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纳德男爵,此地之主,当他的男爵府邸作为整个要塞唯一还算大的建筑出现时,他的地位也可想而知。
当穿过山峦叠嶂似的宫殿,那些华丽或大气的装饰品有是异形严格雕刻出来的稀有动,有帝国为数不多的特殊动物,有其他世界才能开采的漂亮大理石,或其他好东西。
可当人们穿过那繁华宫殿,颇具曾经古泰拉上凡尔赛宫之风,走到只中心,它的主人却仅仅是位须着山羊胡须,褐色头发,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虽他衣冠华丽,可真的要脱去那些东西,将他放进人群大概也无人一眼认的出来。
而他的府邸在繁杂的城区硬生生撕开一条寂静的道路,那些复杂且繁重的诸多机构都在其中,和普通的民宅不同,那些房屋显得新且更大。
可是其实际的用处并不是为了处理领地堡垒许多诉求,而是仅仅向男爵收集钱财而使用,准确来说,他们也收,一份税收要层层剥削,人人获利,最后男爵大头,腐蝇吃汤,多收多拿,家常便饭。
而这里繁华的商业却真的支持起来这里微弱并可悲的平衡,其次掌握大量精锐士兵,花重金培育防御力量的男爵也不容许有人骑在他头上。
而强龙难压地头蛇,对于突然出现在他领地上的庞大部队,还有全套的精锐装备跟火炮装甲等武器的不速之客,这位聪明的男爵却很自然的选择了服软。
他本觉得整个要塞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过他也大概清楚敌人是怎么进来的,可商业运输能力就是他的命脉,肯定不可能改变。
在他的花园,抚摸着草木的男爵只是冷漠的听完侍从的报告,可对于他来说,那些话语没有什么用。
“下去。”他没有怪仆人,和大部分人想象中的贵族所具有的残暴不同,贵族实际视领民和仆人为财产,而因此也不会“破坏财产”,只要不是严重错误都不会一言不合就见血。
可这并不代表他是什么好人,他处决过的无辜者数不胜数,走上如今位置也代表着残酷的家族内斗,只不过如今木已成舟,可他依然有让这个港口归他所有的能耐…
他确实没有办法抵抗轰鸣的引擎和噼啪响的军靴,当帝国卫队接近他的堡垒区域,在路口把守的卫兵,也就是他的私兵们,穿着相对算作制式装备的pdf们正在勉强试着阻碍正规军的前进,只是那些用力的话语在一台冒着尾气的黎曼努斯面前显然可笑。
艾兰拜尔坐在火蜥蜴指挥坦克之中,还算宽阔的大道被铁丝网和沙袋阻碍,看起来就是临时搭建的东西把居民区和真正的管理区控制起来,阻碍那些市民在混乱中逃离到男爵面前,同时组成这个“关口”把控。
可对面仅仅是几百个年轻的士兵,虽然身强体健却没什么经验,握枪械的姿势都不算标准,艾兰拜尔敢说自己伸头出去他们都打不到,而劣质的防弹甲和自动武器甚至无法给坦克造出任何的痕迹。
而帝国卫队这边,也就是斯卡迪第四步兵团总数千人不仅仅都是服役接近10年的老兵,平均年龄已经接近30,并且战功显著,相比之下那些pdf这辈子没有离开过堡垒,对于斯卡迪第四步兵团来说甚至算不上预备役。
就算如此,在男爵尽心尽力的培育和洗脑下那些人也没有溃逃,这已经是不错的品质了,不过这样的盲目服从并不好,如果艾兰拜尔先看到他们的溃逃,然后受到一次一次城市内部的偷袭便会给他们更好的评价。
那些士兵也显然注意到了艾兰拜尔那几乎是看所有物或者商品的目光,在毛骨悚然的同时且还保持那忠诚,提起全部胆量向其喊着。“如有通报请撤下武装,大人想见男爵就需要尊敬我们的规则!”
艾兰拜尔马上回答。“规则是强者束缚弱者产生的秩序,而显然我们的火力和人数胜你们许多,应该是你们遵守我们的规则才对吧?”
“我艾德冯卡,恩吉利港的战争领主还未在任何的要塞堡垒受到如此对待,怎么,我带我的亲兵去见一下当地男爵还能让你们男爵死了吗?”在许多次演讲和经历后,艾兰拜尔已经做到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并自顾自的使用了刚刚被毁灭雄鹰击溃的战争领主的名讳。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卫兵听到了冯家族的名讳,也依然站立不让,艾兰拜尔有点无奈,他打开无线电,准备让黎曼努斯的滑膛炮热起来,这里用沙袋和铁丝网组成的防御绝对无法挨住两下,只是可惜了这里的卫兵忠心,只能服侍一个注定失败的贵族。
“准备开炮,上弹,让斯卡迪的怒火把这里推平,让那些愚蠢之人所剩无几。”
战争引擎轰鸣,黎曼努斯侧着从火蜥蜴坦克后面抬起巨炮,漆黑的炮口,气氛马上剑拔弩张,那些卫兵也想开枪,不过这并不是有任何的可能性的战争,而是注定一边倒的屠杀。
枪械互相对上,预热,黎曼努斯的巨大炮口和小巧的自动枪,几乎没有可比性,可那些卫兵依然为了那愚蠢的忠诚准备献出生命。
艾兰拜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过也仅仅是闪过,那种感情在战争中并没有实际用处,炮弹击发,雷霆将至。
“停!”艾兰拜尔喊到,炮手退弹,卫兵的激光枪却砸在火蜥蜴的车体上,划出一条坑洞,而让他停手的并不是所谓的善良,而是穿着厚厚宽檐帽,风衣,手持牛皮纸的官员正坐着轿车而来,如果他刚刚开炮,这个倒霉蛋绝对会被波及。
这个愚蠢家伙也算称职,看到卫兵开枪冒犯了面前的大人物也依然鼓起勇气走出防弹轿车,如不是他穿着滑稽大裤子的腿如何颤抖,艾兰拜尔也许真的觉得他是个有勇气的人。
他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带着微弱胆怯,却还算明亮。“男爵下令,前来客人可带武装部队进入。”
这句话基本上代表着男爵投降,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少,艾兰拜尔还以为他会抛下自己的堡垒逃跑,或夜郎自大的认为那些忠诚的卫兵可以抵抗帝国卫队的攻击,但是他那个都没有选,而是接见他们…
艾兰拜尔摸着下巴问自己的参谋长。“有意思,你怎么看?”
参谋长回答。“还有底牌,且是让他并不顾忌的底牌。”
“也可能是埋伏?”
艾兰拜尔摇头。“不,力量已经注定了,帝国卫队在人数和水平上遥遥领先,能做到男爵位置的也不是笨蛋,而作为将这里化作战争补给为目标,我也不会容许这里的高度自治,毕竟打到一半他突然断供怎么办?”
“总之我不会让他持续维持所谓的统治,整个要塞都要化作战争动员的一部分,而不是他的私人玩物。”
重型载具踏过城区的道路,轰隆隆,几乎让那些道路开裂,帝国卫队就为了破坏而来,当那些漂亮的房屋被真正的暴力威胁,所谓伟大的男爵其实也仅仅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当那华丽的“凡尔赛宫”出现在艾兰拜尔面前,这几乎是他见过最华丽的建筑物之一,虽然比不上真正的行星总督府邸,却胜在精致和漂亮,他踏步走入其中,在许多斯卡迪卡塔昌的庇护下,那些手臂粗且健壮的古铜色猛男的名讳几乎无人不知。
正在打扫的仆人或驻扎的卫兵都忍不住的看向那些在帝国内部几乎与克里格,卡迪亚,瓦尔哈拉等奇迹同被歌颂的卡塔昌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内心如何,但是那表情几乎表达出他们的,恐惧,且有崇拜,还有一丝丝期待。
那种复杂在于他们大概清楚自己背叛了帝国,又看到他们身上漫游港的标志,且期待着自己目前服侍之人权利又一次膨胀,可显然来者不善,那种迟疑和几乎先天的奇怪矛盾感让他们意识到这只部队很奇怪。
帝国卫队做派的人涂抹异端徽章并以此做事自然显得奇怪,当艾兰拜尔顶着那些目光走入宫殿中央,那些装饰之中有一位显得格外平凡的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居然是这里的主人,仿佛是故意遮盖自己的平凡那般。
他在淡色的木长桌前等待着领主,而艾兰拜尔坐下,用调侃的语气问。“怎么,没有好的伙食或招待吗?”
那位男爵只是回答。“毕竟“艾德冯卡”大人突然而来,我并没有时间的准备,只能如此了。”
“其次我也觉得并不需要给不抱自己真名之人多少款待,我见过艾德先生,他和你天差地别,你虽然像个身居高位的人,却没有贵族气质,而贵族气质那是…”
他思考了一下。“那是像葡萄酒被腌制入最核心且还在并永远不会退散的味道,那是傲慢和狂怒的聚合体,而你显得,平静。”
“你简直是贵族的对立面,比起那些狂风骤雨似的漩涡,你看起来就像平静的海洋,可是我相信你的平静后是比什么人都疯狂的情绪,,思绪。”
他伸出手示意艾兰拜尔让他猜猜身份,然后念叨。“你是军人,毫无疑问。”
“你身居高位,大概无疑,但是你并不是恩吉利漫游港的人,而帝国方面,虽然没有宣战,但是我们都清楚,斯卡迪之主的。”
“你是,你是…斯卡迪的王者?”
他突然笑出来。“你的士兵身上涂抹出来的徽章并不合格,不过已经很好了,你想弄死我,然后暴力取得这个要塞,为了你疯狂的战争?”
艾兰拜尔点头。“你看的很清楚啊…那你应该准备好死亡了,而你这样的人大概不会去帝皇那里,王座没有你的位置。”他挥了挥手,卡塔昌们拿起自己的特制卡宾枪,威力足够撕裂陶钢,毁灭一切。
可男爵只是对着黑漆漆的枪口,他回忆起自己的兄弟也曾如此对待他,而他也在这个位置和自己的兄弟们如此攀谈,对于他来说仿佛昨日重现,他明白自己终有一天会为自己对自己亲人所做的事情承担代价…
他没有放弃,因为他不会死在现在,他如此坚信,并开口。“你杀不死我,整个港口的核心运行都依靠我的盖章,无数堡垒,外部世界,这里,从这里蔓延到最近恒星系最偏远的世界,没有我的盖章那些贸易会完全停摆。”
“而你明白,我家族的印记是大远征开始便铸造的,微形沉思者阵列记录我的血脉dn,而没有我的生命体征,它无法记录新的东西,也无法盖下具有微弱电磁的文书。”
“只要这里的商业停摆,整个漫游港都会知道您来了,您大驾光临了!所以您不能杀我,也不能让这里的商业停止,除非您想让整个漫游港发现您在这里!”
“商业让我的王国千疮百孔,让你可以随意进入,同时也是我的保命金牌,你需要我家族的威严,而我可以对您效力啊!”
“我知道您的奇迹,现在斯卡迪无数的财富都来源您的智慧,而我的加入可以让一切更好,相信我的头脑,家族荣誉,给您更多好处啊!”
他有点癫狂,毕竟唯利是图之人看到未来的希望既然如此,可多少是演技?艾兰拜尔并不相信他,他今天能背叛恩吉利,明天就能背叛斯卡迪,他想要做他的土皇帝,而艾兰拜尔不需要土皇帝…
此刻斯卡迪之主只是挠挠头。“说完了?”
“第一,我不怕任何敌人,第二,你的家族无足轻重,第三,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和你的“王国”。”
“开枪。”
那男爵仿佛感觉自己听错了,他呆住了,然后卡塔昌们手中闪烁的光芒成为他最后的记忆,也是最清楚的记忆,而他错就错在不能背叛,这个宇宙,这个帝国,最厌恶背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