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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不由得一怔,忽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四下安静,气氛莫名暧昧了起来。
还好护士过来帮她拔掉了针头,她才没那么不自在。
沈律言开了车,自然而然搂着她的腰肢,男人气息沉冽,无形的侵略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江稚身体僵硬,被他搂在怀中,走路的步子不由放慢。
沈律言感觉怀里的人,才几天不见就好像又瘦了,盈盈一握的细腰仿佛一掐就断。
他皱起眉头,难怪如此体弱多病。
医院门口迎面吹来湿冷的风,沈律言沉默不语,脱下大衣外套裹在她的肩头,帮她拢紧了衣角,牵着她的手,与普通的情侣看着没什么两样。
他的掌心,很暖和。
江稚的拇指冰冰凉凉,被他捂着手确实感觉到舒服了点,她忍不住仰起脸望向身边的男人,正好望着他的侧脸。
并不是一片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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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神情里多出些许柔和。
沈律言不在意她的目光,忽的开腔:“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江稚被问得有点懵,她想了想,“吃了。”
好吧,这几天,作息不太规律。
“你瘦了。”
“是吗?”
江稚自己的确没什么感觉,每天照镜子都差不多,变化不大。
沈律言嗯了嗯,“多吃点,增强免疫力,这样也不会总是生病。”
江稚张嘴,本欲解释自己并没有经常生病,只是在季节交替的那几天,或者是天气忽然变凉的时候才会如此。
话到嘴边,好像解释起来没有说服力。
江稚抿唇:“哦。”
她心里奇奇怪怪,沈律言这是在关心她吗?
江稚仰起头,又偷偷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按下心中奇怪的感受,“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让自己生病。
总是给他添麻烦。
说起来这还是江稚生病了第一次有人陪,其实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今年的春节,好像也没有往年那么孤独。
上了车,江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问沈律言:“你还记得去我家的路吗?”
他只过一次,待的时间也不长。
居然还能记得吗?
“嗯。”
“噢噢噢。”
江稚有点尴尬,“我家那边就是不太方便停车。”
沈律言目不斜视:“没事。”
江稚陷入了沉默,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总是不擅长和他单独相处。
也每每都对他的亲近而受宠若惊。
江稚昨晚断断续续睡了会儿,这个点没有半分困意,沈律言昨晚没休息,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困。
刚进家门,江稚在玄关处弯腰换好鞋子,把他当成了客人,特别客气,生怕有任何地方招待不周,“你早上想吃什么?”
这种过于礼貌的态度却不是沈律言想要的。
他换上拖鞋,反问她:“你呢?”
江稚不是特别饿,这些天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我都行。”
沈律言点了点下巴,嗯了声,“厨房里有食材吗?”
江稚过年那天去超市买了不少,装满了冰箱,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现在还剩下不少,“有。”
沈律言让她上楼去休息。
江稚还愣愣站在客厅里,仰脸看着眼前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眼神有点懵懂,好像是还没听懂他说的话。
沈律言早就发现她的眼神总是比一般人要干净。
眼珠漆黑,很纯净。
无意识放松自己的神态,十分柔软可欺。
沈律言并未多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江稚毫无准备,身体腾空,一双纤细的胳膊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惊呼声吞没在嗓子里。
她呆滞盯着他的侧脸,清晰深刻的五官,不可思议的漂亮,睫毛纤长,浅色的眼珠在光线的折射下若隐若现出隐晦的茶。
她伸手,竟然碰了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江稚连忙道歉。
沈律言停下脚步,低眸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意味深长地问:“喜欢我的睫毛?”
江稚不好意思承认,她垂着眼皮,以为不看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想数数看,有多少根。”
这个借口,既蹩脚又生硬。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江稚听见他轻笑了声,仿佛信了她的谎话。
男人一脚轻轻踢开了卧室的房门,把她放到了床上。
沈律言安顿好她之后也没有着急离开,男人弯腰俯身欺下,浓郁霸道的气息寸寸围剿在她的四周,顷刻间就将她包围,她不太自在的偏过了脸。
沈律言和她,近在咫尺。
温热的呼吸,撩过她的鼻尖。
她莫名感觉到了一股热气,从内自外。
沈律言看见她一点点泛红的脸,轻轻笑了声,“不是喜欢数吗?接着数吧。”
江稚听完他说的话也不肯抬头,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男人唇角微勾,“来吧,别害羞。”
江稚死不承认,“我没有害羞。”
沈律言的笑声落在她的耳边,叫她酥酥麻麻,“那你倒是抬起眼睛看看我。”
江稚的睫毛在颤,沈律言却逼得越来越近,膝盖顶在她的腰侧,身躯挡住了背后的光线,笼罩着她。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暧昧到了极致的气氛,伸手推开他,却正好落入他的下怀,被他握住了手腕,抵在床头,“看我。”
温温柔柔的语气,偏有种发号施令的威严。
江稚心想看就看,没什么大不了。
她抬眸,对上他的双眼。
沈律言面色如常,眼尾甚至有着难得的隐隐笑意,“要不要数?”
江稚认输,她觉得现在这个姿势很危险,沈律言望着她的眼神也很危险,稍有不慎就要擦枪走火。
她家里,没有避孕套。
很不方便。
“不数了,我饿了,我下楼去做饭。”江稚说完就要挣开他,又被他霸道的摁了回去,“别动了,我去煮个粥。”
江稚坐在床上,呆了两秒,“你…要去做饭吗?”
沈律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行?”
江稚不是觉得不行,只是很意外,她抓了抓头发,“你去吧。”
沈律言觉得她这种难得傻样,很像他那个才五岁的小侄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江稚想起来他从昨晚到现在还没睡,默默攥紧了床单,“你不用睡觉吗?”
沈律言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想我陪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