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几人被带进屋子里,大门也随之被吩咐关上,其他的人全部遣退到一边。
空荡荡的院子里,就只有钟华年,萧辰,还有张猛和靳诚中四个人。
除了萧辰之外,他们三个反复确认。
突然,靳诚中直接亮出刀,紧紧逼向钟华年,“你这个叛徒,没想到居然在为狗皇帝做事!”
钟华年眉头一皱:“呵,难道你不是吗?”
“况且,我与你们不一样!”
他双手负背:“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去,更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什么人。”
慷慨的声音惹得萧辰一头雾水,他连忙抓住靳诚中的手腕:“不是先跟我说说,这啥情况啊?”
一会像是故友重逢,一会又拔刀相向,你们这老一辈子的感情都这么复杂的吗?
旁边的张猛冷着脸,一字一顿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个人便是前朝的平南王!”
“堂堂平南王,当初趁乱逃离。”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你居然改名换姓又跑到这里,跑到这江南之地做了州府?”
“王爷还真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自己受!”
堂堂的平南王,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国戚。
被灭国之后,居然还要隐姓埋名的为现任大狗皇帝效命,这岂不是很可笑?
有令人感到可耻!
钟华年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又感觉侮辱:“修要胡言,本王那是必不得已!”
“这些年忍辱负重,只不过是为了!”
他刚要说,却又打量着面前这几人:“不对,我跟你们说那么多干什么!”
“你们二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萧辰,眼神中竟是鄙夷,还不忘冷嘲热讽道:
“听说,郑东将军原本不过是个东厂太监,没想到也令你们二人如此死心塌地。”
虽然萧辰一言不发,但也莫名躺枪。
不过看他们这个架势,互相之间都认识,而且对对方现在的行为多为鄙夷。
大致就是一个原因,都认为对方为现在的天子效命,都看不顺眼。
萧辰轻咳两声:“那个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句公道话?”
“将军,跟这种人没什么话好说。”
“今日他认出咱们的身份,又在为楚炎武效力,要是揭露我们的底细,恐怕上头不会善罢甘休。”
靳诚中手中的剑越逼越近,钟华年脸色僵硬,却忽然反应过来。
“你们也不是真正的为楚炎武效命?”
看到他们是真的动了杀心,钟华年也不再隐瞒,直接开口道:“这些年之所以如此忍辱负重,无非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想要匡扶旧国而已。”
“靳诚中,我知你们忠心,若我等是志同道合之人,又何必如此自相残杀?”
最后余温得利的无非就是当今天子!
听到这话,靳诚中颇为意外,却又警惕的询问:“你这话几分真假?”
“十分真!”
因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双方都在试探观察对方的神情。
确定找不出半分破绽之后,双方才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
“这臭小子是什么来头?你们为何对他如此维护,莫非也是自己人?”
说实话,他对萧辰还是挺佩服的,一个太监能够率领数千人灭了东瀛一个小国,最后成长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这个事件若是载入史册,那也绝对是供后人钦佩借鉴,堪称无敌的存在。
靳诚中和张猛对视一眼,而后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吗?”
钟华年反复看了又看,大概是没想过前朝还会有皇室存在,都没联想到那一块去。
他摇了摇头:“都是自己人,别卖关子了。”
“这位乃是前朝的太子殿下,萧辰是也!”
此言一出,钟华年脸色骤变,吓得直接直起身板:“开什么玩笑,他居然是前朝太子不是太子?!”
“太子殿下,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可经过这么一提醒。
再次看下萧辰,和那位前朝君王相比还真有五六分相似之处!
他的瞳孔快速变换,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神情将萧辰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最后目光又落在坚定无比的靳诚中和张猛身上,怪不得他们二人如此忠诚。
原来,他是救国的希望!
此刻钟华年再也坐不住,连忙跪了下来:“老臣参见殿下!”
“唉,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老熟人,怕是上天给予我的厚爱。”
客套完了,萧辰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笑眯眯的问道:“那个,你刚才说,自己在私下培养了一些势力,是真是假?”
他现在缺的就是人手,自然是越多越好。
钟华年点点头:“自然是真,不过豢养私兵乃是大忌。”
“为了能藏住他们,我将其安排在附近的流岛之上。”
“如今天色渐晚,不妨各位今夜留宿,但明知一早,我便带你们前去检阅!”
这感情好啊。
本来想在这里招兵买马,结果直接上来白嫖。
萧辰不免有些期待了。
紧接着钟华年又立刻让人去准备好酒好菜,说什么今晚上也要设宴款待他们。
一方面是庆幸他们重逢,另一方面也是庆祝他们的救国之计,有希望了!
夜色降临,歌舞升平。
宴会上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前朝之人之外,便是钟华年的信任之人。
酒过三巡之后,钟华年神秘兮兮的起身举杯:“殿下物是人非,一别经年,如今再度重逢,容许老臣敬您一杯。”
“哎哟,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干了!”
萧辰一杯酒下肚,那种灼伤小腹的感觉,实在令人直呼痛快。
钟华年重新落座,看着面前的萧辰。
长得英气逼人,玉树临风,又能以少胜多拿下东瀛,立下多次功劳,被人冠以足智多谋、英勇无声的名号。
年纪轻轻,便有多番成就,如此之人堪称英雄豪杰。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居然是一个太监?
“钟大人可是有什么心事啊?”
萧辰放下酒杯,兴致浓厚的打量着他。
被察觉小心思,平南王欲言又止:“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