庄子里的院子里。
“聂大人看来是办公的时候抽出的闲暇时间来赴的约。”
连官服都没换,今日是以什么身份叫她出来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时候他的声音才带了几丝的歉意。
“抱歉,没来得及。”
他继续道:“今日找安大小姐来,是有正事。”
“请讲。”
“安大小姐昨日下午送来的那瓶蓝色溶液,说尸体死前被下了迷药,作何解释。”
安宁从怀里拿出一瓶透明溶液。
“这个溶液,是我自己做的,可辨毒和迷药。若尸体死前中过药,将其骨放入进去,溶液就会变成蓝色。”
聂远有些惊讶。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这种办法可有什么书籍记载。实不相瞒,在安大小姐送东西来后,我便请医师和仵作前来分辨,可谁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安宁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
“没错,所以,不能作证。今日聂大人来见我,想必也是信了安宁昨日的说辞。”
“安大小姐。”
聂远神情突然严肃道:“聂某信你,只是因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罢了,聂某心里也有倒是也有猜测,不过没有证据。那些尸体时隔久远,就连大邺最厉害的仵作都查不到什么。不过安大小姐倒是让聂某出乎意料了,这溶液是安大小姐所作吗?”
这句话无非是在试探她有没有背后之人罢了。
“是我做的。”
见她这样直白的回答,聂远眼里闪过异色。
“可否告知这是怎么做出来的?若是能让医师和仵作研究研究,说不定也能成为一证。”
安宁皱眉,倒不是她不愿意给,而是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预计和风险。
“研究不了。这种溶液,首先需要的材料,价值千金。整个刑部都耗费不起,其次制作的环境很严苛。我也不过只做了一瓶,留下了这一半而已。”
若非是想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她也不会如此麻烦的去弄这个。
聂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罢,他也不强人所难。
“聂大人想必已经拿到口供了。”
此话一出,聂远看她的眼神立马带了几分犀利。
“若不是我确定刑部没有将军府的人,我都要以为刑部有安大小姐的探子了。”
“聂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聂远说话,一直话里有话。
将军府的探子没有,七皇子的探子倒是不少。
“好!那我便直言了。今日我与安大小姐一见,也知安大小姐并非传闻中那般的愚昧无知,反而是聪慧有加。那安大小姐必然明白,与虎谋皮的后果。”
今日他真正的目的是劝告,因为安宁和先生的关系不一般,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换成其他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安宁点点头,她知道聂远是好意,也知道聂远误会了她和顾清照的关系。
“聂大人放心,我有分寸。”
“先生重新入朝,想必其中也少不了安大小姐的手笔。”
聂远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凌厉:“安大小姐若是有自己的谋算便罢了,可若是想利用先生···”
一瞬间整个庄子都充满了腥风血雨,刑部的雷霆雨势顺势而下,强烈的压迫感铺面而来。
安宁轻笑出声,对于聂远的警告不畏半分。
“聂大人,你是怎么觉得,你家先生智近如妖,却会被我算计的?”
“先生对安大小姐不一般,若是安大小姐要利用这份情,轻而易举。”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先生心中藏着一个人。
从他辞官的那年开始,整个人就变了。
没有人记得,顾清照从前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自从那一年开始,他就变得郁郁寡欢,喜怒不显于色。
从那日皇后寿宴上,先生时隔多年的惊慌表情里他知道了,那个人就是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