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梁师未原本想亲自送合同过去。
她想告诉二人,七天之后是梁世安的生日。
结果现在,她瞬间不想开口了。
从前每年,祁慕都会陪着她回梁家看望他父亲,茉莉也会去。
茉莉家里不富裕,梁世安看在梁师未跟她的关系上,没少给她帮助。
可谁能想到,就在梁家的某一处角落,也曾有他们恩爱过得痕迹。
她退了出去,去洗手间好好冲了冲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哭。
一滴泪都不值得她流才对!
梁师未站在写字楼的门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回去看看梁世安,给他一个惊喜。
这个点的车不是很好打,她等着那辆两公里开外的快车,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画面却越来越模糊。
砰!
一阵轰然的倒地声!!
等梁师未再睁眼,看见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医生。
她扎着一头黑色的马尾,耐心地嘱咐梁师未,让她不能再透支自己的身体工作。
临走前,她还小声地趴在梁师未的耳边,轻声道:“还有,要注意房事的频率,你身子虚的不行,千万要好好休息。”
这话说的梁师未脸上一热,很快便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她把手捂在胸前,试图掩藏一下暴露在视野下的吻痕。
是祁慕把她送来的,只是送到医院,付了钱之后,知道梁师未没事,就离开了。
茉莉本来想留下来照顾梁师未,可是祁慕不让。
“祁慕,还是让我留下来照顾一下她,她这几天也蛮累的。”
“你别管她,她最近脾气差,小心被她咬到。”
说她是狗呗。
这是她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的。
祁慕送她来医院后,站在她的病床边儿上跟茉莉闲聊的话语。
一个她处了八年的未婚夫,一个她处了二十二年的闺蜜。
他们可真心疼她。
梁师未心里惦记着他爸,想出院,可医生不让。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手上挂着盐水。
也不知怎么,偷偷拔了针,把吊瓶和架子扔在那里,然后回病房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疾色匆匆地路过住院部往南门去,却一头扎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不好意思!”
她道歉,因为做贼心虚,头都没抬,正欲离开。
却被那男人一把擒住。
“你这手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声音分外耳熟,听见那一秒,像是一股清流浇灌到了一口枯井之中。
她猛然抬头。
看到那人果真是陈烬。
她先是满眼惊艳,可期盼的目光转瞬即逝,很快,她的眼神便黯淡下去。
他好像在这里等着他似的,手里还拖着那个被她遗弃的吊瓶架子。
“你管不着。”
她说,便又要走。
想起那天那夜,那些拒绝。
梁师未并不想再自讨苦吃。
梁师未本来就委屈着,陈烬还如此不随她的愿,她反驳的干脆。
“陈烬,你本来可以不用管我。”
“再有一次,我绝对不管你。”
陈烬说完,梁师未在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之前陈烬留给她的那张卡。
“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我不用。”
她耍起小性子来,本想把卡丢地上,可陈烬那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有舒展过,梁师未又心软了,转而把卡往男人的怀里丢去。
其实她没跟任何人说过,陈烬给她的那张卡,她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她就想跑。
可她那柔弱的小身板,即使有怒气加成,也不能抵抗陈烬五分之一。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打针。”
陈烬拉着她,沿着她来的路线,又把她送回了病房。
“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他把梁师未丢到了床上。
“陈烬!”
因为被硬生生逮回来,梁师未把自己气的够呛。
她气着,陈烬就冷冰冰的看着她。
他真的很累了,梁师未能感觉到他纵然筋疲力尽却还要硬撑着的无奈。
很快,她就不闹了。
她自我攻略结束后,坐在床上乖乖地环住陈烬的腰。
抱着他。
“陈烬,我不该凶你,我错了。”
她撒娇。
他任她撒娇。
“你可不可以每天过来看看我,我见不到你会想。”她询问。
“我很忙,没空。”不错所料,他从不会随他的愿。
跟他见面,不是巧合,便是奢侈。
“陈烬!那,你把那张卡还我。”
她抓住他的手,然后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手里又把那张卡扣了出来。
陈烬看她安稳躺下后,走到楼下。
给自己点了一颗烟,刚抽一口,却被人一下子给夺走。
“别抽了,小心肺癌。”
说话的是一个比陈烬还要高半个头的男人。
他梳着背头,带着眼睛,一身黑色条纹西服刚刚合身。
来者是顾寻,从陈烬抓到梁师未时,他便一直在楼下等他。
刚才陈烬跟顾寻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看见梁师未一个人在那打针,打着打着还把枕头拔了。
这事宁湾也干过。
创业初期,她拼命工作时,病倒过一次,也是不肯好好休息,瞒着沉浸跑出了医院。
结果因为疲劳驾驶,出过车祸。
当时给他吓得够呛。
想到这里,陈烬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不想再让同样的事情也在梁师未身上发生一次。
陈烬又把烟拿回来了,嗓子又沉又哑:“让我抽一根。”
“那孩子怎么样了?”
顾寻看他,便知陈烬又是一宿没睡。
“手术很成功。”
“不能他每次做手术,你都这么陪着。你倒下了,谁照顾他。”
顾寻目光沉沉,看着陈烬。
陈烬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他果真一夜没睡,现下看起来有些疲累,不仅没打领带,脸上的胡子也没刮。
抽了半颗下去,才缓缓张口:“他是阿宁留下来唯一的念想,我得守着。”
午间的阳光晒得陈烬的额头微微出汗,顾寻递给他一张纸巾,然后故意岔开话题。
“那姑娘没事吧?听说你没少折腾人家?”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陈烬轻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西装搭在在一旁,慵慵懒懒:“她挺皮的,不怕折腾。”
顾寻把陈烬嘴里的烟抢过来,自己也吸了一口,同他说:“她眉眼简直跟阿宁一模一样。我第一次见她时,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