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慢慢在路边行使,马车里坐着五六个极为年轻的女子,女子们的脸上都是一片凄苦之色,更有两三个忍不住嘤嘤哭泣了起来。
马车刚到巷子的转角便被几名大汉拦住了去路,拦在眼前的大汉冷笑着掀开车帘,在吓得瑟瑟发抖的一众女子面前一一略过,最后指着一个黄衫女子道:“就是她,把她给我带走。”
被抓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打算发卖出去的小施。小施见状拼命挣扎起来,却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堵住了嘴巴,硬生生的塞进麻袋。一路被抗着颠着,小施在麻袋里被晃得头晕脑胀,几欲作呕,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被带往何处。足足走了近半个时辰,小施才被放在不知是哪里的一处废旧的房屋内。
好不容易从麻袋里面探出头,大吸了一口气,眼前徒然一亮,小施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夕阳之下,一个身着青色锦衣华服的美丽女子,正笑吟吟的将她望着,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表小姐”
花倾月眼里眸光微闪,轻声问道:“你可还好?”
脸还是那张美艳的让人止不住心动的脸,声音还是那般悦耳动听,只是这笑容太过不自然,在看看周围的人和物,小施不由紧张起来,勉勉强强支撑起身子跪在地上:“表小姐,将奴婢绑来,是要做什么?”
花倾月淡淡一笑,转过身看向窗外,美丽的面容在夕阳的映衬下竟然度上了一层微弱的光,与此处破败不堪的环境形格格不入,只听她无比温和的说:“我不过是请你来做客,问些事而已,你不必紧张。”
做客?真当她是傻子吗?一群彪形大汉双手抱拳将她团团围住,眼里满是猥琐淫邪,不怀好意的样子,似乎随时就要扑上来将她扑倒撕个粉碎,有这样请人做客的吗?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看到小施害怕的跪在地上,眼眸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花倾月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若好好回答,我自然不会为难与你,放你安然离去。”
周围那几道视线更加肆无忌惮的看着小施,甚至有人已经兴奋的开始摩拳擦掌了。小施面色苍白,连声音都不自主的颤抖着:“表小姐想知道什么?”
“叶可心,可曾擦了我送的膏药?”花倾月轻声问,心里却很是畅快,这个向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油盐不进的贱婢也有害怕的时候。
“自然,小姐平日里最听表小姐的话,表小姐送的东西更是如珠如宝的珍惜着,不准奴婢们碰一丝一毫的。自打擦了药膏,额头上的伤疤已经大好了。”小施奇怪的看了花倾月,小姐素来最喜欢这个美丽温婉的表小姐,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为何,她还要这么问。
“掌嘴”花倾月一声令下。
“啪啪”两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小施脸上,小施白净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满口是血,猛的睁大双眼,这还是那个向来温柔亲和的表小姐吗?顿时委屈道:“小施句句属实,表小姐为何打我?”
“是吗?”花倾月嘲讽的翘起嘴角冷声道:“你家小姐根本碰都没碰一下我送的药膏,你却说用了,这般信口雌黄,不该打吗?”
小施顿时低下了头,以前表小姐送的东西,小姐也宝贝的很,非得将她们都赶出去,自己独自一人观赏,这个事她真的不知道,她以为小姐会用的,毕竟表小姐送的都是好东西,小姐那么爱惜自己的容貌,得了这么好的东西,这么可能放着不用呢。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不用?”花倾月看着小施迷惑的神色顿时无语的瞪了小施一眼,亏她还一直以为这个贱婢聪明灵巧,居然也是蠢笨如猪,天天陪在主子身边,连主子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留她有何用?
“小姐的事,奴婢怎么会知道,更不敢过问。”花倾月虽然仍是温柔的笑着,但那目光就像紧盯着猎物不放的阴冷的毒蛇般,小施只觉得身发毛,冷飕飕的,忙不迭的申辩道。小姐的脾气府里谁不知道,她爱擦或是不爱擦,又为什么不擦?又怎么会告诉她们这些低贱的奴婢,她们也没那个胆子问啊。
花倾月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好吧,这个我暂且相信你不知情。”
小施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这个表小姐究竟想干什么?小姐的事,表小姐应该比自己清楚百倍,表小姐都不知道的事,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家小姐有一个白色的玲珑双鱼玉佩,你可知道放在何处了?”花倾月又问。这几日,安插在叶可心的丫鬟婆子因为各种原因发卖的发卖,受罚的受罚,都被清理了出来,她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偏偏公子急着要这个双鱼玉佩,也不知道这个玉佩究竟有什么用途。
“这奴婢不知。”小施目光闪烁,低声道。
花倾月冷笑一声,眸光一辆,这贱婢明明知道却不肯说,还真是忠心耿耿啊。轻轻俯下身子将小施的脸抬起来,惋惜的摇了摇头叹道:“小施,你今年不过双十年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我常常叹息,叹息红颜薄命,稍有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小施浑身一颤,默不吭声。花倾月也不勉强,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接着道:“你为人小心谨慎,办事利落又心细如发,对自家小姐忠心耿耿,我们都是知道的,可惜叶可心并不看重你,每个月就那几两银子,还要经常被责骂责骂,如今更是不顾念一丝丝旧情要将你发卖,你以为你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小施仍是将头低低的垂下,不言不语。
“听说你家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每日需要大笔银子将养着,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花倾月轻声说着。小施猛的抬起了头,咬了咬牙。
“如果,你肯告诉我玉佩放哪了。我便给你那久病的老母找个好大夫替她医治,再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一家远走高飞过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如何?”花倾月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大汉顿时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交到花倾月手里,小施看了看,至少有上百两,这些银两别说治病了,绝对能让她衣食无忧一辈子。
花倾月见小施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抬头,仍然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显然不为所动,还真是死忠啊,顿时怒了吼道:“看样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如此冥顽不明,就莫怪我心狠了。”
小施见花倾月凶狠的眼眸,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将小施的双手牢牢抓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小施拼命挣扎却如扶摇撼大树,没有丝毫用处,含泪恶狠狠的瞪了花倾月一眼,不甘受辱,用力咬住舌头,想要自尽。无奈其中一个大汉明白了她的意图,牢牢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既然,不想说就给我卸了她的下巴,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花倾月阴沉着脸,命令道。
一个大汉便硬生生卸下了小施的下巴,小施顿时疼的在地上翻滚惨叫。花倾月略微一点头,几个大汉立刻制止住满地打滚的小施,将她双手用力押在身后,将她压在地上,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跪在花倾月面前。
“你那个年幼的弟弟是不是叫王小虎?”花倾月朝小施慢慢走近,脸上的神色温柔无比,美丽的双眼动人心魄,只听她柔声道:“你当真不管他们了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小施猛的睁大眼睛,双眼猩红,眼里含满了泪,呜呜的干嚎着。那个黑衣大汉手里拿着的血迹斑斑的衣服正是弟弟平日里常穿的那件,那只断手,断手上有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胎记,她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他弟弟读书习字的右手,他们居然砍了弟弟的手,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