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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手意味着危险,意味着分离,这些张妈自然知道,但她却忘记不了自己儿子张军,忘记不了自己心头那肉,在张军走后一段时间里,张妈悲痛万分,每晚都泣不成声,以泪洗面,失去儿子的她甚至想过自杀,想过一走了之。
然而,当想起自己还有个五岁女儿,想起自己还有个作为母亲义不容辞的责任时,她便晓得,她要坚强,她不能哭,她一定要把女儿抚养成人。
打那之后,张妈不辞辛苦,为了筹得女儿学费,竟自请早起来,一见工作便扑去做,也不管那有多艰辛,不仅如此,晚上除了照顾张颖起居饮食,还熬夜养蚕织布。
血与汗虽浸食她矮胖身子,苦与痛虽搜刮她不屈心灵,岁月虽在她脸上刻上一道又一道皱纹,但她却从不喊累,每当见到女儿优异的成绩,那快乐的样子,她总能欣慰而笑。
张颖便是张妈这样拉扯大的,或许张颖已将这些事淡忘,但张妈却不会,这些事她一直记在心头。然而,自从张颖工作后,张妈就觉很是孤独,时常一个人呆在家里,郁郁寡欢,有时无意中想到小儿子阿辉,更是落泪不止,悲痛欲绝。
不过,这些表情她却从未在女儿面前表露一次。在张颖心中,张妈永远都是个坚强乐观的母亲,永远都是。
回观金辉大厦,只听“咔”的一声,不一会儿,那红发少女已将张妈屋门打开,她慢慢向前摸索,搜寻起屋内一切值钱东西。张妈屋不算大,约莫五十方,深夜原因,并无亮灯,不过借着月色,倒能瞧得清五指。
在客厅翻找片刻,红发少女发现里头摆设极为普通,没有任何值钱悍物,要说最贵重的,也只是冰箱电视那几台家电罢了。不过这些物品如此巨大,红发少女自是不会拿,因为抬这些大件出去,必会遭人怀疑,而且自个也拿不动。
望到此景,红发少女暗自纳闷,继续前移,想要入房翻找。
张妈家客厅只东首一长廊,其余位置便是门窗桌椅,靠墙而立,至于那长廊则漆黑异常,无一灯饰,给人阴森之觉。长廊直通阳台,俩旁开四房,分列两边,交错分布。红发少女借着微光,扶墙慢慢挪移,脚步轻盈无声。
走了几步后,却见一道红芒从最里头左手房泛起,红芒恍惚,透着寒光。红发少女以为宝石明珠,不由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随即偷偷往里一瞟。“啊。”谁知方一瞟,竟不断大叫起来。
这泛着红芒的房间,是五方左右的厕所,里头很脏,红白相间的地板堆满毛发与污渍,水龙头偶尔滴水不绝,发出嗒嗒嗒声响,不过,让红发少女惊叫的,却不是这些东西。
而是映入她眼帘的一个矮胖女人,只道那女人蹲在厕坑前,披头散发,眼泛红芒,嘴里竟叼着只黑犬,鲜血将她狰狞面孔染得通红,那狗微弱呼吸声在夜里让人听得尤为清晰,而地板布满的狗血,以及依稀夹着的内脏,肠子什么一团一团的,则让人看了恶心。
不过最让人觉得恐怖的,还是这个宛如鬼魅,满身鲜血的妇人,她如着了魔般吞咽着一条仍未死透的黑犬,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嘴角还带着诡异笑容。
这个胖女人,赫然就是张妈,听到大叫,她不由直直盯向眼前陌生少女那红发少女。
望到这恐怖大婶,红发少女腿一软,猛扑倒地上,慢慢后挪回长廊,同时颤抖喊道:“魔,魔。”说到这里,嘴角抽搐,不停后爬,哭喊道:“你,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啊……”
谁知张妈却对她话毫不理会,迟疑一下后,竟放下手中黑犬,伸出锋利黑抓,嘴巴仍滴着鲜血,邪笑着向红发少女扑去。
此时的张妈已无人样,指甲修长尖锐,眼白消失,皱纹尽露,嘴唇滴血,确实是着了魔道,原是那晚出去遛狗后,不仅自己行为变得十分怪异,还时常出现记忆中断,比如一觉醒来,竟发现躺在离金辉大厦几百米远街上,而自己却毫无记忆。
不过为不让女儿担心,张妈没把这事告诉张颖,只道自己梦游作罢。但她根本不知道,那晚遇上的黑衣男子,正是使她变成嗜血魔鬼的根源。
见到此景,红发少女早已吓得两股发软,被张妈这么一扑,立时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躺倒在地,而张妈却不罢休,立时露出锋利獠牙,宛如恶魔似的,往少女颈部咬了过去。。
“嗤!”霎时,少女颈总动脉被咬断,鲜血不断从她脖颈如喷泉般直涌而出,把张妈脸面射得一片通红,这时,红发少女躺在白泥地板,不断惊呼,不断挣扎,但面对发了狂的张妈,又哪是对手。
不一会儿,只道她气息渐弱,只颤抖二下,便再也不得动弹了,死相恐怖至极,不仅嘴唇泛白,眼球突出,瞧她脸色,还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永不停息的疑惑,或许直到死前一刻,她才知道,偷窃原来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有时付出的,甚至是宝贵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