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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殷文言那莽撞的一推,在树上撞的那一下可不轻,现在脑壳还有些刺痛。偃笑一手扶着女鬼作为支撑,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倒是没有什么伤口和流血就是脑壳里头疼,小孩子真是没轻没重,一遇到大事就慌了手脚。
而殷文言一直关注着偃笑,看到偃笑脸上不太舒服的表情,和整个人的状态,脑中灵光一闪,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因为慌乱做了什么。
关心则乱,他看到偃笑和那尸鬼对峙,便下意识以为偃笑有危险,一时没把握好手上力度,竟然直接一掌将偃笑推飞了出去,加上这里到处都是树木,被他这么一推偃笑直接一头就撞树干上去了。当时那一撞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一定很痛,可偃笑竟然都没有吱声,更别说哭。
这么一回忆殷文言心中自责越发的深,对偃笑安危的担忧和自责甚至盖过了那尸鬼的出现。
殷文言的突然出现,让偃笑不得不带上女鬼一起回去,女鬼也很安静的跟着偃笑,而殷文言则一路沉默的坠在后头。
回到客栈,两人一鬼一同顺着依旧敞开的窗户进了偃笑的房间,关好门窗偃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先开了口:“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说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偃笑对待“世界之柱”一贯的优待。
在摇曳的烛火另一边,殷文言有些踟蹰的看着偃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他对偃笑确实有很多疑惑?可他又不想问出口了让偃笑伤心。
最后殷文言只僵硬的问:“方才在林中是我鲁莽伤了你,你现在有没有哪里疼?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必了,我没事。”确实没啥事了,虽然只是凡人躯体,但到底偃笑身怀深厚内力,加上系统加持的如同bug一样的这个载体,即便只是七八岁孩子的模样也不是随便就能伤着了,何况刚才他就自己悄悄地塞了药丸子,反倒是殷文言如今这当断不断的行为让他堪忧。
再看看一旁被偃笑随意安置的尸鬼,一头长发遮头盖脸,独独露出一双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眼睛安静的在角落看着偃笑。
偃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殷文言也明白了,她是不会伤心的了,反而因为她知道事情轻重自己开口反而减少了他的顾虑,这使殷文言不由得感激偃笑。
“你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山林?那尸鬼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问题大概就是殷文言唯二的两个疑问,不是他想去怀疑偃笑,而是他们一行人本次来这的初衷就是调查尸鬼事件,深夜出现在林中的偃笑和那女尸鬼都不得不让人深思他们的联系。
“我说这只是偶然你信吗?”
“我信!”几乎不用思考,殷文言脱口而出。
但偃笑听了却嘴角直抽,只想扒开殷文言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他突然靠近殷文言,上身倾近殷文言,微垂下的浓密眼睫在烛火映照下投下一排如蝶羽般的阴影:“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你不说你师出七秀坊?”偃笑实在凑得太近了,但好在殷文言虽然紧张但话还是说了的。
“不,那么说并不完。”原本两人都是坐着的,但刚才为了靠近殷文言偃笑已经站起身,现在更是直接爬到了桌上——现在的他实在太矮了啊!
他伸出一只手捏上殷文言的下巴,注视着殷文言的双眼是迷惑人心的流光溢彩:“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你信吗?”
殷文言微微颤抖:“我……我……”
“所以不管如何,发生了什么,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好吗?”偃笑笑着收回自己的手,坐回原来的位置,那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好像一直如此,根本没有爬过桌子,而方才那流光溢彩的双眼和撩得人心尖都颤抖的蝶羽不过都是幻觉。
被偃笑这么一撩,殷文言又炸了,整张俊脸从耳尖到脖子都红了个透,什么疑问脑子里直接一片空白了,还有些晕乎乎的——他觉得他现在很需要去睡一觉……
殷文言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起身,没了再问什么的想法,只是迫不及待的想回自己的房间。
临出门前偃笑叫住了他:“她”偃笑指了指角落的女鬼,“她和我们这次来鑫源的目的没有关系。”
“他不会伤害他”,“她和那些闹事尸鬼没有关系”,这就是偃笑对今晚的事能给殷文言的解释,更多的也没有了。
闻言,殷文言的眸子沉了沉,也许信了,也许还有所保留,然后离开了偃笑的房间。
目送殷文言离开,偃笑关上房门,转身看着角落里依旧安静的女鬼有些头疼。
虽然用那样的方法应付了殷文言,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女鬼以后就得跟着自己了?可他到底要怎么向墨有舒他们解释?
偃笑坐在桌上伤脑筋,那女鬼暗戳戳挪过来,盯着偃笑的脑门:“痛痛?呼呼?”还在惦记之前他撞到头的事。
“我没事了。”偃笑有些无奈,拉过女鬼让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女鬼很听话的坐下,眼神却一直盯着偃笑。
借着烛火的光芒偃笑打眼去看,发现比起在林中这女鬼的状态似乎又更好了,那最初外凸的鬼眼现在已经很明显的消了很多,眼皮还残留的些微浮肿反而更像是女孩子哭久了那样,眼中的黑白更加分明,光彩也愈发的多。
“她这算什么情况?”偃笑在心中暗暗的问原。
复苏吧,这灵智的成长速度和修复能力真是惊人。所以才能孕育出那种东西吧……
她这样也许不需要多久就表面可以变得和常人无异,潜力股啊。
潜力股你大爷。偃笑抽了抽嘴角。
看看女鬼身上脏乱是肯定的,只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客栈的小二都歇下了,再想要弄热水来给她清洗也不太可能,只能等天亮。
偃笑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张床,问她:“睡觉吗?在那。”
女鬼摇了摇自己的头:“不要,你去。”已经有些疲惫的偃笑心安理得的爬上床盖上被子,而女鬼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偃笑。
闭眼前偃笑突然想到:“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歪头不解:“明子……是什么?能次吗?”
“不能吃,”想了想既然是在桃树下掏出来的鬼,那就“你以后就叫桃子吧,怎样?”
女鬼欢喜的拍手:“桃子好吃!喜欢~”
又解决一件事,偃笑安息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