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必多说”姚玉清抬起头,坚定道:“身为朝廷命官,要是有人私下研究毒物滥杀无辜,自当挺身而出,这跟站党派没有直接的关系,四皇子放心,届时我绝对会秉公办理!”
“好,有姚首辅这句话足矣!不过”顿了顿,箫北辰眼中精光一闪,试探道:“要是牵扯到自己的亲人,姚首辅是否还会如此坚定?”
“四皇子此话何意?”姚玉清皱紧眉头,感觉他似是有何言外之意,遂疑惑道。
“无事”箫北辰摇了摇头,没有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转换了方向轻声道:“既然今日话已带到,我这边尚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做叨扰了,”
“四皇子不留下用膳?”
“不了,时辰已不早,我待会还要再去大理寺一趟。”
“既如此,那我也不便多做挽留”说罢,姚玉清朝外吩咐道:“来人,送四皇子出府。”
“是”
“四皇子”姚雪棠在御膳房正忙碌着,满心以为他会留下用膳,谁知却被下人告知人就要走了,这才急急忙忙往外跑,幸好赶得上!“四皇子可是要回箫府了?”
“不是”见其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箫北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主动告知道:“父皇下了旨意,我尚有案件要处理,待会就要前去大理寺审问犯人,这才没时间留下来罢了。”
“哦”姚雪棠乖巧地应了声,暗松了口气之余还不忘卖乖道:“四皇子不必与我解释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才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箫北辰上前一步,促狭道:“你是想说,你才不是管家嬷嬷,是吗?”
“四皇子”姚雪棠娇羞地跺了跺脚,故作埋怨地望了他一眼后,娇嗔道:“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我,我不要理你了。”
“呵呵”箫北辰轻笑了声,没有再继续逗她,而是低声道:“回去吧,待过了这段忙碌的日子,下月我便会纳你进门,你先在府里乖乖等我,嗯?”
“好”既然旨意已下,就算宋婉再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改变结局的!想至此,姚雪棠心中不禁一阵得意,但面上仍然恭顺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切依四皇子的意思便是”
大理寺,箫北辰从马车上下来刚想进内,无意便从狱卒的口中听到:“裴大人这是又去那花意楼调查了?”
“应该不是,我刚才从外面回来,远远就看到有马车在大理寺候着,而且”狱卒压低着嗓音道:“我好像有看到一位姑娘的身影,可惜距离太远了,看不清其面目。”
“姑娘?你是说裴大人终于有姻缘了?”
“呵呵,但愿如此吧,毕竟裴大人也孤寡久了,要是有人陪陪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也是也是,但你说”
随着声音渐行渐远,箫北辰虽看似面上无任何变化,但其周身的气场明显降低了几分,顿时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起码此时站在一旁的孟玉便深有感悟“主上”
“皇妃在哪?”
皇妃?主上该不会是怀疑“回主上,皇妃此时应该还在府中吧。”
闻言,箫北辰轻皱了皱眉,冷声道:“派人回府里看看,我要知道准确的信息!”
“是”
郊外,宋婉披着披风在废庙里等着,直到一身影从外踏了进来。“可是有进展了?”
“花意楼的廖掌柜近日回老家了,暂时还查不到她确切的行踪!但她身边有一得力下属,我已将人带回来大理寺了,相信审问过后,应该会打破目前的僵局也说不定”说罢,裴泽见其比上次好像又更消瘦的身形,不禁皱紧眉头低声道:“怎么又更憔悴了?上次不是才刚说要照顾好自己的吗?”
“嗯?裴泽”宋婉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哪里怪?”
“就是”哪里怪呢?宋婉好像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想了想便只能暂时将这疑团放在一边,毕竟今日出来时辰已是匆忙,还是把重要之事先说为好!“裴泽,你有去过惠阳吗?”
见她又转移了话题不愿深究,裴泽说不清是松了口气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但他知道,只要能这样陪在她身边,他已然感到满足“早前在祈王手下时,有去那边击退过流民。而且惠阳本就因为比较接近西漠的地域关系,所以暴乱一直是个很大的隐患,据我了解,朝廷前前后后已派了不少人前去平乱,但好像最终的结果”
后半句就算裴泽不说出来,宋婉也已心中有数!“我怀疑那边就是用来研究毒物的地方,不然按理来说,朝廷一直都有派兵前往,不至于暴乱还会如此频繁”顿了顿,她眼神一暗,断言道:“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个地方本身就是一个深渊,而且不排除有个别的朝廷命官也已牵涉到其中来!”
“你意思是,这中间有内鬼?”
“嗯”宋婉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但究竟是谁的内鬼,这还有待于追查!裴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亲自去惠阳一趟,是吗?”
“嗯来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宋婉敛眉沉思了会儿,为难道:“身为大理寺官员,没有旨意便擅自离开京城,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会对你不利吧。”
“呵呵”裴泽轻笑地摇了摇头,望着她担心的脸庞轻声道:“宋婉,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身为朝廷命官,守护京城秩序,维护京城百姓是本分,亦是职责!你实在无需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知道吗?”
听着这番似曾相识的话语,宋婉轻轻红了眼眶,略带哽咽道:“裴泽,你真的不考虑和我结拜吗?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闻言,裴泽嘴角狠狠抽了抽,敢情他真情实感说了这么大一段煽情话,这丫头就只想到结拜这回事了?真是榆木脑袋也!“结拜什么,去去去,别在这认亲,我不承认。”
“好,过了这村没这店”说罢,宋婉无声地笑了笑,其实知道这家伙是想让她卸下压力,从上一世皆是如此,这是他的贴心亦是他们的默契,所以“裴泽,谢谢你。”
“谢什么?”裴泽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卖感情牌也不可能结拜,死了这条心。”
“哈哈”这下宋婉是实在忍不住的大笑出声,边笑还边调侃道:“你怎么这么抗拒,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待过了良久,见其还是一副不让步的沉默样,宋婉只能勉强止住了笑意,投降道:“不说笑了,时辰不早,我这还有一事想拜托你去查一查的。”
“什么?”
“姚雪棠!”
“姚雪棠?”裴泽望了眼她一副淡定从容的面容,好奇道:“今日朝堂上有消息传来,她下月便会正式进入箫府大门,宋婉,你难道就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了?”
“既然旨意已经下来了,我只是一介女流,能阻止得了什么?”
“你最好是”裴泽明显不信她的说辞,皱了皱眉低声道:“那你叫我查她干什么?”
“北辰曾说过,他坠崖时是姚雪棠救得他,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顿了顿,宋婉低着头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她一个首辅的千金,无缘无故为何会出现在惠阳那地方?而且还刚好就在悬崖底下,这不会太过巧合吗?”
“你是想说”
“不错!既然我们已猜到惠阳这地方有古怪,或许她便是我们的突破口!只要查清楚她在出发前曾跟什么人有过接触,这对于我们往后揪出幕后之人可是有大大的益处。”
“好”裴泽用着赞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子,应声道:“我待会就叫人下去安排,明日一早我便会亲自前往惠阳一趟,要是有任何消息,我再派人通传于你”说罢,他像是有所私心似的对其嘱咐道:“宋婉,照顾好自己,要是受了任何委屈,这天塌下来,还有个高地顶着,无需自己硬抗,明白吗?”
“嗯”宋婉轻点了点头,同样对其叮嘱道:“此人既然能随意滥杀无辜,就代表着人命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要是大意落到他手上,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切记。”
“我知道,你”
“皇妃,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府了。”
“好”宋婉转身看着刚被打断了话语的裴泽,疑惑道:“怎么了,你刚想说什么?”
“没有”裴泽苦笑地摇了摇头,都怪他们聊得如此默契,害他都差点忘了她已是皇妃,府中还有一人在等着她!
“那我便先走一步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话落,宋婉便戴上帷帽跟着紫玉一起踏上了马车,二人直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箫府,宋婉刚踏步进入厢房,赫然便见一人影已坐在了厅中央,面前正正放着一壶茶,可玉杯上却明显已是空空如也的状态!见这情形,她心中一凛,知道他应该在这等候多时了。
“奴婢参见主上”
“呵呵,奴婢?”箫北辰上前一步,盯着这没大没小的丫头厉声道:“我倒是没见过哪个奴婢竟敢带着皇妃去私见外男的,你可好大的胆子啊!”
“主上饶命”紫玉吓得一哆嗦,立马屈膝跪下求饶道。
“不关她的事”宋婉轻移身挡在了她的面前,知道他是误会了,刚想开口解释,便被他猛力捉住了手腕,怒道:“身为皇妃,私见外男你还有理了?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
“主上”见其正在气头上,她怕会有什么意外,刚想说皇妃已有身孕,便被打断了话语,“紫玉”宋婉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
看着这主仆俩背着他如此默契的你一言我一语,箫北辰顿时心中怒火更炽,“孟玉”
“属下在!”
“紫玉以下犯上,拉出去行罚,后面亦无需再回淑香斋服侍,贬去浣衣局便是!”
“主上”
“箫北辰”宋婉听到他真的要动真格了,遂慌张道:“紫玉只是听命行事,你要是要罚,罚我一人便可,不要拿小的来出气。”
“你以为你逃得掉?”说罢,箫北辰打横抱起宋婉便往里屋而去,边走还边吩咐道:“还愣着干嘛,等着我出手吗?”
额清楚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使,孟玉只能暗暗使了使眼色给紫玉,应声道:“是”
“箫北辰,你,你蛮不讲理!”宋婉被其压在床褥上,语气愤怒道。
“讲理什么?难道还要我好好理解你这私见外男的行径不成?”说罢,箫北辰狠狠皱了皱眉,只要一想到他不在的那段日子,宋婉很有可能也与裴泽私下见过面了,他就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之气,只想迫切地把一些什么都给毁掉!
“你,你自己还纳妃呢,你”
嘶不待宋婉把话说完,一阵衣裳被撕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只见她的外袍已被揉虐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单薄的中衣盖着那肤若凝脂的身躯,为这火气热烈的厢房平添了一丝暧昧的氛围“宋婉”箫北辰趴在她的耳边,霸气道:“如果因为纳妃之事,这就是你的报复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准!”
“什么,唔”不欲再与之争辩,箫北辰俯身下去恶狠狠地蹂躏着她的唇瓣,看似大有一番不死不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