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无选择。”战勋爵再次看了眼时间,“直升机就在楼顶,没时间让你考虑。”
战勋爵又恢复到冷酷的神色,酷酷的样子让雷靳炎想要给他捅三刀!
直升机在楼顶?苏子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要走,但是似乎没有带上薄悠羽的意思。
是不是自己误会什么了?苏子诺不由得疑惑的抬头,但是一抬头就撞入了战勋爵的深邃的视线。
战勋爵似乎一直就在看她。
苏子诺心跳有跳错了一拍。
这个时候,有些人已经发现了跟平常的不同,巨大的气旋经久不止,显然不是平时的风声。
“那边好像有直升机!”不知道对面谁喊了一声道:“哇,好帅,军部的,你说会不会是战家军的军备?”
何止是战家军的,还是亲自接战勋爵的。苏子诺想。
“我走了。”战勋爵说,深邃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苏子诺。
苏子诺从来不知道,战勋爵这样的冷酷的人,会有这样的眼神,温和,包容,透着眷恋。
苏子诺不敢说话,贺炎跟着薄伯山出现在圣米仑,她还敢有什么奢望。
“你……”苏子诺刚扛不住说了一个字。
战勋爵突然像是有什么抑制不住,上前一步。
苏子诺顿时心跳到要骤停。
“勋爵。”但就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娇柔的声音。
苏子诺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薄悠羽一把推开雷靳炎和苏子诺两个人,扑到了战勋爵身边。
“勋爵。”薄悠羽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与温婉:“我们一起回军部吧,爷爷都等急了。”
战勋爵却微微皱了皱眉头,果然苏子诺垂下了视线。
这一次任务成功,苏子诺就可以完全解开心结,一开始选择不逼迫她,战勋爵就不会急于一时。
薄悠羽看到战勋爵并没有推开自己,心中顿时一喜:“军部现在和红顶医疗已经建立联系,接下来的合作会更加密切,以后我们在一起共事,我会都听你的,你……”
“悠羽,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再强调一遍。”
薄悠羽就被这冰冷的话语逼地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比糊了十层面粉还要苍白。
再强调一遍:她就算脱光了,也没有用,纠缠更没有用!
“给你最后一个忠告,脱离红顶医疗。”
“你说什么?!”薄悠羽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打翻了往日在战勋爵面前柔弱又可怜的形象:“不可能!”
如果她失去了战勋爵,红顶医疗是她最后的底牌。
而且现在明明军部跟红顶医疗都在合作了,为什么在战勋爵的眼底还是听到了灭顶之灾的意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几乎是陡然之间,战勋爵留给自己的温情几乎无迹可寻,甚至是曾经她轻易隐瞒的,现在在战勋爵的视线下几乎是无所遁形?甚至冷酷的意味代表着,她如果不悬崖勒马,他不会对自己手软?
薄悠羽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什么悬崖勒马?他是让她甘愿输的一无所有吗?
薄悠羽想要一把抓住战勋爵,告诉她不能这样对自己!
“喂喂,这位小姐,你不要站在我们小姐身边,你丑陋的样子恶心到我家小姐了。”就在这是,雷靳炎的几个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线。
毫不客气的架起薄悠羽,表示已经吓到了自己家雷大美女。
“喂喂,你们放开我!”薄悠羽左右扭动,但是她本身是跟着苏子诺来看笑话,身边没有自己的人,那敌得过雷靳炎身边的黑恶精英下手,很快就被拉远了。
战勋爵看向苏子诺:“你过来。”
苏子诺从薄悠羽扑向战勋爵的一瞬间就扭开了脸。而战勋爵对薄悠羽说的,到底还顾忌了薄悠羽的脸面,没有挑清。
“过来干什么?要滚就滚远点,省得眼睁睁看到我收拾薄悠羽心疼。”苏子诺瞬间皱起眉头,盯着战勋爵冷峻的容颜。
果然,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像是炸毛的刺猬,但是他会值得她全心的信任。
战勋爵没有皱眉,抬起手。
苏子诺睁大眼睛,看着那只大手猛然抬起又重重落下,难免地眨了一下眼睛,谁知道战勋爵只是在自己脖颈挂着的一条装饰链使劲一扯。
下一秒,断了的装饰链挂着一块铁牌砸在了苏子诺的怀里。
苏子诺手忙脚乱地接下,看到利落铁牌上有简单到可以忽略的花纹,以及非常简单的战勋爵三个字,简直比名片还简单,疑惑地看向战勋爵:“这是什么?”
“生死链。”战勋爵声音云淡风轻:“所有军部的男人都有这样的铁牌,战场上枪弹无眼,很难说找到尸体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面目全非,这种时候,他带着的生死链可以确认身份。”
苏子诺顿时声音发紧:“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人在链在,如果战亡,这链子就跟着一起进烈士陵园,就算是战事紧急,遗体需要就地掩埋,也会跟着士兵一起入土。”战勋爵垂下眼帘,声音莫名带了两分笑意,他的目光极为专注,“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什么?什么交给自己!
苏子诺几乎觉得小小的铁片在发烫。
为什么?
“我,我不要。我没有替别人保管这种东西的嗜好。”
战勋爵不语,一手就压住苏子诺的手,把苏子诺的手都包在掌心里,战勋爵的掌心那么温热宽大,苏子诺想要把铁链放开都做不到。
苏子诺突然就想到电影里一切情节,有士兵出殡,就有战友把生死牌挂在墓碑上的情节。
“没有时间了。”战勋爵捏了捏苏子诺的手,感觉到苏子诺在颤抖却没有再抗拒,就大步离开。
雷靳炎双眼一眯,狠狠地看了一眼苏子诺手中那条断掉的链子:“我真希望你回不来了啊!”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说完,战勋爵一个纵跳,已经在三楼。
苏子诺的心险些蹦出嗓子眼,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扑到了窗口,就看到有气旋在头顶移动。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了呼啸而过的直升机。
战勋爵站在上升的绳梯,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苏子诺握紧了铭牌,盯着战勋爵的身影越来越远。
突然,战勋爵对着苏子诺,右手握拳,敲在心脏的位置。
这是随意的动作,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涵义?
直升机又变回了一个光点,令人烦躁不安的声音也隐匿在天际,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苏子诺怔怔地看着高楼林立之间的夜空,手里握着代表着战勋爵的铭牌,诡异的情绪在心中翻腾。
“喂,你发生么呆。”雷靳炎眯着眼睛看着专注的苏子诺,十分不耐烦,“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少在这里表演这些儿女情长。”
“你想多了。”苏子诺立刻反驳道,却没有丢掉手中的链子,反而暂时放在了贴近胸口的口袋里。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她就勉为其难先为他保管吧,等他回来了再还给他。
“是我想多了,快走,我没有多少耐心!”雷靳炎一把把苏子诺扯了过来。
绑架还要吃狗粮?真当他雷靳炎是吃素的吗?
另外一边,雷靳炎离开,薄悠羽也被雷靳炎的人放开了。
“苏子诺,你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怪物,你认识的人全都是怪物。”
“真是令人恶心又野蛮!”
薄悠羽不会承认,更让她在意的是,战勋爵最后的动作,那是,效忠的动作?
战勋爵是堂堂少将,却对苏子诺比了一个效忠的手势,她还有什么机会!
她拼命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喂?”来电显示也没看,直接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的表情渐渐严肃而忧惧,“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苏子诺,圣米伦,暂时先放过你们!
薄悠羽挂掉电话,狠狠剁了剁脚,也大步离开了圣米伦。
雷靳炎把苏子诺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还是同样的别墅,但是现在跟以前早就不是同日可语,没有人告诉苏子诺,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一扫即明。
雷启明去世以后,雷家树倒猢狲散,又加上了军部的清缴活动,平日里溜须拍马的势力都不见了,就连一些常交往的往来也避之不及,生怕什么时候就在各大势力的交火里变成炮灰。
偌大的一个别墅仅仅剩下了雷靳炎一个光杆司令,以及在雷家多年的老阿姨。
雷靳炎连办公地点都改到了家里,有几个得力手下经常出入,这个大大的别墅倒还能有几分人气。
但是,整个别墅如此寂静,雷靳炎却一刻都没办法让自己静下来。
“你现在是俘虏,要有俘虏的自觉知道吗?”雷靳炎随手把苏子诺甩在沙发上,“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听战勋爵的什么鬼话。”
“所以,俘虏就拿出一个俘虏的觉悟来!”
苏子诺活动了活动手腕,抬起眼睛:“那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绑起来?”
雷靳炎猛地一噎,顿时瞪着眼睛:“绑起来?到了我的别墅里你插翅都难飞,不要侮辱八方会的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