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东瀛人的大军都整装待发,准备反击时,靳诚中他们早就已经撤出去了。
远处浓雾弥漫,海水与黑夜交融,看不清具体情况。
转眼,这动静也闹开了。
三更半夜,群臣全部被召集到大,只见国主面色阴沉。
“可知道寡人叫你们来意欲为何?”
众人交头接耳,最后才有人道:“想必是为了今夜敌人突袭的事。”
有了先前的败仗,国主心里总觉得有些嘴嘴不安。
虽然这次发现的及时,可万一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长期被骚扰也不是办法,身心俱疲,恐怕夜不能寐。
有人却不屑一顾:“国主,何必担忧呢?其实这说不定是件好事。”
“指不定是腾阳将军打的太猛,给那些汉人打怕了,所以才想着这种偷鸡摸狗的法子。”
不少人跟在屁股后边连连对符合。
却也有人嗤之以鼻:“如果真像你说那样就好了。”
“想想,如果他们真的被压制了,又哪里来的闲心想着偷袭我们?”
“自身难保都来不及呢!”
正巧这个时候,前方传来军报,这是每隔半天必须要掌握的线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国主先他一步开口,“如今战况如何?”
那人却连忙道:“回国主,如今夜深露重,海上迷雾四起,难以辨别八方之景,所以两军战士处于歇战状态。不过……”
那报信的人犹豫片刻,最终在国主激烈的催促下,又赶忙道:“虽然大雾迷蒙,可咱们派去探查敌军行进的人,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行踪,敌方未曾发现我们。”
“言中将军说了,如今正是突袭的好机会。”
旁边的大臣忍不住问:“那为何迟迟不见突袭的动静?”
“但凡是突袭过去,恐怕咱们也不会被敌人反偷袭,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一群大男人急的晕头转向,国主脸色也更抑郁了几分。
只听殿堂跪下的那人略微有些紧张:“滕阳少帅说了,这件事情恐声有炸,所以……静观其变。”
“荒唐,如此天赐良机她非但不把握,居然还想着坐以待毙?”
国主勃然大怒,“如今那些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他还要镇定自若到什么时候!”
原先七万将士被杀的耻辱还没找回来,转眼却又被人家搞偷袭。
深吸了一口气,国主当即下令:“立刻传寡人的口谕,让腾阳妩子即刻借机突袭。若错过梁晶这个位置,此怕也不是符合少帅之人选!”
那叫一个人匆匆的原路返回。
船体的阴暗角落,他先是找到了言中港,表现的毕恭毕敬。
“将军,按照您的吩咐传回去了。”
言中港双手抱怀,神情惬意,“那国主怎么说?”
“国主非常愤怒,下令立刻让她动手。如果她还是固执己见,少帅的位置便不用做了。”
这个答案令人心情愉悦。
言中港嘴角的效益越发浓厚,“死女人,女流之辈也敢在本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那将军,要不要将消息传达给腾阳上佐?”
言中港在面前踱步,并不急着回答。
他低头暗自腹诽:“这可是个立功的大好时机,若是能将功劳占为己有……”
到时候连升三级,武将之首,那不就是他的名誉了?
他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大楚的人这么笨,他就应该先争取这挂帅之位。
望了望天色,天已经有发亮的趋势,若是能彻底到了白昼,云烟散去,他们就没机会了。
上面施压要让他们把握机会,如果不把握住,他也会跟着连带受罚。
要如何做到既对付了敌人,又能将功劳扣在自己头上呢?
左思右想下,言中港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冲着旁边那殷勤之人勾了勾手。
对方屁颠地迎上去,紧接着耳朵酥麻,说了几句话。
“都听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
他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船舱之内。
衡阳妩子还在船舱内研究对敌之策。
海上作战讲究的是出奇制胜,或是利用水域,或是利用那些茂密的芦苇丛……
“腾阳上佐,国主传来口谕。”
听到这话,腾阳妩子扫了他一眼,“说什么?”
“今夜东瀛受到敌人突袭,损失数十人,这是您懈怠失职。”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大权全权交给言中将军,您负责辅佐他。”
此言一出,腾阳妩子脸色骤变,“荒唐,将帅之事怎么如此草率?”
“十万大军在前,敌人怎会盲目偷袭,这其中必然有诈!”
传信者从容自若地回应道:“这是国主的意思。”
她仔细打量着对方,“临阵换帅,最易扰乱军心,国主当真说了这话?”
这般突如其来的质问,惹得他有些心慌,却依旧故作镇定:“若是您不幸,当可亲自书信一封前去询问。”
腾阳妩子捏着拳头,还真就伏案写了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回去!”
那送信的人前脚刚走,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的动静。
“所有人集结,战船准备,趁大雾出发,讨伐敌军!”
声音洪亮,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你们在干什么!”
一阵靓丽的声音打破了在场的气势,衡阳五子怒视着,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办事不快。
言中港转头瞪了她一眼:“自然是按照国主之令,即刻率领大军突袭敌人,扬眉吐气。”
“当然,这次由我亲自带队。您身为女子害怕,想做缩头乌龟也在情理之中,不必一起参与。”
开什么玩笑,她此次挂帅却不允许参与其中?
无非就是想要独霸功劳罢了!
她眉目骤然低垂,“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全部给我退回去!”
那娇斥声在海夜之中,惊了天上的飞鸟,甚至比浪花还要响。
只可惜,面前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她平日不得重用,未曾在军中树立绝对的威望,如今言中港又以国主之名全权代理如今战局。
她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隐隐作怒:“言中港你要想清楚了,此去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