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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哪里的血啊?哪里的?你怎么了?”李慧贤双手颤抖着去摸炕席,声音已经怕的不行:“是大腿摔坏了吧?是吧?”
王丽娜回头看向母亲。
丽娜娘是过来人,抱着肩膀一脸嘲讽道:“哈哈,这个破鞋,流产了吧?还说没有勾引男人,没有勾引男人怎么会破呢?”
她拉着王丽娜往外走,四处招摇的散播消息:“那个骚狐狸下面流血了,我就说她不是大姑娘……”
李慧贤含泪的看着李胜龙:“这,这怎么办?”
女人都知道这血多重要,孩子一辈子不是毁了吗?
李胜龙暗暗翻了个白眼,哭,哭有什么用?
李胜龙对着母亲勾勾手指,在她耳边嘀咕一些话。
“去医院?报警?”李慧贤活了小半辈子,从来没想过遇到事情要报警,都是找领导解决。
女儿竟然说去医院和报警。
不过女儿受伤了,确实应该去医院。
“行,行,去医院,三轮车行吗?妈带你去。”
李慧贤会骑三轮车,倒是能带着女儿去医院。
李胜龙暗暗叹气,太姥姥太老实了。
姥姥活的那么拧巴,也是因为没人给她遮风挡雨,她又要忍受别人的欺负,还要自己独当一面。
最后就只能活的倔强固执。
李胜龙眸子一沉道:“妈,你看他们怎么编排我呢?我这是让王丽娜打的,你想不想帮我恢复名誉?如果你想,你就要听我的,去找厂长,闹起来。”
“还要找厂长?”李慧贤找过最大的人物就是班长。
厂长她倒是也见过,当年她给单位救火,厂长给她发了一面锦旗。
“妈,你到底想不想我恢复名誉?”
他们母女关系并不好,李胜龙对生活诸多抱怨,觉得是母亲给不了她好生活,已经好久没和李慧贤说话了。
李慧贤原本胆怯的神色,见女儿生气了,更不敢惹怒女儿,咬紧牙关道:“你等妈,妈这就去找厂长,叫车去。”
李慧贤虽然人老实,但是比较在乎女儿,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到了自己离婚时走投无路的那种窘迫,攥紧了拳头去了厂长办公室找车。
到了门口,她扯了扯已经凌乱的头发,进门看办公室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是厂长,她哭的不能自已:“厂长,我女儿被主任闺女打坏了,能不能用厂里的货车送她去医院?”
李慧贤人老实,给厂子里立过大功,若不是危机,她肯定不会来哭啊。
许厂长信任她,急忙道:“慧贤同志你别哭,我这就派车过去,也派人跟你过去,先治孩子要紧,先别哭。”
所以不一会的功夫,厂子里外出的小货车就开到了居民楼前面,李慧贤和司机把李胜龙抬上车,直接就开走了。
丽娜娘当时还拉着王丽娜在那些老娘们中败坏李胜龙的名声:“都流血了你们看见了吧?谁十六就跟人搞破鞋啊?不是狐狸精是什么,我说她妈妈还不服气,被我上去两个大嘴巴子……”
“丽娜娘,别吹牛了,李慧贤都告到厂长那里了,人家不是流产,是处女膜被你家丽娜打坏了,人家上医院了。”平时跟李慧贤关系不错的徐巧婶看不惯丽娜娘败坏人,特意跑到人群里,高声喊了声。
还真是处女膜破了?
丽娜娘和王丽娜都愣住了。
徐巧婶有道:“别人可都看见了,就是你们家丽娜打的,还要报警呢,你还不去医院看看?”
王丽娜想到打李胜龙的时候不少人看见了,当时确实流血了,她想诬赖李胜龙找男人破的怕是不行。
王丽娜吓得拉着母亲胳膊大哭:“娘,怎么办啊?李胜龙去医院了,她这是要讹上我啊,爹会打死我的。”
丽娜娘肥硕的脸,脸色惨白,他们平时欺负人丈夫当然不知道,如今闹大了,他丈夫肯定会过问,她也会被骂。
而且搞不好还要赔钱。
可李慧贤和李胜龙怎么敢啊?
李家人都疯了吗?他们怎么敢?
丽娜娘想到了一个人,拉着丽娜道:“走,找你高婶子去,不用给钱,你高婶子能说服李家人。”
医院距离制药厂开车也就八分钟的,七十年代末,路上根本没有车,厂子里的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她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虽然她头部有伤,但是下身的伤更为惹人关注,毕竟在这个时代,因为这种事进医院的人不多。
急诊医生问完病情后,她的事很快就在医院传开了。
“处女膜破了?那还用上医院吗?哈?”
“啥?处女膜破了不就是……”
一些年轻的医护人员围着急诊室门口像是看戏曲一样议论纷纷。
走廊的另一边,两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正在一起往这边走。
其中一个穿着笔挺的青色西裤,雪白的衬衫扎在裤腰里面,衬的人硕长挺拔,身材很好。
他带着金丝边的眼眶,眉目清俊举手投足间有股斯文的书卷气。
是这个时代让人敬仰的知识分子样貌。
比较他的规矩,他旁边的男人也是西裤白衬衣,可袖子撸到胳膊肘,他身上白大褂的长袖也被剪成短袖,一只手插兜,明明剑眉星目英俊无比,可眼神傲慢不羁,带着一种琏二爷吃蜜饯的散漫。
让人一看他就不像个好东西,像个反派。
惹得旁边的小护士们眼冒桃花跃跃欲试。
“魏大夫,吃瓜子吗?”一个小护士怯怯的走过来,递给魏延持一个纸包。
魏延持看都没看她一眼,想对方是空气一样,甚至脸色有些不耐烦,直接就走。
惹得小护士差点哭了。
秦牧云无奈,只得停下来问小护士:“给我可以吗?”
小护士有了台阶下,并且秦牧云相貌也是一流的,顿时红了脸,把瓜子给了秦牧云。
秦牧云追魏延持追到拐弯的地方,那里有垃圾桶,他直接把瓜子丢了。
然后看着魏延持道:“你可真是冷漠啊,知道的是你不敢跟人接触,不知道的,以为你不怜香惜玉,小心伤了女孩子的心,你一辈子就打光棍。”
魏延持看一眼秦牧云,道:“这世上有两种光棍,一种是娶不到老婆,另外一种是觉得世上没人配得上他,他宁可打光棍。”
“我是后者。”
所以他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