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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婉和箫北辰刚行至山脚下,就被杨府的钟管家叫住了,“宋姑娘,箫公子,可算找到你们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见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宋婉出声问道。
“昨日在二位上山采药之时,不知是谁放出谣言,说此次瘟疫药石罔效,是杨大人治方不力,意图围困民众,隐瞒真相,现有大批百姓围在杨府门前,逼杨大人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城。”
闻言,宋婉和箫北辰交换了一下眼神,当机立断道:“钟管家,我们速回杨府。”
正坐香亭阁大厅的杨念礼看见宋婉和箫北辰从庭院步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立马站起身行至门口,“宋姑娘,箫公子,你们”
“杨大人”,宋婉打断其话语,道:“我们已听说了杨府目前的情况,罂粟花已找到,我可马上对令夫人进行治疗,至于府前的百姓,还望杨大人出面稳其民心,最迟三天,我便可让事实摆在世人面前,届时即可让谣言不攻自破。”
“好,有劳宋姑娘!杨某这就下去安排事宜。”
看着杨念礼往府门外走去,宋婉才转头对着箫北辰道:“你有伤在身,先回厢房休息吧,这里我一人足矣。”
“嗯,万事小心。”
“这个”,她从布袋中拿出已磨成粉的草药,递给箫北辰,“回去敷在伤口上,切记三日不得沾水,忌荤腥。”说完,不待他反应,宋婉转身就进入了里屋。
待落下最后一针,见床上之人终于恢复血色的脸庞,宋婉才真正放下心来,幸好,治疗尚算成功!她动了动紧绷了三天的肩膀,并吩咐随侍一旁的丫鬟,“好好照顾夫人,别让其受凉。”
“是。”
得到应承,宋婉这才缓缓步出里屋,刚推开屏门,就见杨念礼和箫北辰都坐在主位上等待。
“宋姑娘,诗诗情况?”
“杨大人放心,夫人已度过危险期,过不了多久,就可彻底康复。”
“当真?”闻言,杨念礼激动道:“宋姑娘和箫公子对内人的大恩大德,请受杨某一拜!”
“杨大人请起!”
“杨大人不必多礼!”
宋婉和箫北辰两人扶起杨念礼,道:“此次瘟疫一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民女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姑娘有话请直说。”
“杨大人,虽说天降灾害无可避免,但若灾害出自人为”她顿了顿,见其皱眉沉思着,知他心中已是有所怀疑,遂接着道:“从旱灾到中毒,再到道士的出现,此一环扣一环的缜密,绝非出自寻常人之手。”
“宋姑娘的意思是?”
“杨大人,清廉好官不易做,有些事不是你想保持中立就可行的,官场之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哼,宋姑娘不必多说”,杨念礼大力甩了甩袖摆,严肃道:“今日你们的相救之情杨某铭记在心,但要是宋姑娘想要当说客,那我大可告诉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事,杨某做不来,也不屑做。”
“杨大人误会了,民女确实是想当说客,却不是你所想的心中之人”,不待杨念礼做出反应,宋婉继续道:“不知夜鹰这个名字,杨大人可有耳闻?”
“那个民间组织的首领?”
“正是!”
闻言,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箫北辰挑了挑眉头,抬头望着宋婉,只见其拿出信函交予杨念礼,道:“暗夜之下,雄鹰展翅,这不仅是寄托,更是抱负。民女作为其组织的一员,我们暗中探查到江州陈大人私吞朝廷灾款,这是证据!如今朝堂上祈王一党势力如日中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面对此种困境,应如何抉择,相信杨大人自有判断。”
话落,杨念礼拿着那封信函,敛眉沉思了良久。见状,知道此行目的已达到,宋婉无意多做逗留,出声道:“这几日多谢杨大人款待,我们尚有事在身,便不作叨扰了。”
“既如此,杨某也不多做挽留了,钟叔”
“在,大人。”
“备好马车和干粮,派侍卫护送二位出城。”
“是。”
城外,两人并肩走着,看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的箫北辰,宋婉突然问道:“这几日去哪了?”
“嗯?”
“你身上没有草药的味道”,话落,宋婉停下脚步,盯着他的眼睛道:“所以,你不在府上好好养伤,去哪了?”
“呵呵”,闻言,箫北辰爽朗地笑出声,打趣道:“我倒不知,原来小婉儿给我的草药,还有监视的功效?”
“别岔开话题。”
“哦,我去追查造谣之人的行踪了。”
“查到了?”
“嗯,不过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伙计,知道的不多。”
她早该猜到了,行事一向滴水不漏的季祈年,怎会这么轻易就露出马脚!
“不过,倒是让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小婉儿,刚在杨府,你为什么会说到夜鹰,你认识他?”
知道他是故意卖关子,宋婉也不急,只是想了想,才道:“认识,也不认识。”这倒是真的,上一世她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其所作所为在百姓心中颇负声望,当时还一度威胁到季祈年在民间的影响力,为此他还对夜鹰动了杀心,后来因有敌寇偷袭中原,她领命前往驱逐,也就断了夜鹰的信息。“此人身份神秘,在民间声望颇高,我虽没见过他,但有听说过他,是个做大事之人。”
“小婉儿这么鲜明地在我面前表达对一个男人的敬仰之情,我这心里啊,颇不舒服呢!”
宋婉白了一眼他耍宝的模样,续道:“杨念礼此次应是会上奏参陈大人一本,无论他被动还是主动,此次党派之争,他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尽力帮杨念礼吗?因为我想要祁王死,杨念礼就是我其中之一的筹码。”
话罢,以为会看到箫北辰愕然的模样,又或者是大声斥道其不自量力,但,没有!他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听她说完后,道:“嗯,我帮你!”
这一刻,树林里的风声突然静止了,他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望着双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