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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宋婉脱下夜行服刚换好衣衫,就听到箫北辰在外的呼唤声,“婉婉,你还好吗?”
闻言,她行至帐篷前掀开门帘就拉了他进来,“你可有受伤?”
“没有,确切来说我根本没有与流寇正面对上,此役确实奇怪”想了想,箫北辰这才低声道:“这不像是一群没有组织的流寇能有计划做出来之事,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亦有同感,而且你看,这是什么”
“地形图?”
“嗯,虽然在我赶到之时已被烧毁了不少,但从剩下的痕迹来看,这确实像是我们这边的地形图不假”说罢,宋婉警惕地望了眼四周,轻声询问道:“刚我听说,祁王明日一早便要上战场迎面敌寇?”
“不错,此次他一改谨慎的态度,采取如此之快速的反击,倒是不太像他平时的作风了。”
话落,宋婉敛眉沉思了良久,暗想着上一世这场战役是没有季祈年的参与,但如今他不仅来了,竟还能如此了解那帮敌寇的属性,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秘密,她是不相信的“箫北辰,今夜流寇的偷袭如此快准狠,除了熟悉我们这里的地形外,还挑对了时辰,完事后亦早早规划好路线身而退,这一切的一切,你不觉得太巧合,太奇怪了吗?”
“婉婉的意思是,我们这里边有内鬼?”
“箫北辰”宋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原话,只是轻轻抛出了一句仿若能激起千层浪的话语:“看来计划,要变了”
次日卯时,季祈年作为主帅,带领着副帅裴泽和身后的三万士兵们早早便踏上了战场之路,而卉将军则带领着剩下的三千精英绕路而行,预备按照昨日的计划杀那帮流寇个措手不及望着他们已走远的身影,宋婉想了想,回身便去帐篷内换上夜行服,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路疾走在郊外,她回想着昨夜发生的种种,越想越觉得遗漏了什么。而且昨夜她看到的那名黑衣人也不是廖傲,之所以敢这么肯定,便是因为她上一世有跟对方交过手,知道这家伙其实怕火,不会做出烧毁信物这举动!但如果不是他,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此次的战役还有另外一人的存在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要是始终处于如此被动的状态,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大不利!
“东西带来了吗?”
闻言,见草屋前方有人在交谈着什么,宋婉利落地隐身在树后暗中观察着
“记住,此毒无解,别弄错了,惹祸上身。”
“是吗,那人还有何话传达?”
“三日后,卉容不必留,至于计划,有利于你自己便好。”
“呵呵,倒是大方,不枉我们的合作关系。”
合作?宋婉转过身想要再看清一点二人的样貌,却不曾想不小心踩上了地上的细枝,发出了异响糟了!咻、一道暗器破空而来,宋婉反应迅速地提剑一挡,暗器应声落地。“谁?”
未免引起前方之人的注意,宋婉不愿恋战,施展轻功便想离开,却还是被那人围堵上来刺了一剑该死,剑上有毒!见状,她抛出烟雾筒放至天空,一连串的响声很快便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见其稍有犹豫,宋婉立马从地上捉起沙子就朝着前方挥洒过去,自己则转身往那灌木丛中逃了
另一边,听到空中响声的箫北辰暗道不好,知道宋婉肯定是出事了,便回身朝着身后吩咐道:“前方有异动,章副将带领人随我一同前往探个究竟,其余的留在营帐内以防敌寇再度来袭。”
“是!”
一直往前走的宋婉知道对方应是没有追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但随着奔跑,亦加快了毒素的流动,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而且视物也越来越模糊了,这症状依稀像是就在她即将倒下之际,一双大手抱住了她,“婉婉?”
见其左臂上的伤口还在流着黑血,知道她是中毒了,便当机立断地抱起她就往营帐内走去,边走还边吩咐孟玉:“带领着人继续搜寻,我要活的。”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搅弄风云!
“是,主上!”
营帐内,箫北辰小心翼翼地把宋婉轻放在木床上,待解开她的衣物后,他低下头就着她的伤口再一次把毒素一口一口地吸吮出来,等到她的血液变回正常后,这才撕开布条为她包扎好,并拿出药丸送入她的口中,守着她清醒过来
“四皇子”
听到是姚雪棠的声音,箫北辰眉头一皱,暗想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宋婉受伤了,便扯过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扯开了腰带,脱下外衫,只着中衣就去掀开了门帐,“姚小姐有事?”
“四皇子,我刚听到了响声”暗自忽略了对方衣衫不整的模样,姚雪棠继而道:“我去找宋姑娘,她亦不在,我担心出现了什么情况,便找到了这里,四皇子,你有见过宋姑娘吗?”
“嗯,她在我营帐内。”
闻言,姚雪棠愣了一愣,没想到对方竟能当真她的面如此露骨的便承认了,“四皇子,在说什么?”
“呵呵,姚小姐不是看见了吗”箫北辰面带邪笑,痞坏道:“刚前方确实有异样,但过去后见查不到什么,我便带着人回来了。毕竟这里还有一佳人在等候着本皇子,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姚小姐,你不会这么不识趣要扰了我的好事吧”说罢,见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应是把话听进去了。未免夜长梦多,箫北辰直接下起了逐客令,“既然无事,姚小姐还是请回吧,我尚有“正事”要做,就不在此奉陪了。”
待打发人走返回营帐内后,箫北辰发现宋婉不知什么时候已在床上悠然转醒,此时正用一种无语的眼神在看着他,“你倒是挺会竭尽所能败坏我名声的。”
“呵呵,这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嘛。”
“所以把我的衣衫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吗?”
“额”箫北辰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低声道:“伤口有毒,我这是救你心切,所以才”
唉宋婉在心中大大地叹了口气,她这是摊上了个什么样的无赖啊!
“小心”见她想要起身,怕她不注意牵扯到伤口,箫北辰立马走过去轻轻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嘱咐道:“才刚包扎好,别让伤口又裂开了。”
“箫北辰”
“嗯?”
“这毒你知道是什么吗?”
“红莲,此毒可解亦不可解,要是一炷香之内没有把毒素及时吸吮出来”说罢,箫北辰眼神一沉,想到自己要是晚到那么一步,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设想
“嗯,我之前有在医书上了解过此物,箫北辰”宋婉闭了闭眼,暗想着这毒还真是耗费人的精气神。“恐怕有人要谋害卉将军。”
“此话何意?”
“我刚追踪至草屋前无意听到了可疑之人的交谈,本想看清他们的面目,谁知自己一时大意竟暴露了踪迹,这才被人钻了空隙”宋婉不禁略带懊悔道。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西漠此地虽是一处荒凉之地,但天高皇帝远,卉将军手握兵权又重来不站党派,朝堂上恐怕有不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吧。”
闻言,箫北辰想了想,缓声问道:“婉婉,是怀疑祁王?”
“不”宋婉难得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如果在没中毒之前,我确实会偏向于祁王是幕后之人,但刚才也说过了,这毒我早前便在医书上有过初步了解,知道此物一年四季要生长于悬崖边上的偏凉之地,而且极度畏热,能满足这条件的,只有一处地方。”
“波斯国?”
“不错,而且波斯国又是毒术最精进的国家,我想不出除了它之外,还有哪个地方能让人随时随地携有罕见毒物在身的。”
“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那么”
“是”宋婉望了她一眼,肯定道:“当日救下宇文樱之人,恐怕也参与了这场战役,我们这里,还有第三方人的存在。”
联想起早些时候,姚雪棠插着时辰过来的动机,宋婉不禁暗暗起了疑心,她不相信这是凑巧,倒像是以一种形式来试探她的存在与否!如果姚雪棠真是第三方那只鬼,那么她跟季祈年又是怎么回事,季祈年的计划又是什么?而且现在廖傲的人影始终找不到!这种种的疑团包裹起来,只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接下来,这里恐怕将要有一场“大戏”发生
“祁王,周围都找过了,始终寻不到裴大人的踪迹。”
“哼,此人胆敢勾结敌寇,恐怕是见到自己的阴谋暴露了,便畏罪潜逃了吧”卉将军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臂,义愤填膺道:“他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不然昨夜惨死在敌寇手下的士兵亡魂,我定要让他一个一个的偿还。”
“卉将军,是本王管制不力,才让那些士兵白白丢了性命,裴泽跟随本王多年,本王真的难辞其咎。”
“二皇子无需自责,此次战役要不是二皇子当机立顿出谋献策,并从中识破了奸人的诡计,恐怕我们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祁王,敌寇已重新退回边境外”
“好”季祈年望了底下湍急的河流一眼,知道他应是无任何生还的可能,便转身吩咐道:“此战大捷,所有将士随本王回营地,晚上可好好庆功一番。”
“是,多谢祁王!”
众人带着大获胜的心情重返军营之地,而这夜,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