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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对高三的孩子是一个考验,考完之后,就是解放了。
三个月无忧无虑的暑假,是放纵,也是十二年寒窗苦读之后的转折。
在这个转折当中,终于从苦逼的高三学生过度到了一位准大学生。
和很多高三毕业,年满十八岁的孩子一样,暑假会花一部分时间,用来学车,考驾照。
没记错的话,六月刚高考完,高考成绩还没下来,余白就已经报名学车了,现在快八月了,想了想,已经拿证差不多一周多了。
只是简单的把嘴巴擦干净,佩珊姐就一个劲的摇头,开口就是拒绝了:“明天我要和柳冉冉一起去逛街”
也不怪高佩珊小气。
主要余白胆子忒大了些,就上个月,他科目二都刚练还没考试呢,这小子就想上高速了!
软磨硬泡他佩珊姐好一阵,她那个性子,哪儿经得住余白闹,一时糊涂真把车拿给余白开了。
这死小子胆子多大,山城的路多陡,8d城市开玩笑的?
砰砰直接给她撞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了,轮胎都给碾压爆了。
也还好是撞在路牙子上了,没什么大事儿,不然这混小子得给他抓起来长长记性!
你说余白这货年少轻狂的时候胆子有多大?妥妥一个反面教材。
“佩姨,佩姨。”余白笑嘻嘻的拉着高佩珊滑嫩嫩的手臂就摇起来,实际多大的人了,语气腻歪也不知羞。
这丫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十八岁的身份。
给自己佩珊姐,也可以喊佩姨的小高同志撒撒娇怎么呢?
能把事儿办成。
姨姨,饿饿,饭饭都可以的。
什么时候对着谁该绷着成年人的体面,什么时候对着谁又该卸下自己面具随心一些,一个人在京城打拼,没爹没妈也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余白门清。
也确实挨了不少社会毒打的余白,很享受这种可以撕掉所有伪装的时刻,哦,他回家了,也确实可以把那身拧巴的大人模样先藏起来了。
“哎哟!”高佩珊心累,这混小子,从小就机灵,对有的人凶巴巴的虎得不行,对有的人又温顺的像只大猫,姿态简直被拿得稳稳的,小高咬咬嘴唇,瞅瞅余白:“最多,最多开到平坦的地方,让你开一小会儿啦。”
“可明天我有事,不能跟你和冉冉姐出去逛街。”
“那你找我借车开!”高佩珊一愣,这次都不只是摇头了,连手的伸出来一个劲的摆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余小白,你都不长记性的!上次你学科目二,非要上路,轮胎都爆了,我都不敢走保险”
哦,想起来了,余白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他后边大学毕了业,上了岸,进了体制里边,才后怕自己胆子有多大,那都敢上路的,要是真出个什么事儿,政审都过不了
“知道就好。”高佩珊把余白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扒拉开,还是给他说清楚:“也不是我小气,你总得让我在你旁边看着,安第一。”
余白:“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就是!”高佩珊闻言松了一口气,“等,嗯,后天,我也有空,到时候找个空旷的地方,我带着你练练,等熟悉了,到时候你再开车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多好。”
“你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余白附和的点点头,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洗了澡之后,明显又特别有精神的此刻略显兴奋道:“那不如我们择日不如撞日!”
“啊?”高佩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余白就拉着她的胳膊,轻轻给她从沙发上带了起来。
“不是”佩珊姐小胳膊被人逮着,眼睛还有些迷茫,“你等等,你等会儿。”
“你看这都几点了,大半夜的”
很轻易的就把佩珊姐拉到屋门口,余白很诧异的扭头看向她,很真诚的询问:“咱就是说,还有比凌晨的大街更空旷的吗?”
“啊这,我”高佩珊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的大大的迷糊,吱呀的屋门声响了,她才回过神来,赶紧低头嘀咕道:“诶诶,你慢点,你别急,哎哟,要下楼,你也等我先换双鞋啦!”
直到乘上下到车库的电梯。
高佩珊简直觉得自己遇到一个克星,有点欲哭无泪,什么啊!怎么就大半夜的不睡觉,陪这臭小子下楼开车玩了呢?
兜兜转转一大圈。
余白还有些意犹未尽,高佩珊已经快困死了。
算上上辈子,十几年的老司机了,即使山城的路弯弯绕绕,余白也是开得四平八稳的,侧方位停车,倒车入库,比小高都还要熟练。
等奥迪a6的引擎声慢慢落下,余白侧着身子睁着一双眼睛就期待的看着她。
高佩珊拿余白毫无办法,挤压的安带从她曼妙的身子弹开,高佩珊打了个哈欠,然后没好气的瞪了余白一眼:“早就该知道的,你这混小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明天你拿去行了吧!”
“世上只有佩姨好!”
“你呀,就剩一张嘴了!”话是这么说,佩珊还是把另一把车钥匙塞给了余白,“不过,你明天还是开这辆,这车禁得住撞”
本来余白想拍腿而起愤怒的说,你瞧不起谁呢!然后看看车钥匙上的标志。
余白果断闭嘴,一把挽住了高佩珊的手臂,然后隔着换挡器,都一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开口就是:“富婆,饿饿,饭饭”
高佩珊略显嫌弃的伸出小手把余白脑袋给推开,困得要死:“瞎贫,起开啦,这么晚了,也不让我睡觉的要是起了痘,真揍死你。”
“一拳一百。”
可以看得出,高佩珊确实想揍余白的了,这混小子。就知道折腾的自己!上着电梯,从她的小包里摸出钱包,豪气的唰唰数出十张:“先打一千的!”
“?”天儿确实太晚了,余白也不和佩姨瞎闹了,干净利落的收了钱,然后笑嘻嘻的不办事,一躲钻进了自己家,“晚安,佩姨再见。”
高佩珊看着已经关了的铁门好几秒,才失笑的把头发少的发卡取了下来,无奈的摇摇头,任由长长的头发波浪般的散落,一边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啪嗒啪嗒,脱着高跟鞋,一边小声的轻啐道:
“晚安,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