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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因为身体原因,说话声音很低很轻,就是这样,说完一句话都要休息一下,然后再说下一句,冲盛安宁微微笑了下:“谢谢你,没想到是这么年轻一个姑娘呢。听说你很厉害,可真是年轻有为。”
休息了一下,又冲李院长说道:“以后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了,很好呢。”
李院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些年轻人都是希望,而且他们很聪明的,以后肯定会被我们更强。”
陈夫人连说了两个好,又缓缓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治疗上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保守治疗,我不想在脑袋上开个洞。就算是死,我也想脑袋好好的,体面的死去。”
声音不大,语速也很慢,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凌厉和坚定。
盛安宁心想,果然是有老干部作风,说话温柔,却不容人的抗拒的,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打算吭声。
李院长陪着笑:“嫂子,你这个病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刚才开会研究了,只要你配合,肯定没什么大问题。现在主要是你太瘦了,体质有点儿弱。”
陈夫人皱眉:“我知道,所以才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身体,早就应该去见老马了,多活这些年,都算是偷来的。你们也不要有负担,能治就治,治不好也是我命里该有的。”
李院长连连摇头:“嫂子,可不能这么说,你只要吃好休息好,肯定没事的。”
一番客套后,陈夫人家保姆过来,盛安宁才跟着李院长他们出来。
出了病房门,李院长就忍不住叹息起来,然后跟盛安宁说:“你也看到了,她现在的身体确实不适合手术,你们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采取保守治疗。”
盛安宁没吱声,倒是秦主任在表态:“我回去再想想,明天早上开会讨论,小盛,你回去也好好想想,到时候我们一起讨论。”
盛安宁点头应下:“好,我回去会努力想的。”
李院长和秦主任离开,盛安宁才去办公室找慕小晚,倒是没想到沈曼也在,两人聊的还挺好。看见盛安宁进来,慕小晚笑眯眯地起来:“你忙完了?我们现在回家吗?”
盛安宁点头:“嗯回家。”
沈曼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跟盛安宁打招呼:“安宁,你忙完了?”
盛安宁客气的应了一声,和慕小晚离开,临走时,慕小晚还跟沈曼道别:“沈曼姐姐,我们先走了啊,回头我给你介绍对象。”
出了医院大门,盛安宁都觉得有些玄幻,不可思议地问慕小晚:“你刚才说什么?给沈曼介绍对象?你们都聊得这么熟了?”
慕小晚耸耸肩:“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个沈曼挺有意思,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情,说你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平时喜欢做什么,看什么书?要不是性别不对,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你。”
盛安宁有些惊悚地看着慕小晚:“她喜欢我?你可别吓我。不过这个沈曼,对我确实很有兴趣的样子。不过呢,她和李婷婷关系很好,脑子又简单,看着好像挺单纯的,谁知道会不会被李婷婷利用,来对付我。所以,我不会跟她走太近。”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曼觊觎的是周时勋,毕竟沈曼条件不错,又是大学生,不应该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沈曼在她面前从来没提过周时勋,偶尔会聊聊孩子,她也就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慕小晚扯扯嘴角:“那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沈曼,看着确实单纯,但是有感觉有点儿太热情了。京市姑娘可不这样,应该像我这样,大方爽朗,哈哈哈哈……”
盛安宁也是忍不住的乐:“对对对,我们小晚最好。”
哈哈哈闹了一会儿后,慕小晚提醒盛安宁:“我觉得你还是要堤防着沈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她想什么呢。”
盛安宁点头:“嗯嗯嗯,我知道,我本来也不喜欢她这种性格,加上李婷婷的原因,我肯定会多堤防着,只是现在都在一个医院,不好撕破脸而已。”
慕小晚想想也是,又好奇的问:“领导夫人病得严重吗?怎么还找到你们医院了,你们医院可是最没有名气的。”
盛安宁也不清楚:“说是慕名而来,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吧,而且她想要保守治疗,不开刀治疗危险很大,我是不会建议的。”
慕小晚也不懂:“那她的情况,能保守治疗吗?”
盛安宁犹豫了一下:“能是能,就是风险很大,而且如果出了意外,到时候抢救都没机会,所以我是不建议保守治疗的。可是……”
想想陈夫人现在的身体情况,又不适合做手术,这样耽误下去,也很危险。
慕小晚见盛安宁唉声叹气:“陈夫人不听?那就跟她家人谈啊。”
盛安宁摇头:“是她的身体,根本做不了手术,亏损太严重,就像是一口气吊着。”
慕小晚皱眉头:“这样,就真的没办法了。”
盛安宁就有种不甘心,遇见这种难题,就想要克服,回家后晚上都没闲着,努力想着曾经遇到过相似的病例,拿笔记部整理出来,然后再开始分析。
甚至把手术过程,都凭着记忆部写了出来,其他方面她不行,这方面,她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把这些知识会牢牢的记在里面。
周时勋见盛安宁不睡,也拿着书靠在床边陪着。
盛安宁太投入也没注意,等写完所有笔记,揉着发僵的脖子,看了眼闹钟,已经快三点。又揉了揉眼睛,轻手轻脚转身时,才发现周时勋还靠在床边看书。
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不睡啊?都已经三点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周时勋合上书本,伸手握着她有些凉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今天怎么这么晚,是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盛安宁叹口气,把陈夫人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周时勋思考了一下:“陈夫人?陈士鹏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