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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对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还算满意,平静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
她现在也不会因为看见沈律言就有多大的反应,可能就像网上说的,慢慢就开始脱敏,见面的次数多了,反而能一点点放下。
沈律言能和她说什么呢?大不了又是一些威胁的话。
江稚已经不怕被他威胁了。
不过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他掐着她的手腕,好像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很艰难,语速缓慢,尽管是平静的语气,声线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平和。
“我想说。”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缓缓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落在她的侧脸,指腹温凉,冰冰凉凉的触感更叫人心里发慌,他的拇指在她的脸庞停留许久。
望着她的目光,情绪复杂。
看也看不懂。
好像是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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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像有愧疚。
江稚默默偏过脸,错开了他的拇指,避开了他的触碰,她还能心平气和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已经非常了不起。
人的忍耐力果真是有极致的。
“哪怕你不想听,我也要告诉你。”
江稚被困在门前,腾不出手去开门,风声经过,院子里的枝头被吹得簌簌作响。
很快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
快要到阳光明媚的春天了。
她想着这些琐事,其实并没有去认真仔细的听沈律言说的话。
男人平静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喉结默默滑动了两圈,下颌绷得很紧,轮廓看起来十分冷硬,苍白的脸色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击。
她渐渐回过神,抬起眼睫,才有空来打量面前的男人。
狼狈这个词出现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狼狈。
并不像在公司里那么一丝不苟,正经利落。
衬衫有点皱,没系领带,纽扣开了两口,松弛而又舒展。
男人的眉心好像拢着无法化解的浓稠情绪,他皱着眉,唇色苍白,慢慢笑了下,笑容也有点苦涩,“你还记不记得…”
他实在说的艰难。
几乎没有办法再往下说。
沈律言才说了个开头就沉默了下去,原来要解释、要索取原谅,是这么的难以启齿。
“我那时候真的是气疯了。”
“也许是嫉妒。”
“也可能是占有欲,我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头一次这么没有条理。
如此的颠三倒四,听也听不明白。
江稚确实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沈律言默了半晌,“你和盛西周。”
他吐字艰涩又缓慢。
江稚听见这句话的开头脸色就变了,本来还有几分红润气色的脸庞逐渐苍白了下去,像是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先打断了他:“你是抓着这件事羞辱我一辈子吗?说着不计较的人是你,反反复复一遍遍提起来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心都是肉做的,你能不要再随便去用语言来伤害人吗?”
显然她误解了他的意图。
这也不能怪她,每次他在她面前提起盛西周往往都是不欢而散。
“不是。”
“不是什么?”江稚觉得头疼,“都离婚了这么久,你翻这种旧账也羞辱不到我了。”
沈律言说:“我没这个意思。”
他知道她看起来就不像是相信了的样子。
沉默半晌,他在艰涩中缓缓开了口:“你们俩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律言还是告诉了她。
哪怕她知道真相后只会恨他入骨,也还是开口说了。
四下安静,耳边只剩下风声。
江稚眨了眨眼,花了点时间来反应他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段记忆对她而言,太模糊了。
其实那时候她隐隐约约好像也有点意识,可是她确实是在盛西周身边醒来的,那种状况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江稚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到了墙,已经无处可退。
她眼睛里的厌恶,无法掩藏。
沈律言一点儿都不意外从她的眼里看到厌恶,开口之前就想到了这种结果,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觉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