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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禹一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可惜在门外的榭尘不知道他这副表情,刚准备再给这铁门来上一脚时。
内心思索再三的吴禹最终还是悻悻然地打开了铁门的门锁。
听到声响的榭尘这才放下了抬起右脚,看着面前的铁门缓缓打开,父母也是拉着妹妹走上前。
后头被吓破了胆的扁枱尽管身子被绑得吃紧,但还是蹦跳着立马靠前,生怕前头的榭尘几人进去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给关在了外边。
就在众人都往房子门口赶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围开始出现了些许异响。
站在众人的脚步声下,却也被盖了下去。
在开完门之后,吴禹立马就退到了房子里头的角落,母亲进门的第一时间,便是满脸怒意的走过去与他对峙。
吴禹原先还有些不在意,但在与榭尘的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立马就变得老实巴交了起来。
榭尘左右环顾一圈,这才发现两个老人已经把缝补伤口的地方转移到了二楼。
看着在楼梯上上下下的伍德,他也只是对众人报以歉意。
榭尘倒也不怪他,毕竟确实看得出他基本腾不出手,光是给那对老夫妇打下手就已经够忙活的了。
“就这么直接生缝吗?”
榭尘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刚刚下楼拿两块新的毛巾,正准备绕着楼梯爬上去的伍德也是边点了点头。
“就是生缝,毕竟这边也没有麻醉药,伤口得抓紧处理,不能放着它造成更严重的感染。”
一边说着,伍德已经是来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口。
“好在流血并不算太多,只是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些,可以慢慢的调养恢复。”
榭尘点了点头。
大致的情况也已经了解完了,但这也意味着原本还能够依靠些许的索尔,现在已经完失去了作用。
甚至某些时候可能还要费心思保护他的安。
榭尘刚抬头想问一句,已经到了哪一步了,可伍德却已经是上了二楼去,话到了嘴边自己也只能咽了回来。
就是那两位司机……
确实是件很要紧的事情。
里头如果存在一个是假的,那那个真的就很危险了,如果怪物再多一些,单凭那车门根本就拦不住。
更别提想保护人身安了。
“呼……”
“麻烦。”
榭尘走过去关上了铁门,从里头看,自己才发现这门已经变形成这个样子,估计再用力踹上两脚的话,它就可以准备下岗了。
好在这门的韧性还可以夸一夸,仅仅是铁门的变形,并没有歪到门框上边去,倒也还能关紧锁好。
就在自己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
妹妹却嚷嚷着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先不要那么快地把门锁上,我看见外面还有人呢?”
榭尘眉头一皱,而且也不只是自己,其余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母亲立马过来把女儿给抱在了怀里,一脸认真地对着小昑问道。
“小昑你有没有看错啊?”
“会不会是小草乌云什么的呢,对不起?”
母亲这番话并没有起多大的用处,小昑努力摇了摇头,用那稚嫩的小指头指着侧上方的那个小窗户。
“我没有看错妈妈。”
“刚刚就有人一直趴在那个窗户上,边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特别是哥哥在和那个叔叔说话的时候,他还眨了好几下眼睛。”
小昑这话顿时令在场所有人都头皮发麻了起来。
母亲轻轻在妹妹的耳边开口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人的?”
“就在我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呀。”
“我以为妈妈你们都知道呢。”
被小昑这么一说,榭尘立马就来到了门口处,随时准备应变突发状况。
只可惜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已经变了形,看着没有多少安感的铁门,也依然完好的矗立在门口。
榭尘不好确定小昑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大脑一阵疑惑之际,又跟着灵光一闪。
“小昑,那个人的脸上有什么特征,和你见过的对得上吗?”
觉得问题问得有些离谱的榭尘摇了摇头,紧跟着改变了一下说话的思路。
“就是那个人长什么样,你有没有见过呢?”
小昑撇着小嘴摇了摇头。
“这个我不知道。”
“那个天太黑了,我就只能看见他的眼睛,脸什么的都被窗户外的黑影挡住了,压根就没办法看得清楚。”
在刚进了这房子里头后,其实所有人的精神都跟着放松了下来,毕竟人也是画地为牢的动物,在这一点上就和乌龟差不多。
外边确实还有着危险,但只要眼睛看不到,下意识的神经也是放松的状态。
眼下得知外边潜藏着危险时,所有人的精神立马都紧绷了起来。
特别是身为最讨人嫌的吴禹,此刻最怕的就是被人轰出去。
在看向那浑身都被绳子绑满的扁枱,心中反而没有任何嘲笑的起来的意味。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反而才是最安的,如果就事论事的话,自己反而最容易被人推举出去当炮灰。
正在自己心里祈求之际,榭尘却是直接打开了房门,整个人都走到了门口观望四周的情况。
母亲和父亲在这一刻都焦急了起来,两人一把走上前想要把儿子给拉回来,但是一想到刚刚踹门的表现,父亲又止住了动作。
只是母亲依旧跑过去拽住了榭尘的手。
“赶紧给我进来,这种时候开什么门?”
榭尘无奈的苦笑,一边摆着手,一边解释道:“我看能不能先暂时把微信给排除掉,至少先保证父亲和你以及妹妹的安再说。”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
“现在赶紧给我进来,用不着你保证谁谁谁的安,你只要管住你自己,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再说。”
“听懂我的话了没有?”
就在母亲教训自己时,歪头紧跟着有了些许风吹草动,榭尘两条手臂泛起了些许鸡皮疙瘩。
一阵冷风吹过。
母亲摸了摸手臂,呼了一口气道:“这风阴冷的要死,不要站在门口被吹伤了身子,赶紧先进来。”
又不顾母亲的唠叨,榭尘再度环顾了一圈后,才跟着转身把铁门重新上锁。
浑身被绑着的扁枱跟着松了口气。
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活动手脚,那门开的越大,自己就越没安感。
要是真有什么怪物冲进来了,这些人能挡得住也还好,挡不住的话,自己也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榭尘把门锁好之后,便离开了房门的位置,只要自己多站在这里一会儿,母亲也不会跟着离开。
为了让她安心,自己也只能装出一副没有发现任何事情的样子。
只可惜真实情况和这种表面现象截然相反,就在刚刚,自己朝着海滩下边查看时。
发现视野扫过的地方,多了一行不大起眼的脚印。
而且不只是一种脚印。
有些拖拉着的痕迹,甚至比那些脚印更加的明显。
榭尘不好把这种情况告诉在场的这些人,除了亲人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各怀鬼胎的家伙。
甚至就连索尔自己都不敢按着良心说百分百信得过他。
说出来最多也就跟这些人反映一下这么个情况,造成心里恐慌等一系列因素,甚至都没能考虑在内。
榭尘呼了一口气,重担还是落在自己身上,如果现在外头已经是围满了怪物的话,那想逃离这栋房子,就不是想一两句话那么轻松了。
现在基本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自己这群人,就像是陷入了包围圈一样。
榭尘取出了口袋里头的清洁剂,刚准备想要丢在地上时,一阵敲门声却从身后传来,房子里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立马又变得焦躁不安。
没办法,榭尘重新把刚刚没丢掉的那罐清洁剂塞了回去,随后走上前几步,就这么站在了房门口。
母亲立马就跟着跑上来,想要拖拽住自己的儿子,毕竟房门后头的还不知道是人是鬼。
榭尘摇了摇头,立马示意母亲不要过来。
在母亲停下身子后,自己也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面前的这扇铁门,,仅仅就是站在门前看着。
从那第一声敲门声响起之后,就这么没有了动静。
榭尘站在原地也不为所动,就静悄悄等着第二声响起。
结果也不出自己所料,估计是见房门没有任何动静,在间隔了四五分钟之后,第二声更加清脆的敲门声传进了房子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小昑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睁得浑圆,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母亲站在自己的身后,那脸上焦急的模样,就像是生怕自己的儿子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只是自己就是这么干站着,还是对面前的这个铁门不为所动。
“要不咱就不管它了,当做没听到吧。”
母亲有些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建议。
榭尘立马伸手抵住了自己的嘴唇,示意母亲不要开口说话。
自己本身就没有打算过要把这个门打开,露出的脚步声也只是迷惑门外头的东西,让它们知道自己有把门打开的打算。
但眼下的情势也只是干耗着而已,能多耗一点时间算一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榭尘伸起手,轻轻地在铁门的正中心敲了两下。
一股比较浑厚的声音扩散开来,站在自己旁边的母亲,表情十分疑惑看清自己。
榭尘松开了手,一脸恍然。
正和自己所想的那样,真的用手敲上这门,敲门声绝对不可能那么的清脆,毕竟这是铁门,而且中间那一段又被自己踢的下凹进去。
声音绝对会造成巨大的差异。
这也表明了一件事,外头敲门的方式,绝对不是寻常用手碰几下那么简单。
榭尘有些疑惑,难道这些怪物还有什么隔空的手段不成?
可毕竟自己没见识过,这些明显超过了大脑可以想象的范围。
榭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母亲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就这么站在了身旁,生怕自己的儿子是在放松自个儿的注意力。
榭尘心里倒是没有这么想,这种时候并不清楚外边的怪物数量,强行出去就是在送死而已。
哪怕自己确实想着能快点把这个副本给过了。
可这些事情也不是强求就能求来的。
在场其余几个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层面的问题,至少敲门声的差别,除了榭尘和母亲之外,还没有第三个人能够听得出来。
父亲顾着看着其他人,虽然也有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儿子上,可这些比较细节方面的,还是没有去细想。
另外的两个基本已经被内心的蛀虫啃得乱了心思,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更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哪里会去在意这方面的问题。
上上下下爬着楼梯的伍德开始缓了下来,随后便坐在了楼梯边,一边摸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拿起矿泉水补充着水分。
“都搞完了?”
榭尘见他停了下来,也是开口询问伤势处理的进程。
伍德又灌了一大口水,并没有急着回答,在差不多缓和了一下后,这才伸手比了个OK。
“差不多了,现在就等处理一下伤口周围的浮肿,然后把药给抹上去,包扎好就行。”
榭尘听到包扎这两个字,便想起自己贴创可贴的遭遇。
不管怎么接最后伤口都会发白,甚至严重点的还持续发炎。
“包扎把伤处裹住的话,会不会导致伤口进一步溃烂?”
榭尘十分不解地问出这么个问题。
可哪曾想伍德摇了摇头,低声喃喃的一句自己也不清楚。
困扰在自己心里这么久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榭尘倒也没有着重于这方面继续深究。
二楼缓缓传来的脚步声,伍德立马站起身来,那老阿婆和老大爷也是一脸疲惫的走了下来。
“太久没动手了,一开始还是有些吃力的。”
老阿婆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眉心,一阵苦笑自嘲。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自家老婆子的肩膀。
“已经算够好的了,我记得之前陈老兄被人硬拉着上阵时,还把缝补的顺序给搞错了,缝到一半又只能重新想着解针的方案。”
老太婆一脸疑惑。
“不是不能解针的吗?那样会造成创口感染的可能性。”
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毕竟他说到这地方也就没再往下提,咱们也不好意思戳他的痛处。”
这两老人一唱一和,谈话前就已经重新回到了楼下。
父亲立马就迎了上去。
“二老辛苦了,那救生员的伤势和情况怎么样了?”
这方面明显老阿婆的说话更有分量些。
“一开始情况还是有些复杂的,毕竟要开始缝补伤口时,这边也并没有完善的消毒设备以及麻醉条件。”
“好在那小伙子毅力是够硬,居然能撑着我们拿针补完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现在已经累的昏睡过去了。”
“伤口的处理也都很顺利,现在就要看他自己恢复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些具体情况,父亲也是点了点头,连忙搬来两张凳子,让这两名老人坐下歇息。
榭尘坐在一边,这些信息都听进了脑子里头,现在索尔的恢复情况就不用那么的担心了,只是自己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有着这么强的毅力。
那真来来回回一点点扎进血肉再拉出来,这种漫长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下来的。
但既然事情往好的一面发展,接下来也可以慢慢的一点点安排。
如果出现伤口感染或者是出血过多的情况,那就要比现在糟的多了。
就在自己陷入沉思之际,一只小手却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榭尘转身一看,妹妹正一脸焦急。
“怎么啦小昑?”
小昑话也没说,用手轻轻朝着身旁的窗户一指。
榭尘瞳孔里倒映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就像是挂在窗边,盯着房子里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