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韩金虎,今年十八了,从小在这东京城吃百家饭长大的。”韩金虎双手抱拳看着他们道,“陶叔、陶婶好,陶家哥哥,姚先生好!”
“俺十六,没你大,这哥哥当不得。”陶六一神色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既然认了师父,那你就是师兄!”韩金虎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转道。
“别急着叫先生,我可没答应收你们。”姚长生看着他直白地说道。
“尊称,尊称!”韩金虎立马机灵地改口道,颇有些瞧不上姚长生这个先生。
姚长生给气的一个仰倒,无知的家伙,莽夫!
“我叫陈鹤鸣,今年十七,东京城长大的,与虎子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曾经给这城内的员外做过家奴。后来这东京城破败了,员外举家南逃了,我现在算是自由之身了。”陈鹤鸣目光平静的看着陶七妮说道。
“俺叫李家驹,今年十八,父辈是城门口摆茶摊的,东京城破了,父母兄弟姊妹死在燕军手里,就剩下俺一个了。俺跟着你们投靠义军。”李家驹看着陶七妮介绍自己道。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介绍自己极其来历,同样都是社会底层干啥的都有。
五个女孩子,也是各有各的惨,被家人牺牲的她们永远在前。
自我介绍完毕,二十户人家,人数二十七个人。
曾经偌大、繁华的东京城,如今是残垣断壁,荒凉至此。
几万户人家,到现在只有这些人,其中还有是逃荒来,暂时落脚在此的。
“既然这样,咱们明儿再走,还得准备一下。”陶七妮挥挥手看着他们道,“你们最好打理一下自己。就是逃荒,条件允许的话,我也希望是干干净净的。”
老实说,他们没有比自己刚来的时候好,破衣烂衫这个无法改变,但这蓬头垢面的,起码得洗干净了。
现在陶七妮认清他们的样子都费劲儿,尽管一个个饿的瘦骨嶙峋的,从破了衣衫中能清晰的看见凸出的肋骨。
“是!师父。”韩金虎爽快地应道。
“那个您不会偷偷跑了吧!”郑老伯不放心地说道,他们几个人真要夜半三更跑了,他们这些人还真不好追。
“放心不会。”陶七妮看着他们笑了笑道,“实在不行,你们围着衙门休息好了。”忽然想起来道,“有雨伞吗?咱们这一路可就靠它了。”
“雨伞?”郑老伯看着天空火辣辣的太阳,这天跟我要雨伞?旱得恨不得跪求老天爷睁眼下雨。
“就是那种油纸雨伞,拿来用它取水的。”陶七妮看向他们说道。
郑老伯一脸你在开玩笑,这雨伞还能取水。
“那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陶七妮看向陶六一道,“哥,带着他们去取水,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陶六一忙点头道,走到独轮车前,那着上面的木铲、木盆和雨伞。
“俺来,俺来。”何二楞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木盆端着。
“这又不重。”陶六一看着他好笑地说道。
“师兄,往哪儿走?”何二楞看着他直接问道。
“往有草丛茂密的地方,有土的地方。”陶六一看着他笑着说道。
“俺知道。”韩金虎闻言立马说道,“俺领你们去。”
“好!”陶六一和何二楞跟着韩金虎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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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妮看向陶十五道,“爹,咱们放下东西,坐下来吧!”
从头到尾,陶七妮都是主导。
陶七妮他们铺上草席,直接坐在了衙门口的青石板路上,看着郑老伯他们跟着陶六一走了。
既然不走了,那就继续做算盘。
陶十五和沈氏、姚长生他们拾了些柴火,先燃起篝火来,烧水。太阳越升越高,这水少不得。
将水烧上了,陶六一和何二楞两人走了回来。
“都弄好了。”陶七妮手中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问道。
陶六一坐了下来,看着她说道,“弄好了,他们都在那守着等着呢!”
“二楞不好奇吗?”姚长生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
“不着急,俺急着回来看有活儿没?”何二楞目光直直地看着燃烧的篝火极其上面的瓦罐。
沈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笑了笑道,“二楞,俺们有手有脚的,这些事,俺自己做了。咱这里没那么讲究。”
“不会因为你叫了老爷,真把自己当老爷了。”陶十五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
“放松点儿,自己人。”陶六一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快坐下,坐下。”
“喂喂!你可别哭哦!”陶七妮抬眼瞥了一下红着眼眶的他道,“我不太习惯这种煽情。”
“嗯嗯!”何二楞坐在草席上吸吸鼻子点点头道,犹豫了一下说道,“俺想改个名字可以吗?”
“怎么二楞不好听吗?”陶六一看着他憨憨地说道,“俺还叫六一呢!”
“就是二楞叫着,俺愣头愣脑的。”何二楞想了想说道。
“那叫二棱,棱角的棱。如何?”姚长生挑眉看着他说道,“希望你不被岁月磨平棱角,守住自己的正直与善良。”
何二楞挠挠头道,“俺不太明白,这要怎么守。”
“不是,等经历的多了就明白了。”姚长生看着他莞尔一笑道。
“这么说吧!就像我手里的算盘珠子,圆溜溜的没有棱角,在上坡时会很轻松,但在下坡时极易偏离迷失方向。”陶七妮说着将手中的珠子在地上滚了滚。
“算了,没懂的话,记住,时常琢磨、琢磨就有所感悟。”姚长生温润的目光看着满脸疑惑地他们道。
“俺就叫这名了,何二棱!”他说着站了起来,“这柴火俺看着不够今天用,趁着天还不热,俺再取捡点儿。”
今儿本来打算走的,所以这那儿都收拾干净了。
“俺跟你去。”陶六一闻言跟着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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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生目光看着他们俩远远的走了,视线转向陶七妮,正好趁着她不动刀赶紧说道,“陶七妮,你知不知道带着他们意味什么?”
陶七妮闻言挑眉看着他,将手里的刀放在草席上,“无缘无故的扯到我身上,请问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