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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九丸加纳元丹本就事半功倍,加上偃笑没日没夜的拼命,终于在第六个年头得以重见天日,然后见光死,眼睛巨痛……先扯块布遮一下。
青澜派的禁地是用来关押重犯的,在殷文言来之前可能已经有个好几百年没用过了,这种地方进去了多半就是没机会出来了。
既然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寒骨岭选的建造地址就是个天险之地,距离青澜派宗门有数千里,方圆内亦无人烟。而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或者有人劫狱,甚至在禁地外有四头元婴境的凶兽把守,直接就免了再派青澜派弟子看守。
青澜派其实就是由殷清歌一手创建,有传言他其实是从“四海”来的,一来九州就强势建立了青澜派并且以极短时间就成为了九州第一派,那把守禁地的四头元婴境凶兽也许就是他从四海带来的。
以渡劫境的空间手段偃笑直接踏破虚空来到了青澜派禁地——寒骨岭。
因选址得天时地利,寒骨岭易守难攻,确实很适合关押重犯。
身后空间裂缝刚愈合,寒骨岭的寒风就迎面刮来,虽然眼睛上绑了破布看不到东西,但到了现在这个境界偃笑不用眼睛也能行动自如,他感觉到了那隐藏着、匍匐在暗处观察着他的那四头凶兽,它们都在等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偃笑的出现太过突然,虽然身上穿的还是当年那身青澜派内门弟子服饰,但到底这么多年早就破烂的看不出原样,只是他的来者不善刚出现就已经让四只凶兽对他万分警惕。
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强大,即便妖兽生来就比同阶人类修士强大,但偃笑身上的气息与他们四个相比竟然也丝毫不显弱势。
偃笑知道这四头凶兽,它们并不单单只是看守禁地的那么简单,还是青澜派底牌之一,青澜派也好,殷清歌也罢,之于偃笑都有恩,他并不想杀了这几头凶兽。
他缓缓开口道明自己的来意:“我要救人,你们让开。”
高阶妖兽都能吐人言,只闻一兽粗犷的声音传来:“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但这是青澜重地,严禁擅闯!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偃笑听了却是嗤笑出声,他仰起下巴,虽然双眼被缚却如同在俯视它们一般,他漠然开口:“殷清歌元婴大圆满修士,你们也有元婴修为,只是因为曾败在他手所以才会答应留在这里为他守护宗门三千年。”
“只是,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境界吗?我要杀你们和切菜没什么两样,你们有必要为了阻止我从里面领一个人就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偃笑的话和语气完没有把那四只凶兽放在眼里,凶兽虽然在这替殷清歌看守山门没错,但那是他们信守承诺,却不代表自己的尊严可以被小小人类肆意践踏!
兽本性好战,怒火蓦然升起,既然没办法继续交涉,他要送死它们也不拦着,它们妖兽从不畏战!
偃笑站立在空中,凶兽们的怒火和战意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然他依旧岿然不动。
“原,最新出了什么装备没有?给我来一套。我想去活动活动筋骨。”
原很无语的看着跃跃欲试,又迫不及待,且一身破烂像个野人的偃笑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系统也是可以做一个颜狗的,而且还是个有洁癖的高冷的颜狗!
虽然没吱声,但原还是给了偃笑一整套最新出的装备,从头到脚,连带武器一个没少。
偃笑心里就惦记着想和那几只凶兽干一架,加上眼睛看不到,不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穿了什么装备拿了什么样的武器,总之一感觉到身上换了新衣服手上拎了武器就战意十足往下面的凶兽冲去,然不知那四只凶兽目睹了他的突然“变装”都吓懵逼了。
我靠!这粉嫩粉嫩的气息好像画风哪里不对啊喂!
偃笑可不管它们在懵逼,感觉到它们瞬间的失神,偃笑直接就出手,气势十足抬臂再当头一剑挥下,顿时天云突变,风起云涌。
凶兽察觉到那当头落下的剑势威力不可小觑,这时它们那庞大的身躯的恐怖防御能力就展现出来了。凶兽通身覆盖鳞甲,在凶兽使用神通时每一片鳞甲都好似活了,它们寒光凌凌在体表生成一个数十寸厚的盾,将偃笑那一剑势抵消。
剑势被拦未能伤到凶兽半分,然而剑势却并未完散去,反而被分成无数小气劲迸射在四周山壁或地上,而气劲余威之强竟然是所落之处都炸开了直径两米的深坑。
只是一招双方都已知道对方并不是好惹的,若是真打起来恐怕都得不到好,但他们却都有不得不战的原因,除非对方能让步,只是他们又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人类,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们虽然是元婴而你已是渡劫,但我能感觉到你也只是刚突破,你一人对战我们四个胜算并不大。”
原先隐藏起自己身躯与所在的凶兽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刀枪不入、闪着寒光的黑鳞,那双灯笼那么大荧绿的眼中金色的竖瞳妖邪万分。它说话的时候头上的红色鬃毛如火焰般张扬,单单只是初见时的视觉冲击就气势汹汹。
但偃笑的气势却丝毫不弱于它们,他收回剑挽了个剑花,又将剑尖直指凶兽方向,笑道:“我们都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那就都别再劝了,不如直接打一架,用实力说话罢。”
凶兽沉默着看了眼偃笑那一身穿着和拿着的武器,还是觉得有些辣眼睛。也不知道是它们在这里呆了太久了,还是人类的品味真的变化这么大,眼前这个人类修士听声音和气息应该是个男人没错,怎么穿得……
既然偃笑都那样说了,本性好战的凶兽就更不可能推托了,其余三只也都陆续显出真身,两厢对立气势不分上下。
偃笑早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试一试渡劫境究竟有何等威力,一声低吼与凶兽战成一团。
一时间风云变幻,天地失色,本就难有什么活物出没的寒骨岭,这番大战就连最后的妖兽都被这些恐怖打斗吓跑了。
禁地内,殷文言被封于千年寒冰中,外头元婴凶兽与渡劫境人类修士斗得天翻地覆,巨响不断,他却然不知。
殷文言多年来一直止步在金丹期未有突破,这番突然来的灾难直接让他筋脉寸断,丹海被毁已是重伤难以动弹,然而背后两根直接穿透了琵琶骨的铁锁却又去了他大半条命。
他被封在冰中,意识混沌却也还大概记得父亲和墨有舒去了四海后就好像失踪了,然后青澜门中动乱他被陷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走,只是离开几年青澜派那些人就能这样对他,可笑的是却又不直接杀了他?
有时他浑浑噩噩间就会想,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真是活着还不如死了好,有时却又会想青澜派那群忘恩负义的蛀虫有胆子这么对待他,要是他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定要亲手捏碎那些人的丑陋嘴脸!
禁地无光,不知日夜,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也许只是过了一瞬、一天,然后有一天曙光再次降临,黑暗中迎来了破晓。
禁地被下了层层禁制与机关的门被人从外面野蛮的破坏,每一层门被破禁地就会震动,冰凌被震断掉落碎裂在殷文言身前的地上。
最后一扇门终于被破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门的破裂延绵不绝,传闻中最坚硬且能压制灵力的千年寒冰在绝伦的威力中碎裂成冰晶粉末,一个影子逆着光从外头进来。
那地动山摇的动静只要殷文言没死就该感觉到了,虽然视线模糊但他还是吃力的挣开了眼看向那破门而入的身影。
让人胆颤的血腥与尚未散去的可怖杀气迎面扑来,绝对的强大压得人喘不过气。
喉咙一甜,殷文言无力抑制,一口浓血沿着嘴角滑落。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人影,感觉有些熟悉却也陌生。
“……谁……?”
没有回应。
隐约间他看到那人抬起了手,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却轻描淡写的就拍碎了封着他的千年寒冰。
没了禁锢身体也失去了支撑,殷文言无力的身体往地上倒去,意外的是最后他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肩膀和有力臂膀使人安心。
怀抱的主人将他的身体又托了托,让他能舒服点。
殷文言吃力的睁开眼想要看一眼这擅闯禁地的人是谁,朦胧间他却只看到了飘到眼前的一抹白,但他却听到了低沉却刻意压低的声音凑在他耳畔对他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出去。”末了还拍了拍他的背脊。
这个声音和气息对殷文言来说应该是陌生的,可是这个人这么说了以后,本就无力且疲惫的殷文言竟然真的就安心睡了过去。
偃笑从背包里翻出一匹梨花绒,抖开直接批在殷文言身上,又把他身体托了托抱起人就往外走去。
门外四只凶兽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各处,偃笑笑嘻嘻的对它们挥手:“多谢各位陪在下练手,人我接到就先走了,以后有空我们再切磋。”
凶兽见鬼了似的看着那和它们激战多日还能进去劫人,出来对它们笑嘻嘻的男人。它们想过也许是那个男人会败,也想过他们会打成平手,却唯独没有想过是拥有着种族优势的它们先败。
那个男人就好像永远都不会疲惫,甚至连对战也是从一开始的略显手忙脚乱到后来的应对自如。仿佛他们不是在死斗,而是真的就如他所说,他们只是在切磋,只是在和他练手,但怎么可能!
如今因为不敌被劫走了犯人,它们也没办法,打了这么多天它们也挺累的,如今躺在地上连根爪子都懒得抬,只以巨大的兽眸看向那人:“我们都希望你走了都别再来了。”看看这寒骨岭被他弄得都怎么样了,还让它们怎么住?
偃笑笑笑,抱着人撕裂虚空消失在它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