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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小三勾引(1)
公子合上纸扇,轻轻吐露了一句无关琴艺的话语:“今日无风。倒是好天气。”
“齐公子好兴致。”
齐瑛笑笑,便接着说:“无风不起浪。”
见唐楚不解,齐瑛也没有多加解释,便开始品点唐楚的琴艺。齐瑛好歹也是听过飞仙的琴音的,听琴的造诣自然不在话下。若说什么是完美,在齐瑛的身上体现地很清楚。
“二小姐拨弄琴弦自是得了名家指点,乃是古典指法,虽较少创新,但音色稳重不会颤抖,不说绝品,也属上品。加之,二小姐将感情流泻于琴面上,使得波澜不惊的琴音多了婉转、多了衷情,亦使得听者为之动容。明明二小姐将要进宫,遇到此种喜事却哀伤涟涟,是何道理?”
齐瑛的一番点评恰恰说到了唐楚的心坎去了。她此次弹琴的目的无他,就是为了“勾引”齐瑛。
虽然论身份地位,在唐楚眼中,齐瑛不过是家绣庄的老板,区区一商人而已,就算是大贾也配不上学士府的千金小姐。但齐瑛相貌出众举止文雅,又颇有君子之风,各方面造诣超过不少官宦子弟,或许连皇子都未曾可及。当个能让大家闺秀倾心的情人面首那是绰绰有余。
若是唐楚得知齐瑛不但是冀北国皇帝的异姓兄弟,还尊为王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赐封为尊亲王,有调遣数十万精兵的皇家金令在手军权在握,恐怕她也不一定要去伺候青阳国的皇帝了。毕竟有实权的王爷比作为傀儡的皇帝更有权势。
“齐公子有所不知,玉琳心中有苦。”
“二小姐有何苦楚,能否告知一二,让在下为二小姐分忧?”
唐楚蹙眉,面带忧郁,欲言又止。在齐瑛安慰她可大胆细说,唐楚才娓娓道来。
“若说这进宫,圣上下旨不得不从,父母又是如此期望。玉琳就是有心抗拒,也拗不过父母之命。更何况,玉琳岂能因自己一己之私而将父母置于危险之地,这要是做个不忠不孝之女,玉琳也无颜见泉下的祖父……”
唐楚言语间透露,什么进宫选秀女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想服侍父母终老,却不想父母因此被圣上降罪,祸及家人。她将自己的形象塑造得非常高大,以此来博得齐瑛的好感。
“二小姐有此番孝心,这真是唐大人和唐夫人的福气。小姐又何必唉声叹气,这进宫未尝不是件好事,若是当上娘娘,大富大贵受万人膜拜,岂不好?”
唐楚听了齐瑛这番话,竟然动情地落了泪。
“一生为深宫所困,嫁与帝王家,便好比院子里的那些笼中鸟,就算有金丝铸造笼子,也不过是个美丽的囚牢罢了。何来快乐一说?”
虽然齐瑛知道唐楚所说的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话里的内容他倒是挺赞同。下次见到婉儿,也得问问她是不是也有“金丝笼”的想法。不过,按照他初见唐婉儿推断,那个世界的人似乎并不如这边的人心思束缚。