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后稳定后方时,亲自为将士们缝衣做鞋之时,将自己的金帛,甚至钗环,拿出来犒赏士兵之时,怎么不说后宫不得干政?
哦!坐拥天下了,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将钟皇后赶进了内宫。
女人的智慧不得小觑,‘天下安否,国母焉可不问!’真真是大智慧。
怎么回忆起往事竟然都是他们自己的好,钟皇后对自己那真是跟亲弟弟一样。
四时八节专程送来礼物,都是实用的。每到换季的时候这衣服都是钟皇后亲自做的。
礼物虽轻,可这情谊,着实让人感动。
咬着后槽牙在心里腹诽道:那都是收买人心的手段,对那是手段!
“姚先生您怎么了?”陶六一看着咬牙切齿要吃人的姚长生担心地问道。
回过神儿来的姚长生微微摇头道,“没什么?”
“要是饿了,还有鱼,您可以烤着吃了。”陶六一看着他积极地建议道。
“呃……”姚长生垂眸遮住眼底的心思,想了想道,“我不饿,说到哪儿了?”
“说到妮儿胡思乱想。”陶六一看着陶七妮道,“别担心,咱家没那么多讲究,想怎么活,自己说了算。”
姚长生看着天真的陶六一,在心里微微摇头,陶七妮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些变化不知道对于她们来说是好,是坏!
但对她自己来说,人家敢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可见根本就不在乎!
姚长生看着火光洒在她如画的眉眼上,清秀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但眉眼里却流淌出坚毅与气魄不输男儿。
唉……可惜是个女娇娥!
“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想想眼下怎么办吧?”陶七妮轻抿了下唇看着他们道。
“什么眼下?”陶六一懵逼地看着她,感觉跟不上。
“就是投靠也得讲究方法的。”陶七妮挑眉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
“我感觉你杞人忧天了,我不是分析过义军的缺陷吗?说他们乌合之众都是高看了,照他们这样练下去,在战场上历练一下,未来说不得能成主力。”姚长生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陶七妮闻言努着嘴微微摇头不太相信。
“义军大部分都是放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农民,多数都跟陶叔差不多的青壮年。”姚长生轻撇了下嘴道,“你以为他们有多高的家国天下的想法,大多数是为了能有口吃的,最为质朴的原因。所以对于农民是来者不拒的。”
“那就好。”陶七妮言不由衷地说道,投靠只是第一步,想要站稳脚跟可没那么容易。
“你们不困吗?赶紧睡觉。”陶七妮看着他们催促道。
“不困。”三人齐齐摇头道。
“感觉有点儿饿了。”陶六一摸摸肚子道。
“不是还有开剥好的鱼串起来烤着吃,好像许久没有吃烤鱼了,怪想的。”陶七妮直接拿着黑刀,将鱼给片成片用树枝串起来,直接烤。
很快浓郁的香味儿飘散开来,这味道把陶十五与沈氏都给闹醒了。
“你们可真是不睡觉,居然烤鱼吃。”沈氏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笑着说道。
“娘,给您。”陶七妮将两串烤鱼片递给了她。
“爹,您的。”陶六一随即递给他两串。
“这三更半夜吃烤鱼,一会儿得喝点儿水。”沈氏看着吃的喷香的他们道。
“火旺,一会儿就烧些水。”陶七妮眉眼含笑,言语轻快地说道,“我馋了。”
“还是烤鱼片好吃。”陶十五撸着串道,“香!”
“没有刺,可以放心的吃。”陶六一笑嘻嘻地说道。
“嗯!”陶十五重重地点头回应。
“鱼多,想吃我再片。”陶七妮吃完手里的鱼串,从篮子里拿出一条大鱼,拿着黑刀,刷刷……干脆利落的拆解鱼肉和刺。
将片好的鱼片串着树枝上,接着烤。
这一家子,直吃到天微微亮,喝了些水,其他人自然也醒了。
由于昨儿把今早要吃的鱼切好了,大家在河边简单的梳洗后,就开始埋锅造饭。
而孩子们则提着木刀,开始练习刀法,不能因为休整就偷懒。
陶七妮吃饱喝足了扛着黑刀就开始到枯树林里,找碗口粗的枯树,砍下来,准备扎木筏子。
刀好砍树都顺畅,照着一个点,十来下就解决一个,孩子们一人扛着一根就扛回来了,放在河滩上,陶七妮将枯树上的树枝砍砍,当柴火烧。
剩下的拿着麻绳将木头捆在一起就好了,至于这麻绳就得用粗的,还得想办法搓粗麻绳。
这个陶十五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活计。
陶七妮坐在满是枯树皮的木头上,轻轻哼着小调。
“你唱的什么?”姚长生闻声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瞎唱的。”陶七妮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陶七妮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单是咱们一家,就可以坐着木筏南下了。那样速度就快多了。”
“不行,现在刮的是东南风,把咱们向北吹了。”姚长生看着她泼冷水道。
“在等等到了晚秋,西北风可就来了。”陶七妮清透明亮的双眸看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在弄个帆,速度就更快了。”
“帆?咱可没有做帆的工具。”姚长生忍不住提醒她道。
“呵呵……”陶七妮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说道,“狼皮,一张不够,用麻绳缝起来,够用了吧?”
姚长生好笑地看着眉眼弯弯嘚瑟的如翘着尾巴的小狐狸似的。
“可惜想法很好,但不现实。”姚长生澄亮的双眸看着她冷静地说道。
“唉……只能腿儿着了。”陶七妮略微遗憾地说道,“不过这样也不错啊!双脚丈量着脚下这片土地。”
姚长生看着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乐观的她,深邃的眼底倾泻出几缕自己不易察觉的柔光。
程作壁上观的沈氏眼神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娘,您看什么?”陶七妮迎向她直勾勾探向自己的眼神,好奇地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说着低下了头,看看身上灰扑扑的短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