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楚与慕尘端对望了一眼,终归还是漏出来她洁白的右臂。
没有殿下女子所说的桃花印记。
“怎么会呢?楚楚……”昭若喃喃道,心中不安得很。
“倾城公主无端被害,现在这个假的却在东都位居王妃尊位?皇上,求您给倾城公主一个公道!”独孤倾城道着,也扣下了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掩藏起的面容有多么痛苦,虽然她从未对玥嘉有过坏心,可是却总在直接间接地做着害她性命的事……
“皇上,本王知道这件事时,也是痛心疾首,现如今端王身边之人,实在是留不得啊。”庆阳王添油加醋道。
“是啊,皇上,如此来路不明的人,还短短时日同端王殿下感情甚笃,说不准真是细作呢!”云斐然接腔道,十分痛快。
若不是有她在,云斐然二妹一定会成为端王妃,而不是远嫁北境!
“本王信王妃不是细作。”慕尘端开口道。
“皇兄!昭若也相信嫂嫂!”
除了慕尘端与昭若,再没人为祁楚楚多说一句话。
慕尘景沉默片刻,道,“今日家宴就先到这儿吧,至于端王妃乃是假公主一事朕自然要查清楚,来人,将端王妃扣留宫中。”
“谁敢?!”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慕尘景和慕尘端的眼神里都是怒火,祁楚楚考虑了片刻,便对慕尘端耳语道,“今日是我们被瓮中捉鳖了,别冲动,我等你来接我回家。”
“嘉儿……”
慕尘端纵然不舍,却也只得暂时妥协,离去的时候,庆阳王的下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独孤倾城亦跟在庆阳王的身后,与慕尘端不经意间对望一眼,她神色依然复杂。
被扣在了宫中的祁楚楚,被皇后安排人软禁在她原来做惜贵人时的月影宫,她才刚坐下没多久,昭若就过来了。
给外面的人使了些银子,昭若一进来,就放下一个大包裹,“你才刚小产没多久,身子一定不好,这里面有许多补药和衣服;楚楚,无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都当你是我嫂嫂,是我的好友。”
祁楚楚十分感动,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两个字,“谢谢。”
“这些日子我一定常常来看你,绝不叫你受欺负。”
祁楚楚笑着应下,眸中还有泪光闪烁。
其实,原身南宫玥嘉和独孤倾城也是一起长大的女伴,也有情谊在,可是,真正让她感到温暖的竟是异邦的昭若,她们才相识半年多而已。
昭若没再多待,带着玉竹回到她宫里时,还被她母亲狠狠责骂了一番。
可昭若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敷衍过去了。
在宫外的慕尘端并未闲着,立刻就着手调查起来。
祁楚楚在月影宫内的处境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太坏,她被关押的第四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斐然气势逼人,一进来就让人把着门口,要对祁楚楚用私刑,竟是扎针!
看见那细长的针,祁楚楚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儿时看过的经典片段容嬷嬷扎紫薇。
她奋力挣开控制着她的三四个侍女,将桌子上的茶具摔在地上,“快来人啊!”
“哼,端王妃?哦不,该叫你什么呢?倾城公主的身份也是假的,你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细作,可没人关心是死是活!”
“若不是你占着端王妃之位,我妹妹何至于远嫁异国!今日我就要替洛然好好的出一口气!”
“多来几个人!摁住她!给我扎!”
祁楚楚只觉得这云贵妃莫名其妙,又没什么脑子,还要扎老子?
她给自己争取了翻毒术乾坤袋的时间,找出了一瓶药粉,沾染之人身上立刻就起了红疹,奇痒异常。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侍女们的惨叫声。
云斐然愣住,指着祁楚楚的鼻子,“你这个妖女!你做了什么?!”
“放心,也没什么,就是褪皮散而已,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药效就过去了。”祁楚楚淡淡道。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救救奴婢……”
“贵妃娘娘。”
“没用的东西!”云斐然一脚踢开匍匐在她脚边的侍女,自己捡起一片碎瓷片就要冲上去。
祁楚楚闪身躲开,拿出了另一种毒药,快准狠地塞进了云斐然口中。
云斐然下意识去扣,自己也有些慌乱,怒道,“你!你给本宫下的什么?!你这个妖女!本宫要告诉皇上立刻将你赐死!”
“若皇上真的不留我性命,我怎么会只是被扣在月影宫呢?贵妃娘娘,别傻了。”
“至于喂你吃下的,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会让你昏睡而已。”
她这话毕,云斐然意识开始涣散,片刻后就倒了下去。
余下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忍着不适将云贵妃抬了出去。
月影宫内的狼藉无人关心,云斐然向慕尘景哭诉也没什么效果,如此一来,她也不再去招惹祁楚楚了。
不过,月影宫的守卫却越发森严起来,昭若也无法再进去看望。
月影宫里面还撤了炭炉,地龙,热水也没有多少,祁楚楚每日的吃食也就越来越差了。
此时远在西夏的南宫怀瑾收到慕尘端的飞鸽传书——杀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