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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季祈年坐在主位上展开密函,看着上面关于扬州的最新情况,不禁眉头紧皱,“来人,唤裴泽过来。”
“是”
“祁王,听说你找我?”
横了一眼永远不会分尊卑的裴泽,季祈年现在倒也没心思再跟他说礼数问题了,只是将那密函递至他手上,语气略为严肃道:“田府昨夜被刺客偷袭,田大人已不敌身亡,相信不久消息便会传回京城。”
闻言,裴泽意外地挑了挑眉,难以置信道:“这是今月的第三起了吧,我们这边的人不是被参本,就是被杀害,恐怕此人来者不善,祁王有查到对方的消息吗?”
“你有听说过夜鹰这号人物吗?”
“略知一二,祁王是怀疑他?”
“嗯倒也不是,无故谋害朝廷命官,不符合他在民间一贯的作派。”
“祁王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第三拨人马?”
“裴泽”季祈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吩咐身后之人,道:“准备马匹,明日一早,便随我前往扬州。”
“是。”
同一时间,箫北辰在屋舍内也收到了密函,“婉婉,扬州出事了!”
待接过他递来之信,仔细阅览后,宋婉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田大人被杀据上一世是没有这一出的,难道是她回来改变了一些事的发展而引起的蝴蝶效应?“有查到幕后之人是谁吗?”
“没有,此人行事诡秘,我的人暂时查不到消息”说罢,箫北辰眼神一暗,突然想了起来,难道是那人出手了?
“照理说,田大人是祁王的人,二人素来没有矛盾冲突,祁王此时应不会贸然出手,六皇子也已不足为患,难道”宋婉灵光一闪,惊讶道:“难道这里还存在第三个人?”
“嗯不管如何,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除了对付祁王外,万事皆要小心,不然在这种情况,很容易就被人当剑使了。”
“也是”宋婉略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管那人是谁,至少现在看来,此人的矛头对准的是祁王,他们大可先静观其变。
正待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箫北辰忽然开口道:“婉婉,我们去一趟扬州吧,你外祖家不也是在那吗,或许趁此机会,你刚好可以回去看看,你不也很久没见到你的外祖母了?”
“是可你上朝这边”
“无碍,今早父皇已下了密旨,派我过去调查清楚田大人之事,相信这消息已快一步传回京城了,他才会如此直接下令。”
竟这么快已传到皇上那里了?这倒是最让宋婉感到意外的,看来这事确实不简单“好,我下去先准备一下,一盏茶后我们就出发”
扬州,是南方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这里每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贸在此交易、进货甚至还有各种节庆日举办的佳节,百姓们欢聚一堂,场面热闹无比!“这里如今倒是比我小时候看到的更加繁荣,怪不得扬州这块肥肉,人人都想占一杯羹,你说”宋婉放下马车上的门帘,转头望着箫北辰,略感兴趣地问道:“朝廷这次会派谁过来接任这里的知府呢?”
“不知道,当初这里只是因为祁王当年击退敌寇有功,便雄心勃勃地向父皇举荐了自己的人,这次好不容易缺了这一大块油田,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放过,所以谁来接任,倒真说不准。”
“箫北辰,你有想过杨念礼杨大人吗?”
“婉婉是想”
“嗯,既然当年祁王可以以功谋私,现在我们亦可,虽经过上次瘟疫一事,杨大人并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但比起陷害于他的祁王,或许他更愿意选择我们这边。况且在外人看来,杨大人也与我们并无直接关系,倒是能省掉不少的猜忌。”
“婉婉说得在理,待此事一查明回京,我便向父皇上奏提议吧。不过”箫北辰得意一笑,继而道:“婉婉倒是处处为我,箫某深感荣幸,不如”他缓缓凑近她的面前,语气半诱哄半认真:“待会我就进去向你外祖母提亲,婉婉你便从了我,如何?”
“箫北辰”宋婉顿时面红耳赤地推开他的脸,娇嗔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待会就把你踢下马车,看你还怎么耍无赖。”
“呵呵婉婉”
不待他说完,前方便传来一道呼声:“姑娘,公子,到了。”
闻言,宋婉脸色红红地率先下了马车,此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里面是干了什么好事呢起码现在站在府外的苏老爷就是如此想的,看着二人孤男寡女地共乘一匹马车,自己的侄女还脸色红晕的下来,不难怪他会想歪,“婉婉”
听见是舅舅的声音,宋婉轻跑过去,脆生生地喊了声:“舅舅,婉婉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你外祖母已在大厅等着你了”说罢,刚眉开眼笑的愉悦在见到箫北辰也径自走过来的那一刻,苏老爷顿时眉头紧皱,有点像老父亲护小鸡的姿态挡在二人中间,出声询问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箫北辰,早就从婉婉那里听说过苏老爷的事迹,此次一见,晚辈深感荣幸。”
“呵呵”苏老爷假笑一声,依然带着审视的眼光望着来人。见状,宋婉避免在外引来更多的视线,只能拉了拉苏老爷的衣袖,道:“舅舅,箫北,额,箫公子是与我一同从京城过来的,我在京中寸步难行之时,多亏了他的帮忙,此人虽看似吊儿郎当,但不是坏人,舅舅大可放心。”
“寸步难行?婉婉不是上京去找那八皇子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额此事说来话长,舅舅,我们先进去吧,别让外祖母久等了。”
想了想,此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苏老爷便也顺着话语松了口,“好吧,便听婉婉的”随即再次望了眼恭候在一旁的箫北辰,这才消去敌意缓声道:“箫公子,请”
大厅里,一位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抖擞的老太太,此时正坐在主位上焦急地望着大门的方向“外祖母”随着清脆的嗓音响起,宋婉出现在厅门外,望着那恍如隔世的老人家,不由得语带哽咽道:“外祖母,婉婉好想你。”
“你这丫头”轻轻拍了拍自进来后便伏在她肩膀上撒娇的宋婉,苏老太太佯装愠怒道:“听你舅舅说你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这次知道回来看我这老太婆了!”
“哪有,婉婉心里一直都是很想念外祖母的,您可不要冤枉了人家”说罢,宋婉眼眶不禁红了一圈,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话确是她的肺腑之言,两世为人,她是真的很想念这位慈祥的老人家
“你呀,油嘴滑舌,呵呵”
“谁在油嘴滑舌?”紧随其后踏入厅内的苏老爷见到他们祖孙俩这温馨的一幕,便也出声打趣道:“看来只有婉婉能哄得了你外祖母开怀大笑,婉婉可要经常回来才行。”
“就是,照我说啊,婉婉此次回来就别走了,反正这里院落也多,苏府不差你这双筷子。”
“额呵呵,祖母最近身体如何?可有不恙?”
见其故意转移话题的心虚样,苏老太太状似不满地捏了捏她鼻梁,道:“你要是肯留在这,你外祖母我的身体自然就药到病除了”说罢,知道这外孙女向来有自己的主见,本也没打算强迫她,只是抬头刚欲再说话,便见厅内除了苏老爷,貌似还有一人影,“这位公子是?”
“晚辈箫北辰,见过苏老太太。”
看着这人斯文有礼的作派,苏老太太不由对其添加了些许好感,继而道:“箫公子路途辛苦了,我唤下人前来,箫公子不如先歇息一番吧。”
不待其开口,苏老爷抢先一步回话道:“娘亲,箫公子自京城而来,想必也是学富五车之人,刚好早前孩儿新入了一批字画,便先带箫公子下去品鉴一番,就不在此打扰你们了。”
闻言,箫北辰略一挑眉,知道苏老爷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只得顺着他的话语道:“学富五车不敢当,晚辈不才,字画也只略通一二,要是苏老爷不嫌弃,晚辈便献丑了。”
“呵呵,箫公子谦虚了,请”
待人已走远,宋婉这才将担忧的目光收回来,回头就见外祖母一脸打趣的神情望着自己,顿时便面红耳赤地结巴道:“我、我只是担心他帮不了舅舅的忙,弄巧成拙而已,我”,好像越解释越显得自己底气不足,最终宋婉只能对其求饶道:“外祖母”
“呵呵,原是箫公子”苏老太太倒是第一次见如此窘迫的孙女,不禁会意道:“看来婉婉不愿留在扬州的原因,倒是被我这老太太找到喽~”
“外祖母”宋婉心虚地抚了抚额,心里倒是先把箫北辰骂了一遍:都怪他,刚在马车上要不是他胡言乱语,也不至于让舅舅误会了,现在就连外祖母也越想越躁得慌,这家伙,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